莫木生闻声大喜,运起内功,朗声应道:“观心前辈,晚辈对您仰慕已久。有您在此,这里的百姓就有救了。”
观心大师的名讳,江湖上可说是如雷贯耳。论辈分,他是凤栖谷耆宿,凤栖谷谷主凤江寒还要叫他一声师兄;论武功,他“赤炎纯阳功”的造诣已炉火纯青,虽不及凤江寒一般登峰造极,但绝对已是一流高手的境界。
但他为广大武林人士所熟知,并非因为这些,而是他神乎其神的医术。凤栖谷于医道方面的传承本就博大精深,观心又采众家之长,成为了集大成者。任何疑难杂症在他手中都是药到病除,解毒疗伤更是如同家常便饭。因他不喜拘束,经常四处云游,见有穷苦之人得了病,便巧施妙手,救死扶伤。江湖中人称其为“回春圣手”,对其仁心仁术赞誉极高。
莫木生多次听慕容天提起他的这位师伯,对这位前辈是神交已久,只是始终缘悭一面,不想今日却在这荒村相遇。他当下虽查出祸根是河水,但并无解毒之策,但观心大师是当世神医,定然有办法去除热毒,因此他一听闻观心大师在此,立刻喜出望外
他欢喜地对名为羽炎的少女说道:“羽炎姑娘,请带我去拜见观心前辈,在下还有许多疑问要向他请教。”
这个一身红衣的羽炎是凤栖谷年纪最小的弟子,凤江寒平日里对她宠爱有加,师兄师姐也都让其三分,她在谷中就变得有恃无恐,经常闯祸。这次在谷中见到观心,吵着要跟师伯一起出去闯荡江湖,凤江寒拗不过,就让她跟观心出来见见世面。她以前从未出过谷,出去后觉得外面事事新鲜,一路上没少给观心添麻烦。
观心此番来翼州原本是要看望一位老友,只因途经东源村时,见有百姓因患恶疾而死,便慈心大发,欲找出病源拟出救人之方,便跟羽炎一道进入村内,此时村中百姓已经逃散。观心通过查验尸体,已断定这些百姓是死于热毒,又令羽炎到渡运河边取来河水,验出这热毒正是在河水之中。
此时恰好莫木生入村,羽炎不知他是好人还是歹人,便在暗中偷偷跟随。她年纪虽小,但轻功天赋极高,“凤影神行步”已经略有小成,因此远远跟在莫木生身后倒也未被发觉。
待莫木生来到老妇家中,因她跟上来的稍晚,救人的一节没能看到,但老妇气绝身亡的一幕却恰好得见,便误以为是莫木生害死了老妇。
她也是初生牛犊不畏虎,义愤一起,便直接出言斥责,然后就上前动手。其实莫木生若真是歹人,她这样鲁莽出手绝对是凶多吉少,即便她轻功不错,但内力尚浅。莫木生只需施展玄莫掌,以实击虚,她便绝难抵挡,只是莫木生看出她的武功门派后,手下留情罢了。
直到此时,羽炎才确定眼前之人就是慕容师兄口中的那位莫大侠,俏脸微红,讪讪说道:“莫大侠,我以前没见过你,谁知道你竟长得…长得是这副样子,不好意思啊。”
莫木生毫不介怀,拱手说道:“不妨事,羽炎姑娘还是快些带我去观心前辈处吧。”
羽炎道:“随我来。”说罢轻轻一跃便上了房顶,衣衫轻摆,如一团红云般飘出院外,莫木生则施展轻功紧紧跟在其后。
两人飞快起落,穿过几家屋舍,很快来到一所宅院内。
这是座大宅,宅内屋舍俨然,铺陈豪阔,宅主在村内也算是大户人家了。可惜灾祸一来,不管你有钱没钱,都一样受难。
院落中躺着七具尸体,有老有小,有男有女,看样子是全家无一幸免。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正站在一具尸体旁,手持一只红色方盒,正仔细观察尸体。
老者生得慈眉善目,鹤发童颜,白袍青履,一副仙风道骨之派。莫木生一见便知这老者就是观心,立即上前跪地行礼,说道:“晚辈莫木生,见过观心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