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夏央之,听见自己身后有脚步声。随即转过头来一看,正看见一个丰俊不凡的翩翩郎君正当愕然地看着自己。只是觉得怪有趣的,霎时笑靥如花,道:“才三俩日,赵郎君莫非就是不认识小女子了?”
赵安话说出口,却是觉得大大不妥了。连忙回道:“夏姑娘,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怎么就不认识夏姑娘呢?只是平日夏姑娘多以面纱遮脸,今日见夏姑娘以真面目示人,大感讶异而已!”
夏央之闻言,倒是笑着反问了赵安一句:“那赵郎君是喜欢我披着面纱呢还是素脸示人?”夏央之话说出口,却是后悔了。却是夏央之觉得此刻的自己,反倒是在调戏赵郎君,一时脸红到了脖子根。羞涩地低下了头。
然而没等赵安回话,一旁的赵田氏却是适时是打破了这种旖旎的气氛:“听夏姑娘说前几日安儿在洛城门那救了夏姑娘一命,安儿是不是有这一回事?”
赵安在庆幸赵田氏解了围,便道:“是有这回事……”接下来,赵安便将那天的事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赵田氏这才恍然大悟,接着似乎想到了什么。赵田氏就面露黠色,装作不经意的模样,朝赵安问道:“安儿为何如此着紧那淳于姑娘?”
赵安下意识就想说自己并不着紧淳于姑娘。但脑海里却是突兀地想起淳于芷的音容笑貌。貌似自己有些心动了。赵安一时间,被赵田氏一问,有些不知怎么回答。
而一旁的夏央之,却甚是好奇淳于姑娘是谁?何方人士?只是此时此刻,却是不方便问出来。但随即,夏央之便开口打断了赵安的念想。岔开了话题说道:“听说赵郎君明日就上任未央宫西司马门的门侯了,不知可有此事?”
赵安便是没回赵田氏的话,望了夏央之一眼,却是疑问道:“夏姑娘消息可真灵通,不知夏姑娘是从何处得知此事的呢?”
夏央之闻言,便是知晓自己这消息是真的了。夏央之只是笑了笑,没直接回赵安的话,却是说起了另一事:“不知赵郎君还记得前些日子在洛城门的时候,我说过改日会备厚礼到贵府登门拜访的。这不,我来了。”
然而赵安却是上下望了夏央之一眼,却是发现夏央之身无别物,脸上的神情分明在说:你所说的厚礼呢?
一旁的赵田氏却笑着教训道:“安儿莫要如此打量人家姑娘。安儿这样,与街上的泼皮无赖无疑。”
赵安闻言,笑着朝夏央之拱手陪礼道歉道:“是赵安我唐突了,夏姑娘莫怪!”
夏央之只是面带笑意摆了摆手,示意无妨。便又道:“这厚礼倒不是那些钱粮之俗物,而是与赵郎君的门侯有关。赵郎君不妨一猜?”
赵安便想了想,道:“是一副盔甲?”只见夏央之摇摇头。“是一柄削铁如泥的青锋剑?”赵安又继续说道。夏央之还是摇摇头。
赵田氏见状,便制止了赵安继续猜了下去。这会赵田氏有些警惕,却是担心这奴隶头子会祸害自家安儿。便婉拒道:“多谢夏姑娘的好意了,当日之事,只是安儿的举手之劳,夏姑娘使不得备上厚礼。”
赵安闻言,也是接着道:“阿母说得是,当日只是我举手之劳。夏姑娘莫要提什么厚礼之类了。”
夏央之闻言,却是没想到会弄巧成拙。便连忙道:“赵郎君的举手之劳却是让我避免了一场牢狱之灾。当得我备以厚礼聊表谢意。何况明日赵郎君上任,我更需备礼贺喜了。”
夏央之顿了顿,直接道:“未央宫东司马门的门侯是我家旧识,我已经跟此人打过招呼,明日赵郎君可有疑惑之处,可向他询问,他必定作答。”
夏央之说完,又是拍了拍手,朝门外喊道:“夏正!”
只是片刻,夏正便是背着十筒竹简,走进堂上。放下竹简之后,一句话也没讲,又拱手之后退了下去。
夏央之见赵安与赵田氏一副疑惑的模样,便继续道:“这十筒竹简,正是我这几天命人收集的,都是西司马门的那十名屯长的一些小记载。想必对赵郎君又用处。”
赵安闻言,心底却是一惊,疑惑之心渐起,不知夏央之此举,是何用意?赵安与赵田氏心底,却是瞬间变得警惕起来,夏央之做的这些,仅仅是报恩吗?还是有求于人?甚至是另有目的?
一时间,赵安不敢去翻开那些竹简。直到堂外有声音传来:“安儿收下便是,不必犹豫!”
堂上三人霎时转过了头,朝门口看去。却是不知何时,赵太公正拄着鸠杖,踱步而来。没等赵太公到跟前,三人均是朝赵太公躬身行礼问好。等到赵太公也在堂上坐下,赵太公却是对夏央之道:“不知夏乔他身子骨好些了没?夏姑娘回去,代老朽跟他问声好!”
夏央之不敢怠慢,连道:“有劳赵太公挂念,家父身子骨尚好,许老神医正在为家父诊治着,不日便可痊愈。”
赵太公闻言,笑道:“那就好!”顿了顿,赵太公又指着地下那竹简道:“安儿尽管收下这些竹简便是,不必多疑其他。”
夏央之只是笑了笑,没再说什么。见此行的目的达到,便朝三人告辞离去。赵太公便吩咐赵田氏相送,一会过后,堂上只剩祖孙两人。
“安儿明日就得上任了,这些竹简,今晚就快些熟记这些竹简上的内容吧!或许明日,就能用得上。”赵安尽管心中有诸多疑问,但嘴上却是没说出来,只是上前,随手拿起一筒粗略一看。却是惊呆了。
只见竹筒上面,却是记着一个名叫楚云的屯长,上面不仅有这楚云的年龄籍贯,还有以往的任职信息和爱好厌恶,甚至还有一些不足人道的把柄也记载了上去。这哪里是什么小记载,恐怕连保存官员资料的计相也没记得这么清楚吧!赵安如此想到。
赵安粗略看完,便是想问下祖父。却是没看见赵太公的身影,却是不知何时走了出去。赵安唯有苦笑一声,继续翻阅着竹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