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年,明太祖朱元璋膝下多子,后来的江山就传到了朱允炆这里,怎奈皇叔朱棣以“清君侧”为由,发起叛乱,史称“靖难之役”。百姓传闻“燕王扫北”!打入京都,接续皇统,为明成祖,年号永乐,自称永乐大帝。朝廷名臣有学士解缙,姚广孝。
徐皇后孕有三子,大子朱高炽,次子朱高煦,幼子朱高遂。
永乐二年,幼子朱高遂封赵王,三教寺便在他的封地之内。
故事便要从三教寺说起。
这一天,天空中零零星星地漂起了小雨,这雨哩哩啦啦已有大半天。此时,官道之上,有三位行路之人,远远地看不清。走近了一看,原是三位进京赶考的举子。中间这位大肚囊囊,穿了身粉红的文生公子服,大摇大摆的。左手的那位穿了一身白净的衣服,文质彬彬地,颇有些念书人的气质。再说右边的那位,瘦骨嶙峋,目光乱飘,身穿一身黑色的大氅,看他那张脸,不知的以为耗子成精了。
却说这三位如何走到一起了,原来此时间快到了朝廷开恩科的时间,三位原也不熟,都去京城赶考,走的都是大路,碰到一起了。
一问之下都是清河县的人,随走在一处,相互的有个照应。
刚过了一个土坡,那穿黒氅大衣的说道:“二位,看这天上雨蒙蒙的,何不找地住一宿,明日放晴再走如何?也省得喝了凉风闹肚。”那穿粉红褂子的说道:“如此甚好!不知江兄有何见教?”那穿白衣的姓江,说道:“也好!也好!不知在哪里下榻?”那穿黑衣的指了指,说道:“真是想吃冰了,下雹子。那不是一个落脚之处么?”闻此言,三人尽皆抬头看去,原来前面不远处有一座院落,像是个寺院道观。
三人说道:“此番真是一帆风顺!”随走近了一看,真是一处清净的所在,那门前很是干净,想是有人刚扫过。江公子抬头一看,门上有一匾额,上书:三教寺。
随说道:“原来是个清净禅修之地,我等三人真是有福,寻得着这样一个所在。”那穿粉红的说道:“想我三人,本是一乡水土养育,走了这大半天,尽受罪了。可可的让我们寻到这么一个所在,真是有福了。想来这里定有和尚道士之类,进去吃他一顿。”江公子说道:“张兄此言甚是有理,有道是‘见山门有三升米的缘分’。”那黑衣说道:“且莫要啰唣!快进去看来!若有人最好,如若无人,还得饿肚哩!”
三人随推门进去,想是饿了,走的很快,一时来到了院中。进来一看,里面真是不同,窗上无纸,门上无木的。看了一遍,江生言道:“门前如此干净,怎么院里如此狼狈?且找找看,有无人在?”三人喊道:“有人在否?我等三人自清河县而来,欲进京赶考,途经此地。见天色已晚,想在此借住一晚,不知可否?”如此,说了三遍。无有半点回声。
黑衣的见状,怨道:“罢了!罢了!本想在此休息一晚,吃喝一顿,哪料到却是个破落的所在?真是不顺。”说完,抱着胳膊。
江生见状说道:“王兄此言差矣!如若不来此处,真是天晚,到了那荒郊野地的,不也得凑合一宿?”张兄说道:“言之有理!好坏有个屋顶遮雨,有面墙挡风,强盛那荒郊野地!”老王叹了口气,说道:“恩。如此只好罢了!只是如何填肚?走了这大半日,又是刮风下雨的,虽有蓑衣在身,也是身上发潮,需得有火,烤上一烤,干了在穿上才舒爽。”三人随看看院里。
少时,老江指了指东屋,说道:“我等就在此间栖身罢!”说完,走了过去,二人跟上。老江推开门,只有半扇了。三人往里一看,
只见那屋里倒是不脏,比起院里强了数倍,有一张床,还挺干净,只有薄薄的一层灰。屋里还有张桌子,桌上有半根蜡烛,也是薄薄的一层灰。屋里倒还宽敞,睡得下三个人。
老江见状,随说道:“没想到此间还挺好,想是有人住过,不然蜡烛只剩了半根?看来你我弟兄非得此间安歇了。”老张、老王都说:“是了!是了!”老江又说:“那边还有一屋,再去找找还有什么可用的?出门在外的,只能捡着活了。”
三人又来到旁边的屋里,瞧进去,屋里只有一张桌子。老张进去搬出来,用袖子擦了擦,搬到了适才的那屋里。
剪断截说,三人在院里屋里找了一通,倒也找到了三张桌子。还有两半根蜡烛,一个火石,一个火镰,又在夹道里抱了些柴火。忙活完了,三人解开随身的包袱,具都拿出了随身所带的干粮,那老张带的最多,还有一块牛肉。老王带了些瓜干,老江拿了些咸菜馍馍。三人各拿干粮,坐在床上,把那用的,都放在地上。那些吃的,都放在桌上。三人都来撕点牛肉,就着干粮,吃了一顿。吃饱了,身上都带着水葫芦,喝了个饱。
完事后,三人拿着火石火镰,点着了一堆柴火。此时,已是戌时了,天也晴了。三人都到火堆旁边烤火不题。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却说那三教寺中现有一只成了气候的千年怪兽,此妖法力通天,站在一处,大吼一声,上达三十三天,下彻幽冥黄泉。生的怎生模样?一眼看去,似狗非狗,似犬非犬,如同豺狼,又少五指,貌似狻猊,一般大小。吼声如雷,响彻九泉。浑身上下尽是些金黄之毛,脖项处挂了一串佛珠,始终不摘,睡着了也戴着。
自旬月之前来到寺中后,便一味地伤生害命,吃人不吐骨头,只是吐出人头和衣服。原来这三教寺中有清修之人数百,而今已是一座空寺了,寺中人等具都被他吃了增法力。
自那三位书生进了院里后,他就知晓了。暗暗地在背地里注视着三人,只等时机成熟,便要吃了。
却说那三位书生还蒙在鼓里,浑然不知。都在那院子里明目张胆地烤火唻!
已近戌时末,正是戌亥交汇之时,三位书生还在那里烤火闲谈。正当此时,只听得耳边一阵旋风,月光被遮住了,天空打了几个雷,三人还未反应过来,只听得不知在哪里传来一声吼叫,似猛虎一般。那墙上的浮土也掉了几片下来,屋檐上的瓦片也掉了几块下来。见此情景,唬得那三位书生站将起来,寻看四周。
须臾,吼叫声过去,月光重现,又是一片繁星点点。
三位书生吓得不知所踪,赶紧趁着未熄灭的火光,急急地穿上衣服进了屋。只说是“有古怪”。进屋后,老江说:“二位兄台,此时已近亥时,明日还要赶路。我等赶紧歇了!”说着就要上床睡觉,急的那老张一把拉住,说道:“兄弟莫要着急,你的身材瘦小,且与老王睡在一处,我的身子榔槺,睡在这床上。”旁边老王说道:“二位哥哥真是惫懒!可曾记得‘孔融让梨’的典故么?”二位说道:“现在提他作甚?”老王说道:“孔融尚且让梨,二位兄长何不将此处床位让与小弟,也好成了佳话。”说完就要上床睡觉。谁知老张抢先一步,躺在上面,笑道:“二位兄长,此番是‘孔融让不得梨’了!适才食了我的肉,有道是‘拿了人家手软,吃人家嘴短’,此番我等算扯平了!明日还要赶路,就请快快安榻!”说完,朝里一趟,呼呼大睡。二位无奈,还好瘦小,不像他那么榔槺,就把桌子拼在一处,两人躺在上面,和衣而睡了。
一夜无书,次日天明。
三人见日头高升,随起身,各自喝了些水,吃了几个馍馍,收拾了一下行李,装在了包袱里。开开门,站在院里,打了个呵呵。老江说道:“昨晚那声吼叫,不知是什么猛兽?我等今日上路,决不能在此等地方歇息了,孬好找一家驿馆住。省的丢了性命也不知折在了何处?反误了我等的前程。”那二人言道:“是了!是了!定要找一家驿馆住下。”老江又说:“二位身上可有散碎银子?你我也好住店。”老张说道:“我有余银,管情够了。到时请你二人吃酒。”老王道:“不了!不了!吃梨最好!”
三人笑出声来,一起出了寺门,上路而走。
毕竟不知向后还有什么事情发生,请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