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伯抢过冬雪儿的剑,用其指着林运二人吼道:“我只数三声,你们若不放下兵器,我就杀了她。”
“一!”说来就数,那穆伯死盯着二人。
冬雪儿被那穆伯掐的有些喘不过气,脸上憋的通红。
“二!”见二人一动不动,便又是一声。
这无疑是林运这辈子感觉时间过的最快的时候,当即扔下了刀。
“三!”话声刚落,严修竹也扔下了剑。
此时一众护卫也从远处赶来。
穆伯见状,猛地松开掐住冬雪儿的手,后退一步,就要用剑刺她的后背,他这么做无非就是为了让冬雪儿受伤或者死亡,让二人无暇顾及自己,为自己逃离多争些时间。
“不要!”严修竹大喊道,想要冲前去护,却是离得远了些,来不及了。
林运则离得近些,当下也冲了上去,挡在那剑和冬雪儿之间,被那剑刺中胸膛,缓缓倒地。
冬雪儿这才回身,见林运倒地,一把将他抱住,让他靠在自己的胸口。
那穆伯见此,扔下长剑,不敢久留,回身便是踏空而走。
严修竹连忙捡回长剑,亦飞身追了上去。
一众护卫更是无能为力,只能眼见二人渐渐消失在山庄的上空。
“阿寿!”冬雪儿叫道,眼里饱含泪水,呼天抢地,尽是担忧。
“咳咳!”林运咳嗽两声,缓缓说道:“好痛啊。”
“快,叫郎中,”冬雪儿见状,朝着众护卫喊道。
“不用了。”林运缓缓说道。
冬雪儿还以为林运是指他已救无可救,一边哭一边说道:“你放心,阿寿,我一定会救你的,你坚持住。”
说话间,阿德也赶了过来,见此状况,连忙双膝着地,至于林运跟前,双手拉起林运的衣襟,也是双目闪泪,大声喊道:“阿寿哥,你要死了吗?”说话间还不住的摇,“你死了我怎么办?”
松开手,阿德又对着冬雪儿说道:“雪儿,我把金子还你,你救救他好不好?”
“你还是留着金子取媳妇儿吧。”林运忽然从冬雪儿怀中起身说道。
冬雪儿正诧异,这才看见林运胸口没有血,便问道:“你怎么回事?我明明看见那剑把你刺中了。”
林运站起身,指向地上的剑,上面没有血迹,说道:“你看,这剑并没有刺中我。”
冬雪儿和阿德也起了身来,阿德说道:“吓死我了你,还以为你要死了呢。”
“我有金丝软...”林运话还没有说完,便又被冬雪儿扑个满怀,脖子被其挽着,一时又僵在原地。
紧紧抱住林运,冬雪儿依旧带着哭腔,轻声说道:“你以后不要吓我好不好?”
芳香怡人,温热扑面,轻柔之间,林运不免有些沉醉,于是缓缓说道:“好,”也将手臂环上。
阿德在一旁看的真切,当下不敢呼吸,轻步走开。
“咳!”一声打破了这安静的氛围,冬雪儿连忙松开了手。
“雪儿,你跟我过来。”那庄主夫人不知何时也来到院中。
“哦。”冬雪儿只能应了一声,埋着头跟了过去,离开了院子。
阿德这才又回到林运身边,说道:“阿寿哥,你刚才说什么金丝?”
“是金丝软甲。”林运回道,嘴角依然带着笑意。
“那是什么东西?”
“一件衣服,防身之用。”
“这剑这么锋利都伤不到你,看来果然是个好东西,还有没有,也给我一件呗。”
“你当这是啥,豆子吗?”
“我买还不行吗?”
“滚。”
二人也回了房间,收拾了行囊,再至那庄主夫人与冬雪儿跟前告别。
“孩子们,你们一定要谨记,江湖险恶,处处当心哪。”庄主夫人说道。
“多谢伯母提醒,我们也不是什么张扬之人,自会万事低调,不敢去招人眼尖。”林运回道。
“是是是,我也不敢与人打架。”阿德说道。
“那就好,这一路还得注意别饿着了,你们正值长身子的时候。”庄主夫人又道。
“哎呀,娘,你以为他们只有三岁吗?他们饿了自己会找吃的。”冬雪儿说道。
“多谢伯母记挂。”林运回道。
“诶,你们要不要马匹?”冬雪儿问道。
“不用了,阿德也不会骑,我们慢慢走去就行了。”林运回道。
“那好,记得完了就回来哟,别在外面贪玩,我就在山庄等你...们。”冬雪儿回道。
二人点头称是,出了山庄而去。
再说那严修竹去追穆伯,二人于空中飞驰了一会,便即落地疾走,想那轻功亦是极耗内力。
那穆伯本就有伤,更是不如严修竹年轻气足,便也渐渐被追了上来。加之严修竹此时心中已定杀气,只半个时辰,两人之间的距离便不足二丈。
逃不了就打,那穆伯停了脚步,回身化手呈掌,向严修竹的胸口拍来。
好在严修竹早有防备,侧身躲过,提剑就要斩下那穆伯探出的手臂。
怎料那穆伯却是不躲,严修竹暗道不好,这铁布衫之功他是领教过得,寻常刀剑根本难以伤他,果不其然,剑至手臂,绝难再进,正欲收剑之时,那穆伯猛地抬手,将剑击飞而上。
严修竹此时整个人似那长弓张开,身形往后,当即握紧剑柄,幸好没有脱手,可胸口出现一片空挡,岂不危险。正欲回身之际,那人左掌已至,随即一口献血喷出。
“这穆伯好生厉害。”严修竹心里叹道,又突然察觉到这掌中似乎没有内力,全凭力量所致,不然自己早就五脏俱损了,当下心生疑惑,从那轻功可见这穆伯内功自是不差。
既然如此,刚才那么好的机会,却没有不用的道理,莫非是用铁布衫之时,这掌便是不能使内力不成,若真是那样,便是没什么可怕的,就是再挨他几掌也无妨。
那穆伯哪里会等,双掌齐出,准备前踏两步,就要趁此要了严修竹的命。
怎知还未踏步,那严修竹的剑竟先而刺来。
“这不可能!”穆伯暗叹,刚才严修竹与自己的距离是那长剑绝够不到的,不过既然剑至眼前,只能侧身先躲了再说。
这才看见,那长剑尖端竟延伸出一道一尺白芒,刚才自己所看见的并不是剑,而是那剑气白芒。
“你竟已将那《天罡九宫决》练至第四层,庄星北能有你这样的徒弟,恐怕做梦都会笑醒。”那穆伯说道。
“我师父的名讳岂是你叫的。”说话间,严修竹往前踏步,提剑横扫而出。
那穆伯见这剑气已非铁布衫所能挡,只能躲避周旋,妄图寻找机会再一举击破。
其实,严修竹的《天罡九宫决》并未至第四层,而是在第三层之顶端、快要突破之际,此时身负有伤,又没机会、也没那么多内力使那“剑指苍穹,”恐长久不利,于是将自己的内力一股脑的迸出,强行使出那第四层才能出现的剑气外放。
严修竹自知这种状态维持不久,将速度发挥到极致,数招不及之后,终于寻得机会,砍中那穆伯的左肩。
那肩霎时血液撒出,渐染红整个左臂。
那机会自是因为穆伯背上的伤发作,才引起的迟滞。
而此时,严修竹的剑气也骤然消失,身子也再撑不住,剑尖入土,单膝着地,支撑着没有倒下。
那穆伯再受重伤,也是难耐,见严修竹已然脱力,就想要拼着气力上前彻底击垮,怎知远处传来阵阵马蹄声,当即回身而逃,入了山林之中。
“修竹?”那马上传来熟悉的声音。
“伯父。”说完这话,严修竹当即晕了过去。
那马上之人正是从潼关回还的冬振海,见严修竹晕倒,将其置于马上,往山庄而行。
刚走不远,又见到林运二人,简单互问一下,便又分别,自是救严修竹要紧,不能耽搁。
林运想起那严修竹,此人虽是喜好自夸,倒也爱恨分明,是位性情中人,刚才见他身负重伤,便也将那洛阳伤己之仇抛诸脑后,直奔罗刹门而去。
两日过后,二人来到那大荔县内,找了间客栈歇息。又了解到罗刹门在那大荔县的东面,平日行事低调,不怎么常见,也不知门派收入是哪来的,总之的确有这么个门派,详细的信息却是没有。
二人吃了饭,林运又命阿德做起那力量的练习,自己又回忆起那方天纵的诡异刀法,却是空想难解,若能看见那刀法才好。可那方天纵既然绑架失败,也定不会在潼关逗留,想要找他拿刀法,便是不可能了,于是只能心生叹息。
在山庄之时,林运还曾想去那华山一行,却连穆伯那么高的武功都难以成功,自己去还不是羊入狼窝,也就打消了想法,江湖大派,好去不好走。
夜已至,如往常一样,林运换上黑衣,向那罗刹门潜去。
趴在房顶,林运发现那院子不大,格局跟那龙鳞帮相似,却是更加诡秘。
先不说那高高的院墙,就连那门窗上的木条都是贴着铁皮,院内房中也很难见到有人,给人一种没有生气、充满神秘的感觉。
“莫非这罗刹门已衰败到这种地步!”林运心里想着,就见那房中出来一人。
一看见那人,林运便是又惊又喜,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想要找寻的十方会会长方天纵。
“他怎么在这?”林运心有疑惑,又见那方天纵出了院去,也连忙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