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年间,北边有一座城,城中流传着“九女复仇”的故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且听我慢慢道来!
这话还要从三年前那桩冤枉人的案子说起。
三年前的夏天,热的要命,正是那:
花尽蝶无情趣,树高蝉有声喧。
野蚕成茧火榴妍,沼内新荷出现。
只见这城南门进来了一位,赶着驴车,一步一喝地,刚过了城门,往城里走呢。
忽然,路旁有个人跑过来招呼一声:“客官!看这等炎热天气,不知道有多少人在那阴凉处歇息。你怎么还急忙忙地赶路?”来人看了一眼,认得是路边茶馆里的伙计,随应声笑道:“我说你这小哥真是会说,善会拉拢客人。”小二听了,陪着笑。
要说这小二说的对,这样热的天气若能喝一碗凉茶,自然是解暑。来人想了想,随把驴车拴在一旁,走过来坐在路旁一张桌子上,喊道:“来一碗茶喝!”
须臾,小二端来了一碗凉茶。那人不便分说,端起来一饮而尽。掌柜的一旁看在眼里,过来拱手说道:“这位客官,我看你风尘仆仆,赶着驴车而行,怎么不挑个凉快些的时辰走路,偏偏赶着正午走路?须知,此时已然是盛夏时节,这太阳毒辣的厉害。莫说似你这般赶路,就算在这太阳底下站上一站,也是一身的汗哩!”说完,扇了扇。
来人听了,也说道:“您这话说得对!若不是急事,我才不顶着这大太阳赶路呢!好歹热死个人。”说完,用袖子擦擦脸颊上的汗珠。掌柜见了,又叫人端一碗茶水过来。来人摆手道:“一碗够了!”掌柜说道:“不必客气!这一碗水权当我请的。”来人谢道:“若此说来,多谢了!”要说他真是渴了,端起来一饮而尽。
掌柜又问道:“闲来无事,你这进城来到底何事?好说就说,不好说就不说。我也是好听些闲话。”说完,又扇了扇。
来人听了笑道:“嗨!这是哪里的话?也没什么好不好说的。我是来接我妹妹的。”说完,又擦擦汗。掌柜的问道:“令妹是谁?住在南边还是北边?”来人说道:“胞妹住在城南,离这不远。”掌柜说:“看来是家里有事,要不能这么急忙地赶路?”说完,指了指驴车。
来人看了一眼说道:“是啊!只因家母病重,这几日总念叨着见闺女一面。这不,我让媳妇在家看着老母亲,我赶着车来这城中接妹妹回家一趟,看看老母最后一眼。”说完,抽噎起来。
掌柜说道:“不料竟是令尊病重,实在是多嘴了。”来人听了,擦擦泪说道:“无妨。哪一个都有这一天,只是想起来难受。”掌柜又说:“看你这老实淳朴,想来令妹也是一位孝顺的儿媳妇!”说完,笑了笑。来人说道:“胞妹不敢说贤良淑德,也真是善懂道理,从来都是严谨的很。再说我那妹夫,也是好人。有手艺会做豆腐。”掌柜的听了,心里一惊道:“可是那紫阳街上卖豆腐的张坤?”
来人说道:“正是此人。你认得他?”掌柜又问道:“你妹妹可叫李媚儿?”来人说道:“原来你也认得。”
掌柜听了,脸上就变了色说道:“这么说来,你是张坤的舅爷?”来人说道:“那还能有假?我叫李乾,住在城外的南瓜村。李媚儿是我胞妹,此来就是接我妹妹回家看望母亲的。”掌柜说道:“鄙人姓刘,免贵了。”李乾说道:“原来是刘掌柜的。适才看你脸色突变,不知为何?”刘掌柜说道:“怎么?你不知道?”李乾不明所以问道:“我知道什么?”刘掌柜说道:“我是个局外人,不便多说什么。”说完就要走。
李乾一把拉住道:“说个明白,再走不迟。”刘掌柜见之无奈道:“你既是他家舅爷,却为何一点也不知?再说了,你为何还要来接妹妹?她不是早回家了么?”李乾不解道:“我知道什么?到底发生了何事?”刘掌柜问道:“胞妹不在家?”李乾真是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说道:“这真是蹊跷!若我妹在家,我来此处做甚?”刘掌柜附耳说道:“如今这城中传言,李媚儿私自离家出走,相会情人去了。”李乾听了说道:“这是哪一个说的?我妹怎么会是那种人?”刘掌柜说:“此事已有半月了,前两天你那妹夫还来我这里找寻过。现在已报至官府了。可怜你这舅爷还蒙在鼓里不知!”
李乾听了,低头沉思不语。
少时,李乾心想:“我妹自小规矩,怎会做如此下贱之事?定是我那妹夫嫌弃她,故此编造出话来。”想完,付了钱,牵着驴,走了。
只说李乾边走边想,一时不察撞在前人背上。前人回头欲骂,忽然看见是李乾,随说道:“我当是谁?原来是李乾来了。”李乾这才抬头,原来是何二爷。只因那年妹妹成婚之时,全赖何二爷在这里操办婚事,故此认得。
李乾拱手说道:“原来是何二爷,失敬失敬!”何二爷说道:“回敬!李乾,你来此处作甚?”李乾说道:“只因老母病重,特来接我妹妹回家。”何二爷听了说道:“你妹妹不是早就回去了么?”李乾道:“真是怪了。我妹妹到底如何了?怎么人人都说她回家了?”何二爷说道:“半月前,张坤去县衙门报官,说是媳妇走丢。当时我还纳闷,后来又听说是投奔情人而去。”李乾听了说道:“什么投奔情人?我妹妹可不是那样的人。定是张坤不满意我妹妹相貌,故此编出来的瞎话,专门糊弄你们这些好传闲话之人。”说完,气冲冲地走了。
前面不远处,有座院子。李乾从驴车上下来,站在门口大喊:“张坤,你出来,与我争辩争辩。”说不了,气得跺脚。
少时,门里出来了一位,正是做豆腐的张坤。
张坤一见是舅爷来了,赶紧上前拱手道:“我当是谁?原来是舅爷到了。”又一看车上无人,随问道:“怎么?媚儿没跟你回来?”李乾一听越发恼怒,一把抓住领子说道:“我说你这眼高的,怎么如此不知好歹?事到如今,还摆出一副无知的样子来,演什么戏哩?”说完,一使劲把他推在地上。
要说此事真是冤,究竟如何?且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