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言,我回来了。”
轩辕瑾雾坐在宫阙对面,抢过她的杯子,一口将杯中的水全部喝下去。
为了早点见到宫阙,他从未停下歇息。看到她手中的把玩儿杯子,就夺了下来。
“那是,我的杯子。”宫阙刚刚伸出的手定格在空中,她还是呆着一张脸,要有多好笑就有多好笑。这家伙要干什么啊,没见到是她的啊。算了算了,这厮是故意的。
“你我都是男子,你怕什么。”甘甜入口,轩辕瑾雾心情越发舒畅。好吧,他就是故意地,见到宫阙魂不守舍的样子,他怕接下来宫阙依旧是盯着杯子发呆,把他的话当成耳旁风。
嗯,宫阙是会那么干的。
“……”宫阙心中一阵纠结,你是男子,我可是货真价实的女子。自己理亏,谁让自己一男装打扮。
“慧杭知府的案子一时牵连众多,我已把这件事告诉了我的父……父亲,所以回来的早了些。”其实是懒得处理啦,那东西弄起来指不定要得罪多少人。
干脆把这个包袱甩给轩辕瑾翼好了。
轩辕瑾雾说完,从腰间卸下一把短匕,放到了宫阙面前。
“这是……”宫阙看了一会那把精巧华丽的匕首,不解的问。他不会是让自己杀人吧,反正这么好的一把匕首,肯定不是自己用的。
“慧杭知府藏的前朝北定王的匕首,见它好看,就送你了。”
“原来如此。那子言就谢过轩辕兄了。”宫阙瞟了一眼匕首,说道。呵呵,是自己的了,不过,你确定这玩意儿可以杀人用,要是当摆设,人早就偷光了好么。
宫阙没有收起匕首。毕竟那是一种不礼貌的行为。
古人崇尚诗书礼仪,琴棋书画,自己虽说从现代而来,但也要适应坏境。
“子言,不知有话当讲不当讲。为兄此次回赛城,就是想带你去江南游玩。不知子言意下如何?”轩辕瑾雾十指交叉放在桌上,看着略微斜坐的宫阙说到。
“江南啊,好地方。可赛城中的事太多,恐抽不出时间。”宫阙的手刚刚触及到桌子上那个唯一的杯子时,手又快速收回,她差点就忘记了轩辕瑾雾刚才刚刚拿着这个杯子喝过水。
“小左,再添一个杯子。”宫阙把酒楼中小二的名字全部都重新排了一下,以前那些名字要不就是太过复杂,宫阙根本记不住,要不就是什么二狗等难听至极的名字
“是,公子。”小左闻声,立马放下手中的工作,给宫阙拿了一个杯子又端了一壶泡好的茶。
轩辕瑾雾看到宫阙主仆间的互动,稍稍显的有一些尴尬。他刚才拿宫阙的杯子是不是太不欠考虑了。
“此时琼花开的正盛,若是错过就只能等下一年了。”
“我何尝不知。你也知道,迎宾楼刚刚开业,需要我打点的地方还有很多。”纵观全局,宫阙打消掉了去江南的念头,更何况,自己身后还有一大批杀手。
带着杀手游江南。抱歉,宫阙还真做不出来。
“难道我们之间的友情只是这么淡罢了?”轩辕瑾雾无奈叹气,:“你也知道,我此番回皇城,再次与你相见就不知道是猴年马月了。就当是了我一桩心愿可好?”
“这……”宫阙知道轩辕瑾雾没有骗她。轩辕瑾雾位高权重,又是一国太子。这次出现在赛城一定是有事,不然不会平白无故的来到这里。
“算了。你也有你自己的苦衷。我们就此别过吧。”轩辕瑾雾脸上染着失望之色,落寞的起身,准备走离酒楼。
本来就是不因该强求的事情,他和她终究是两种人,都有着不同的使命。
“我……我和你去。”宫阙何尝不知‘就此别过是什么意思’。诚然,就是永久分离。
毕竟轩辕瑾雾迟早要回帝都,而自己却放不下肩上的担子。
既然如此,倒无妨陪轩辕瑾雾好好玩玩好了,反正来到南临,不逛一逛怎么对得起自己。
翌日。
一辆马车驶出赛城。
宫阙带了很少的行李,大约也就只有两套衣服和那个令牌。
车厢内。
由于路途遥远,轩辕瑾雾怕宫阙坐着不舒服,特地买了一个赛城中最大的马车。马车看起来虽不华丽,但大的让人吃惊。
马车的座椅很宽,宫阙靠左,轩辕瑾雾靠右,而他们中间空着的地方摆放着棋盘。
宫阙只是怕在路途上寂寞的时候,和轩辕瑾雾玩上两盘。这东西宫阙研究不深,只是在小时候学校兴趣班有她就去了。
宫阙和轩辕瑾雾正在对弈。宫阙白子,轩辕瑾雾黑子。
一盘棋才刚开始没多久,轩辕瑾雾的黑子就开始逐渐包围宫阙得白子。
一场无声的战争。
可轩辕瑾雾哪知道,自己费尽心机解开宫阙对自己设下的棋局,那宫阙的心思早就神游在外。
戴架郝会不会趁自己不在欺负黎卿他们,虽然轩辕瑾雾已经告诉武越让他照顾照顾宫阙的迎宾楼。可是武越貌似讨厌宫阙,这帮不帮忙也是未知数。
是了,宫阙此行最不放心的就是那接二连三的刺杀。
自己倒是没什么关系,毕竟清依教给自己的功夫也不是空有其表。她只是担心黎卿那么一群手无寸铁的人。
万一那些人卷土重来,而自己又身在江南,倘若迎宾楼……
她实在放心不下。
“这一局我赢了。”轩辕瑾雾的一句话将宫阙从担忧中拉回了现实。还以为宫阙这家伙棋会下的很好,没想到就跟刚学一样。
咯咯,他还以为宫阙无所不会呢。
低头一看,自己所设的棋局已经尽数被轩辕瑾雾瓦解。
良久,宫阙说到:“真是技艺不精,不过就学了一个月都可以和你周旋十分钟还真是难以想象。”
轩辕瑾雾:还很没想到她居然这么简单就满足了,他该说什么,说她追求太低了么。不过貌似这些对他一点用都没有啊。
“轩辕兄,假若有一天我们为敌,你会怎么做?”
“我们不会为敌的,永远也不会。就算为敌了,你也永远是我的兄弟。”
宫阙一怔,一时竟不知说些什么好。她有时候觉得自己对轩辕瑾雾的隐藏,根本就不值得轩辕瑾雾这样对自己。
“轩辕兄,其实我也许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宫阙抿着唇,她在这一刻的确想把自己的秘密告诉他,可是,即墨云佚的话又再次响在她的耳畔。
“没有关系,每个人都不是完美的,你不是,我不是,世上根本没有没有一个圣人,这不是你对我说的么.”
“可是……”宫阙看着轩辕瑾雾好像可以包容一切的眼神,她又没有了勇气。
“子言。”
“嗯?”
“我想……”
“主子,枫毅统领已带着剩余暗卫去前方的镇子打点。”暗卫冷不丁的声音打破了刚刚很是‘温馨’的一刻。
好吧,那个暗卫就是故意的。
他是不想让自己的耳朵再受摧残,两个大男人在马车里说着的那些话,实则,实则……有一些不正常。
他怎么就这么蠢,要接下枫毅统领说的很‘轻松’的小事。
原来主子有那种癖好,如果让帝都的小姑娘们都知道了,既不是要碎了一地芳心。
里面的无良主人还不知道自己被自己的下属在心中想成了有断袖之癖的人。
“站住!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命财。”
也许是宫阙等人出门没有看黄历,没走多久就遇上了一帮土匪。
“小五——我不想听到乱七八糟的声音。你懂的。”轩辕瑾雾很不爽的声音从车厢内传了出来,带着冷酷而又威严的声音把那暗卫吓了个半死。
暗卫:我发四,我死也不要在挨近主子了,会折寿的。
“禀主子,属下,属下不是小五。小五统领和枫毅统领一起走了。属下只是一个无名小卒。此番是跟着统领大人出来历练的。”那名暗卫就这样被某个人盯上了。
他刚被调来,武功也就是马马虎虎。况且,谁知道主子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良久,车厢中的人的脸犹如黑炭一般,咬牙切齿的说出一个字: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