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仆大人要带人出宫,小的当然没有意见。”刀疤刘恭敬地朝公孙敬声拱手答道。但随即刀疤刘话头却是一转,紧接着又道:“只要人与字棨相符合,不是宫里要限制进出的人即可!”
而公孙敬声闻言,心中却是刹时一凛。一丝担心从心底和脸上一闪而过,就又问起了刚才的问题:“你们的周屯长和门侯大人还没回来吗?”
没等刀疤刘回话,一旁的李均担心刀疤刘冲撞了太仆,抢着答话道:“回太仆大人的话,周屯长和赵大人还在我们的区庐内商谈要事,恐怕一时半会,不会回来宫门这那么快。”
公孙敬声闻言,没再说什么,转瞬就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挥挥手,示意自己身后的两“宫女”上前,接受宫卫们的查验。
李均见公孙敬声没再搭话,暗自松了一口气。就转身离去,在宫门那头持剑站立着,眼望着进出宫的人群不知在心底琢磨些什么。
此刻,公孙敬声见李均离开,心底反倒是松了一口气。因为李均身居宫门屯长一职,对宫里的权贵们相貌必定是熟悉得很,有他在此,却是有很大可能将阳石公主认出。反倒是宫门的侍卫,平时难得见权贵们一面,反倒是不可能将阳石认出。
公孙敬声心底如此想着,但此时其身后的阳石公主心中却是紧张得很。这会见公孙敬声挥手示意自己上前,连忙迈着小碎步,抬头往前去。身后的女官却是低着头,亦步亦趋地跟在了阳石公主的身后。
正如公孙敬声想的那样,刀疤刘却是没认得眼前的宫女便是天子的女儿阳石公主,只是有些讶异这名宫女有些不寻常,没有别的宫女畏畏缩缩的样子,递上字棨的双手也没别的宫女的手那样粗糙。
就连走路,也是极为好看的模样。在刀疤刘见过的诸多宫女之中,没多少是眼前的宫女这样,像极了宫里的权贵们身边的女眷。
紧接着,刀疤刘就低下了头,望向了此宫女的字棨:合欢殿,采办宫女字儿。
刀疤刘一边将手中的字棨翻过另一边,心底想着:合欢殿是陛下哪个女眷的寝殿来着?一边出声对着眼前的宫女问道:“你是字儿?”
但刀疤刘意料之中的应答声并没有如期而至,刀疤刘不由得疑惑地抬起头,望向了眼前的宫女。见宫女似在发愣,又重新问了句:“你叫字儿?”
阳石公主身后的女官却是连忙轻捅了一下阳石公主一下,阳石公主才回过神来,紧张地回道:“本……我就是字儿!”
阳石公主差点将自己的自称本宫给说了出来,但随即反应过来,又改称了我。而身后的女官却是被吓了一跳。
但好在刀疤刘却是没留意到阳石说的那个本字,但却是留意到眼前的宫女的自称是我,不是奴婢。心中讶异,更加深了。
只是心中,却是起了疑心,心底刹时觉得:眼前之人,恐怕不是字儿。但却是没什么法子证明眼前之宫女不是字儿,刀疤刘唯有将字棨放在掌心,翻来覆去地看着,似在寻找什么端伪。
但一旁的公孙敬声却是平静地开口说话了:“看够了没?没问题的话我要带人出宫了。”
刀疤刘闻言,连忙将字棨给递了回去。没搭理公孙敬声的话,只是示意阳石公主站了过去。
公孙敬声与阳石身后的女官却是松了一口气。终于蒙混过关了,而阳石公主却是不明所以,但还是顺从着,走了过来,站在了公孙敬声的身旁。片刻才回过神来,自己可以出宫了,便是一副眉开眼笑的模样。
这会,刀疤刘又伸手接过下一位出宫的宫女的字棨,耳边便是传来眼前宫女的温柔问候声:“奴婢见过大人!”
刀疤刘只是嗯了一下,便是看起了这宫女的字棨:合欢殿,采办女官芷儿。
刀疤刘瞬间记起前一个宫女的字棨:合欢殿,采办宫女字儿。便疑惑问道:“合欢殿是哪个贵人的寝殿?”
女官便是行了一礼笑着答道:“是阳石公主的寝殿。”
刀疤刘便是哦地一声,又问道:“方才在你前面的宫女,是你的属下?怎么站在了你前面?”
女官又行了一礼陪笑道:“正是奴婢的下属,是负责采办白炭的。”
刀疤刘闻言,却是抬起了头望了望站在公孙敬声旁,作宫女打扮的阳石公主,正与公孙敬声言笑旦旦。脱口而出道:“她怎么如此不知尊卑?”
女官却是没想到刀疤刘会有此问,头脑还没反应过来,就又听见了刀疤刘自然自语地道:“对哦,赵大人还禁止阳石公主出宫来着。”
刀疤刘嘀咕完,却是猛地抬起了头。似是想到了什么,刹时盯住了不远处作宫女打扮的阳石公主。皱起了眉头。
转瞬,刀疤刘便是不动声色地递回了女官的字棨,快步走到了公孙敬声旁,眼神扫了阳石公主一眼,便是向公孙敬声行礼说道:“太仆大人,我们的周屯长就要回到了,不知太仆大人能否等待片刻?”
公孙敬声这会放松得很,听到刀疤刘问自己,便是昂着头道:“让你的周屯长快些,本太仆还要出宫回府!!!”
刀疤刘连连答是,便是退回了宫门处,快步来到了李均旁,指向公孙敬声旁的“宫女”便问道:“李屯长你看看那宫女是不是阳石公主?”
李均闻言,刹时悚然而惊。继而望了过去,只是片刻。便是颤着声音道:“正是阳石公主!”刀疤刘闻言,在心底想了片刻,就道:“李屯长快去禀告赵大人,我去招呼兄弟们,不让阳石公主出宫!!!”
李均这会,却是拿不出更好的注意,便是照这刀疤刘的嘱咐。连忙往区庐跑去……
尽管刀疤刘只是一名普通的宫卫,但多年的值守此处。却是凭着威望,暗中招呼着宫门此处的宫卫,悄悄地拦在了公孙敬声和阳石公主的左右前后。
等到公孙敬声反应过来,宫卫们已是团团围住了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