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转过身去,不再看路易斯。路易斯笑了笑,不多言语。临走又折回来,给了林一个小戒指,那是纹着玫瑰的金戒。林诧异地接了过来:“这个,和林家有关?”
路易斯点了点头,双手扶在城墙上,吹着微冷的秋风。
“留着这个,以后想要加入圣殿骑士就会轻松很多。”
林想要将戒指还回去,又忍不住收下了:“你们圣殿骑士人手一个?”
路易斯摇了摇头:“这个东西是有法术在上面的,可以将不太大的东西储藏在里面。”
似乎是上天在冥冥中指导着,林很顺利地将佩剑储藏了进去,又将它取了出来。路易斯欣慰地笑了:“这就是血统啊!”林皱了皱眉毛,又一次听到了血统这个词。
林望着路易斯远去的背影,想到了希尔德在雨夜里的话,心中渐渐明晰起来。
…………
夜晚,希尔德安排亲卫队直接在城墙上驻扎。
连城墙守军都有地方可住,亲卫队却需要露宿在城墙上,这使张翼很困惑。林本想拍拍张翼的脑袋,举起的手最终还是放下了。林轻叹一口气:“笨蛋,这是人家的地盘啊!”
大家都搭个帐篷,铺张棉被,倒地就睡,张翼一开始也睡着了,不知道为什么又醒了过来,接着便翻来覆去睡不着。他想找薇儿,自从接触武器以来,林渐渐成为了三人中实力最强的一个,张翼下意识地跟亲近薇儿起来。张翼坐起身子,乌漆墨黑的完全找不到薇儿。张翼只能推推旁边的林,林并没有睡得很深,立刻就醒了。
“怎么了?”林并没有睁开眼。
张翼有些紧张:“兽人,会不会夜袭?”
林迷迷糊糊笑着推了推张翼:“你当城墙上的守军,是吃干饭的?没人值夜吗?”
张翼几乎喊了出来:“就是没人值夜!”
林突然清醒,坐了起来,向四周看去:“怎么连个火也没有?”
张翼探手去找佩刀,林却冷静下来,希尔德不会做如此不合理的安排。
林可以感受到黄金戒指在跳动,脑海中涌现出路易斯的形象。林若有所思地摩挲着下巴,拍了拍张翼的肩膀:“没事啦,有人守着呢!”张翼左顾右盼,先是迷茫了一阵,而后又似乎明白了什么:“那样最好,睡吧睡吧!”
翌日清晨,当众人醒过来时,路易斯已经倚着城墙在等大家了。此时太阳刚刚升起,将迷迷糊糊的阳光向大地倾泻,路易斯仿佛沐浴在圣光之中……林看着格外英俊的路易斯,突然有那么一点想成为圣骑士。
林起身穿好护甲,推了推张翼,张翼揉着眼睛坐起身子,嘴里不知道在嘀咕什么。薇儿是所有人中最先起来的人。
路易斯看着大家朝自己涌来,像是要集合的样子,摆了摆手:“干什么你们?大早上不洗漱的吗?”亲卫队里有人说这已经是一种下意识的行为了。
大家陆陆续续洗漱好,等待希尔德的到来。
林走过去和路易斯打了个招呼。
“所以,你只是在西城墙看日出?”
路易斯轻笑:“不然呢,等你们起床?”
林指了指遥远的东城墙:“喏!那里看日出更好!”
路易斯摇了摇头:“这里,可以窥见全城嘛!”
“啊?”林没有反应过来,路易斯便纵身一跃,从西城墙跳入了城中。
…………
希尔德慢慢悠悠地走上城池,看上去十分自信。
林悄悄把希尔德拉到一边:“你昨晚究竟在谋划什么?”
希尔德嘟了嘟嘴,完全不像是个中老年人该有的表情:“不就抓几个小间谍玩玩嘛!”
林只是轻皱眉毛:“从我们这里进去的?”
希尔德点了点头。
“所以如果兽人愿意,他们的骨刀就可以割开我们的咽喉?”
希尔德笑了笑:“哎,兽人忙的事多着呢,哪有空管城墙上睡得跟死猪一样的二十几个人?”
林沉默了一会:“昨天路易斯一直守在这?”
希尔德点了点头:“看来你好像明白了,脑子不赖嘛!”
林转身就走,没高兴再理希尔德。
希尔德将众人集合,宣布了今天的任务——训练使用守城弩。
架在西城墙上的巨型守城弩一共有十架,分摊下来每一驾三个人。希尔德说,训练守城弩并不是为了让亲卫队代替守军使用守城弩——这只亲卫队的任务使保护好守城弩,在能使用守城弩的城墙守军全部战死后,接过使用守城弩的重任。
张翼看着这些弩中的巨无霸,挠了挠头:“这些弓有这么重要吗?”
希尔德点了点头:“兽人的犀牛骑兵和象骑冲击力巨大,只有这种守城弩才对他们有杀伤力。普通的箭射在它们身上就像小石子一样。”
“既然它们这么强,为什么不多配一些守城弩呢?”
希尔德望了一眼追根究底的张翼:“哪来的那么多犀牛骑兵和象骑?”
三人默契地组成一组,来到了其中的一架守城弩边上。薇儿用手推了推守城弩,守城弩动了一下,把薇儿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守城弩坏了呢。
希尔德解释说,因为象骑和犀牛骑兵具有一定的移动速度,所以这些弩有调节角度的功能。
林补充道:“这样一来,守城弩最容易损坏的部位并不是弩本身,而是起到固定作用的支架。”
希尔德眼中微露出赞赏之意,亲手给他们演示守城弩的使用方法。往往需要几个人的力气才能拉开的弓弩希尔德竟然轻易地拉开了。希尔德笑着解释:“方法是这个方法,不过需要大家配合操作。”张翼吃惊于希尔德竟然如此深藏不露,想要上前尝试一下。张翼使尽了吃奶的力气,弦才被张翼拉开了一点。
薇儿似乎想要和希尔德比试力气,也出手要拨开那弦,用尽全力也只能达到五成的地步。
希尔德笑着制止了薇儿:“你已经很有天赋了,往往训练了三年以上的三个成年士兵才能做到恰好拉开。”
薇儿用手擦了擦汗,抬起头看着希尔德,希尔德正和蔼可亲地望着自己。
“天赋吗?”薇儿嘀咕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