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没等赵田氏说话,赵安却是醒悟过来。见众人均望着自己,知道长辈们都是在关心自己的婚姻大事。但赵安却还是秉承着后世恋爱自由的想法,不太喜欢长辈们的干涉。便是开口堵住了赵田氏的话:“安儿的良人,定在不远的将来,等着安儿!我们拭目以待便是。”
赵安说完便是继续又道:“祖父与阿翁阿母莫要为我担心,安儿自有分寸!”赵安见赵田氏还想要张嘴说些什么,便是转移了话题:“安儿来岁就及冠了,不知我的字,祖父和阿翁阿母想好了没?”
众人闻言,自知赵安不欲在婚姻大事上继续聊下去。怕引起赵安反感,便极为聪明地停止了追问。顺着赵安引出的话题,聊了下去。
而赵太公率先打破宁静,急道:“我们不如让陛下为安儿起字如何?”赵过却是有些目瞪口呆,道:“我儿何德何能?安能让天子操心如此小事?”
赵太公闻言,似乎想到什么,没纠结赵过的话,顺道:“也对,不该让天子操心这些事!”不过讲者无心,听者有意。一旁一直听着的赵田氏却是面有所思,但也没说什么。
赵安却是没留意阿母与祖父,只是暗自松了一口气:终于将话题引开了。便是看着长辈们在你一言,我一句地热切讨论着……
时间如同个玩闹的稚童,蹦着跳着,就这样过去。日月交替间,转瞬又是一日的到来。这日,冬日的一早,氤氲早雾还盘踞在长安城内,天地之间。雾气霭霭,自在飘洒。有人咒骂;有人卷缩;有人冷漠。
而赵安,却是推开了自家府上沉重的大门,迈步而出。赵安不经意间抬头一看,只见远处天地间一片苍茫,不见人影B不闻声息。而府门前却有着一马车的轮廓,赵安便是走下了台阶,希儿也是出了门,乖巧地跟在赵安后半步。而希儿的身后,则一卯发书童在亦步亦趋地跟着。
赵安刚到马车旁,早已认得是赵安的驽马便是欢快地打了一个马嘶。马车上的马夫却是前日赵安挑选的奴隶之一,或许马夫是第一天上任。见到赵安了却是愣了愣,但很快地回过神来。跳下了马车,手脚不知怎么放,面对着赵府的少主人有些拘谨不安。片刻嘴里才嗫嚅道:“见过,见过少主人!”说完,却是要跪下去。
赵安却是道:“不用跪下,先扶我上马。”马夫闻言,却是回过神来,暗自将手往身后的素色粗袍上擦了擦。才将手伸出,扶着赵安上了马车。等到赵安在马车上坐好,希儿也跟着钻进了马车。书僮却是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是坐进马车还是跟着马车走。
但片刻,希儿的声音从马车内转出:“小九你就坐在前面,与马夫坐在一起吧!”
这个叫做小九的书僮闻言,却是灵巧地爬上了马车,坐在了马车前。马夫见此,也上了马车。还好马车够大,小九也尚年幼,马夫与小九坐在一起也不觉得局促,丝毫不影响马夫御马。
等到马车往前行了,赵安才拍了下马夫的后背,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以后是你专司府上御马之事吗?”
马夫闻言,不知赵安是何脾性,心中甚是紧张。许久了小声回道:“小的,小的……少主人叫我阿笙就好!管家李叔安排阿笙专门做这个。”
赵过闻言,却是疑惑反问道:“声?哪个声?”马夫便道:“是用嘴吹的那种乐器:笙”。赵安闻言却是瞬间明白过来,原来马夫叫阿笙。
赵安闻言,便坐回了马车,朝阿笙道:“去许家医馆,会路吗?”马夫阿笙连忙点头道:“会,会路,许家医馆在长安城内鼎鼎有名,许老神医当年还救过我哩!”阿笙如此说道,但许久,没见马车内回话,便有些忐忑。自我怀疑:是我话太多还是我说错话了?
殊不知,赵安在马车内颠来晃去。原本起得早的赵安却是昏昏欲睡,一时没再回话......
马车的车轱辘就这样缓慢转动着前行,碾压着泥土,撕开雾霭,渐渐远去。昏昏欲睡的赵安摇曳间恍惚闻到冬日清晨的味道,一股清新的气息,夹杂着泥土的芳香与对面希儿身上的处子幽香,赵安有些陶醉。
一路无话,马车在阿笙的小心翼翼的御着之下,平稳地到了许家医馆的馆门前。在马车内的希儿见马车停了,便掀开窗帘一看,却是到了。便轻摇了下赵安,轻唤醒了赵安。赵安便是迷糊间被阿笙扶下了马车。
此时,冬日的阳光已经驱散了大半的雾霭,阳光照射在赵安身上。却是暖和和的,赵安不由得精神一震,伸了下懒腰后便是踱步进了许家医馆。
没多久,赵安却是如上次一样,被医僮引到了上次的后院正堂上。赵安刚坐下没多久,许长卿却是到来了。两人点头示意过后,许长卿却是开始将赵安的手上的布条拆了起来。
一旁的医僮也是准备好了药汤在一旁。赵安望着许长卿脸上掩盖不住的疲倦之意,不由得开口问道:“许叔近日睡得不好吗还是操劳过多?安儿见你甚是疲倦的模样!”
许长卿却是没停下手里的动作,一边细细拆着一边苦笑回道:“不瞒赵郎君,许叔我已有两天两夜没合眼了,为你诊断完,我就不得不要去好好睡上一觉了。”
赵安闻言,却是好奇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竟要许叔你不合上眼?”许长卿却是解释道:“没什么事的,只是我与吾姐辩论了两天两夜的药理而已!”
赵安却是道:“看来义老夫人身子还好得很,还能和许叔你辩论药理!”
许长卿只是笑了笑,没再说话,此时,许长卿已将赵安左手上的布条连药泥给拆了下来。便有药僮将一盘药汤端了过来,示意赵安将手放进去清洗一番。
赵安便犹豫着伸手进去,和着药汤将手上残余的药泥给洗掉。好久一会,许长卿才道:“好了,赵郎君将手拿出来给我看看。”
赵安闻言,才将手从药汤里伸了上来。众人一看,却是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