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砺行点了根烟斜靠在车门旁,看着蹲在马路旁边呕吐的四只“人”,坐汽车的新鲜劲头一过,大家都脸如铁青的沉默,再到后来,枷逻一句大喊,“停!”
霍砺行吓得连忙踩住刹车,连车门都没来得及打开,他们已经从车窗飞跳出去了。
他吸了一口烟,半眯着眼睛说,“蚩尤,你一只魃凑什么热闹啊,你有东西可吐吗?你那五脏六腑都已经石化了,你就别装了。”
蚩尤蹲在一旁捂着嘴,含含糊糊的说,“我,我没装,这车比骑马还难受啊!”
手指缝还渗出些黑水。
哎,霍砺行扶额轻叹,奇葩真是多!
当他们呕干净后,基本已经有气无力的爬上了车,全程像死狗一样瘪瘪的,完全没有昨晚要探寻新世界的精神劲了。
1个小时后,霍砺行将车子停在了一条小巷的街口处,带着他们走进了巷子里面,“跟紧我一点啊!”
巷子有点阴森潮湿,外伴随着空调外机的“轰隆”声,空调水“嘀嗒,嘀嗒”掉下来,头顶总得要被滴几滴水。
“这什么破地方啊!连阳光都射不进来。”枷逻凝着她那秀美的眉毛,不悦的嘟起她那粉嫩的小唇。
“我的姑奶奶,别嫌弃了,在这寸土尺金的地方,有一个睡觉的地方已经不错了。”霍砺行在一扇铁锈斑斑的门前停了下来,摸索出一条钥匙出来,将那门打开,“欢迎来到家家好清洁公司。”
这家家好清洁公司虽然名义上是家政,实质上的业务是帮人看风水,挑山坟,驱邪避凶,匡扶正义,保你平安。
他们并不感兴趣这什么家家好清洁公司,但肉眼可见的陈旧,连招牌也是歪的,还布满了很多蜘蛛丝,灰尘倒是不少。
那眼白炽灯还一闪一闪,霍砺行搬来一张凳子,站上去,将白炽灯扭了扭,那眼灯才不闪,“有点松,别介意。”
“我们以后就要睡这里吗?”枷逻嫌弃极了,她跟着释司冥时,因为他爱干净,所以她也爱干净,就霍砺行这种程度的邋遢,枷逻恶心得狐狸毛都要竖起来了。
霍砺行竖起食指摆了摆,“no,no,no,这里是你们以后工作的地方,我是不养闲人的,所以你们得要为我工作。”
四“人”异口同声的说,“凭什么?”
“凭我能让你们迅速的适应这个社会,让你们有三餐温饱,不用流离失所,颠簸流离,还有工作可做,享受着赚钱的乐趣。”
“没兴趣。”枷逻双手环抱在胸前,下巴扬得高高的。
狼莺跟狼筹武本来就自由习惯,怎么可能喜欢听一个人类在那指指点点,“我们也没兴趣。”
蚩尤几千年前就是一个首领,现在让他做这些工作,那就是自贬身价,那更是不会答应了。
“要干你自己干,我们走。”
霍砺行瞪大他那有限的眼睛,“诶,你们,你们……”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离开了。
最后负气的大吼,“你们走了就别回来,谁没谁一样。”
哼!
霍砺行被气得不行,锤了锤身边的桌子。
哎呀,痛死了!
抱着疼头的拳头龇牙咧嘴,就是不发出一声。
“蚩尤哥哥,你有什么打算吗?”枷逻问。
“我得要找回我的族人,现在这里真分不清东南西北啊,全都是高高的房子。”蚩尤看着街道的车来来往往,头都有点大了。
枷逻玩弄着她那发稍,好奇的看着挂在房子上的大大的画,“现代的女子真漂亮,还能如此挂出来。”
“诶,枷逻,你看,那门真奇怪,会旋转的,那人能转进去,好神奇啊!”狼莺拍了拍枷逻的手,指着不远处的酒店门。
他们现附近转了一圈后,发现他们真的什么都不懂,而且有些门,他们都没有搞明白到底是如何开启的,最重要的是他们分无身文,蚩尤是魃,不用吃东西也行,但他们三个得要吃东西,狼莺跟狼筹武还是得要吃肉的动物,之前吃的东西都呕得一干二净了,现在更是饿得头都晕了。
狼筹武更是率先放弃了,“枷逻,现在的人都不养点羊啊,牛啊,猪类的,想去偷也没有得偷,要不然我们回去小霍那吧!”
“这……”枷逻有点犹豫了,她边想边过着马路,一部车冲了出来,吓得她连术法都忘记用了,直直的看着那车要撞过来,急促的喇吧声,和急刹声,“吱——”
那车停在了枷逻面前,车上的人将头伸出来,骂骂咧咧,“想死走远点,你是不是瞎啊?红灯没看到啊,没点素质。”
车后退,绕过了她开走了。
枷逻愣住在马路中间,蚩尤他们跑上来,“枷逻,你没事吧?”
枷逻回过神来,“我们回小霍那去。”
霍砺行把办公室收拾了一翻,打开手机点好了外卖,又打开了电视,边看电视边等外卖。
不一会,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来了~今天的外卖送得可真够快。”
门一开,只见四个“人”嬉皮笑脸的站在门口,“怎么是你们啊?不是说不回来吗?”
“没有,没有……”
“我们只是一时的气话,原谅我们太过幼稚的思想。”
霍砺行对他们的舔狗行为嗤之以鼻,“切,早这样想,就不必浪费大家的时间啦!”
四“人”笑嘻嘻的连连点头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