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总,我就在这里下车。”
“嗯”
凌亦澈打开车门下车,嬴君初看着他走进了医院。
少年突然回头,好像穿越一条无边无际的时空长河,他的目光与嬴君初相撞。
一种久远的熟悉感蔓延上心头,嬴君初呆愣片刻,随即收回目光。
“开车”
嬴君初清冷的声音传来,白苏点点头,握紧方向盘,车子绝尘而去。
-
舜华山庄。
“嬴总,我们在死者颈子处发现了另一种血液,这个血液不是凌少爷的,而是案发现场另一个受害人张洪的。”
“嗯,凶手是他。”
毫无疑问的肯定句。
“这种低级的栽赃嫁祸手段,你知道该怎么做吧?”嬴君初看向白苏,微微挑眉。
“明白。”
白苏推了推眼镜。
“另外拟定一份拟制血亲关系断绝协议书。”
“好的,嬴总,协议书用于谁?”
嬴君初神情严肃,脸色微冷。
“凌亦澈。”
白苏问清楚后,就离开了舜华山庄。
其实白苏心里有点苦逼,自从伊默被嬴君初派去了非洲,自己就从律师变成了律师+N项职业。
嬴君初双手环胸,凝望着玻璃窗之外的湛蓝色天空。
之前的熟悉感又蔓延开来,无声无息,无边无际,将她包裹起来,似乎有些难受。
怎么会这样?她为什么会对凌亦澈产生这样的熟悉感?
凌亦澈不是小九。
嬴君初笃定。
虽然他们的眼眸极其相似。
那么这熟悉感又从何而来?
-
“凌凌,你怎么了?身上全是血?”
邵韵瞪大了眼眸,满是惊恐,紧紧攥住凌亦澈的手。
医院里看见血并不惊奇,一路过来倒也没人有太大反应,反而让他忘记自己衣服上还全是血迹,还没有来得及换。
“凌凌,是不是有人又欺负你了?”邵韵一脸气愤。
“妈妈帮你打他们!”
话落便要冲出病房门口。
凌亦澈有些哭笑不得。
他一把拉住邵韵,“妈,我没事,没人欺负我,这是我……刚才不小心摔的。”
很蹩脚的谎话。
但是邵韵信了。
“啊?那以后凌凌走路可要小心一点了,摔倒的话,妈妈会很心疼的。”
邵韵十分认真的说,脸上掩饰不住的担忧。
“嗯……好”凌亦澈轻轻点头,清澈的眸子里点点碎光。
“妈妈,我先去给你买早饭。”
“好呀。”邵韵露出了孩童般天真的微笑。
陪着邵韵吃完早饭,凌亦澈便离开医院回家换衣服。
-
明亮的浴室里,少年衣衫尽数褪去,露出精致的锁骨和白皙的胸膛,眸子里暗芒闪过,干净温热的水洗刷去他浑身的血迹与戾气,少年依旧是少年。
洗完澡,凌亦澈将他脏衣服兜里的东西拿出来,仔细一看,眉头微蹙。
少了一样东西!
张洪和邵韵是他的养父母,这件事他很小就知道,这就是为什么他和他们姓氏不一样的原因。
他将邵韵当做自己的亲生母亲,至于张洪,凌亦澈却从未承认过他是自己的养父,甚至将张洪当做仇人。
如果不是张洪贪得无厌,心狠手辣,邵韵也不会变成这样。
现在凌亦澈手里少的那一样东西便与自己的身世有关。
三年前,张洪因为偶然得知了凌亦澈身世的线索,便逼问邵韵,邵韵只字不提,惹恼了张洪。
张洪对邵韵进行打骂,邵韵情绪激动,冲出家门,在路上被一辆快速驶过的车撞了,出了车祸,头部重创,平常智商犹如三岁小孩,偶尔好转,记忆也流失了,只记得几个人。
闹出这件事后,张洪也有些后怕,不敢再逼问邵韵。
一段时间后,仍对凌亦澈和邵韵进行打骂,随着时间的延长,越发变本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