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律失常,性情大变,狂戾嗜血,残暴不仁……到最后疯癫而亡”——这一路行来,云景在脑海里几乎将这句话反复咀嚼了无数遍。
到底是谁下的毒?
他几乎将江离身边的每个人都在心里反复“盘查”了一遍,然而最终也没有得出结果。
江离不知他为何忽然这样问,还是以这样一副表情,只道:“很好啊。”
吃得还行,睡得也还行,除了为没钱之事烦忧,为朝政之事烦忧……嗯,顺利也为怎么除了你这个“大逆不道目无君上把持朝政”的奸臣烦忧,其他都很好。
“陛下当真没有任何不适?”云景目光一错不错地看着江离,深怕漏过她脸上任何一丝异样。
江离:“……”
这叫什么话?难道你一定在看到我身体不适,不久于人世,你心里才甘心?才会觉得通体舒畅?
江离没有笑意地笑了笑:“要不,国师直接告诉朕,朕该有何不适?”
“……?”云景:“臣没有这个意思。”
没有最好。否则她该怀疑他是不是在府中偷偷做了个小人,每天对着它扎针了,尤其是那小人的脑门上还贴着“江离”的名字与生辰八字。
云景大概也发现自己的反应有些过激了,尤其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追问,显得颇有些急不可耐想看到她毒发似的,只得暂时将心里的疑惑压了下来,转而回禀了些其他事情。
快到用午膳的时间,苏全进来回禀:“陛下,婉妃来了。”
江离:“……”
又来?!
自从那日江离有意无意地透露了属意的皇后人选,宋婉迎这两日便时常找机会前来伴驾,期间更是“眉来眼去”“眉目传情”“暗送秋波”等各种小动作不断,一副随时准备侍寝的架势。
昨日更是假意地绊了一跤,且好巧不巧就把衣领扯下了大半,露出一大片春色供奉到了江离面前。
江离身为一个女人,着实对其他女人的身体没什么兴趣,在差点落得“晚节不保”的情况下,觉得还是躲着点这个女人比较好。
况且,自中秋夜过后,后宫中的团结和谐已经不复存在,如今各宫嫔妃都在想方设法在皇上面前露脸,试图讨得皇上的欢心。
江离这两天曲意逢迎的着实有些累了,觉得应付这些女人,比应付那满朝的朝臣还要累。
最主要的是,眼皮都快抽筋了。
如今一听宋婉迎的名字,顿时一个头两个大,出于本能地开了口,“去告诉她,朕留了国师一道用午膳了。”
苏全:“……”
云景:“……”
被临时拉来充当挡箭牌的国师大人,意外地获得一次与陛下共进午膳的机会,不由在心里想:以后要不要都选用膳的时间来?
于是国师大人十分愉悦地陪江离移驾到花厅里用膳了。
江离的伙食并不算多么精致丰盛,这不仅因为国库紧张的原因,还因为江离口腹之欲一向寡淡,她对食物没有特别的喜好,什么都吃,但什么都只吃一点,没有特别喜爱吃的,也没有什么特别不爱吃的。
这大概与她这些年的饮食习惯有关,摆上桌什么就得吃什么,没得挑也没得拣——因为帝王是不可以让人揣摩出任何喜好特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