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赶上那个小镇有户人家嫁女,她想凑热闹,结果耽误了些许时间。
最后,三人决定就在那个小镇住一晚,次日出发。
晚上陆初凡睡不着,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给黎晚星发了一条“睡了吗?”
那人很快回复:白天睡多了,现在反而不想睡了。
陆初凡淡淡回了一个“哦”。
陆初凡不知道自己的一个哦,惹来黎晚星的十分不悦。
很快黎晚星的电话就打来了,陆初凡蒙住,但是很快就接听了。
“陆小凡,跟我出去一趟。”
命令的语气容不得他说不。
他们住在一家小旅馆,规格不大,只有两层。
陆初凡出了房门,几步就到了楼梯拐角,冷不丁被躲在暗处的人偷袭,他摸着自己耳后的柔发。
笑意在黑暗中肆意泛起,也只有那个人会揪自己这里的头发了。
他轻唤:“黎晚星。”
那人噗嗤笑出声,朗声道:“走,吃烧烤去!”
陆初凡还未看清她的脸,就被拉着下了楼梯,跟着她左拐右转,兜兜转转,终于来到一家小路摊边。
“到啦,老板先给我们来几串羊肉!”
她拉着他坐下,乐呵呵的等着羊肉上桌。
陆初凡忘了一眼四周,白天经过这,不曾有小摊,怎么现在又有了。
许是黎晚星看出了他的疑惑,小手朝对面指去。
陆初凡看到了,米白的路灯下挂着一个小牌子,上面写着:夜有烧烤。
突然身边人锤给自己一拳。
“陆小凡,你笑什么?到哪找哪的烧烤是我的吃货本能,不能嘲笑!”
她已经把烤肉放在嘴里,嚼得津津有味了。
陆初凡找到了昔日与她鬼混在各家烧烤摊的感觉,他的笑容如花绽放,不顾其他。
吃了约莫半个小时,黎晚星摸着肚子随口叹了一声。
陆初凡问:“怎么了?”
“要是子慕在就好了,给他尝尝这家的羊肉。”
陆初凡不说话,把最后一串羊肉放进自己嘴里。
黎晚星没注意到他的神情变化,自顾自的说:“子慕今天开车太累了,躺下床就睡着了,幸好……呵呵……
“幸好,你故意说肚子饿,故意在这逗留,就是想让他好好休息。”
陆初凡接话。
黎晚星愣住,转而笑着把手搭在他的肩上。
“不错嘛,陆小凡。脑袋开光了,怎么这么灵光?都能知道我想什么了。
“所以,如果他没有睡着,那现在坐在这里的就不是我了。”
陆初凡说这话的时候是笑着的,他把最后的几块羊肉放在嘴里嚼着,灼灼的目光盯着黎晚星,等着她回答。
她看着那邪魅又真诚的目光,脑袋空空,根本不知道如何回答。
陆初凡把她琢磨着如何回答这个问题的表情尽收眼底。
他轻笑一声。将羊肉串的串子放在桌上,淡然说:“不是就不是,说出来有那么难吗?况且不是我,理所当然。”
陆初凡没在看她是何表情,转身去结了帐。
再走向黎晚星,拿起旁边的衣服。
这才碰到衣服,黎晚星突然抓住己的手。
陆初凡垂下眼眸,望去,只听那人一字一句道:“还是你”。
陆初凡神情松了一瞬,但立即收起,仍是刚刚那副不怀好意的笑。
“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是陆小凡呀,是那个仰天看星的陆小凡呀。”
看着黎晚星那个天真又实在的笑,陆初凡这次是真的笑了。
他把衣服拿起,用它把黎晚星牢牢裹住,眼前的人呼出的气体益在自己脸旁,小声说道:“”陆小凡,你好像……长大了……”
陆初凡不语,笑着走了。
刚走出几步,后面那人又大笑了。
“喂,你知道怎么回去吗?”
他停下望了望四周,小镇静谧。
来的时候跟她左绕右绕,确实,他找不到方向了,听着后面的人小步子快速走近,陆初凡突然觉得在车上子慕哥帮黎晚星理碎发的那一幕不那么重要了。
两人回到旅馆,看了一眼席子慕,幸好,他还在熟睡。
翌日中午,三人抵达呼伦贝尔大草原。
原上的人热情,纷纷邀他们至家款待。
与人相处,是席子慕与生俱来的魔力,他侃侃而谈,黎晚星在一旁装得懂事又乖巧,甚是受人喜欢。
只有陆初凡,自带一种生人勿近的冷漠,自然不和旁人亲近了。
之后,三人各选了一家与之相助。
因为是冬末,草不是那样绿,甚至都是枯死的干草。
远处的高山积满层层白雪,澄澈的蓝天与之相称。
蓝白相间,描绘着生命中无尽的悲欢。
有时狂风呼啸而过,卷起草原上离根的枯草,漫天黄色尘埃,无半点依托,飘忽不定,就像陆初凡那摇摇欲坠的情丝。
晚间,原上的人告诉他们午夜会有一个篝火晚会,因为时间较晚,希望他们好好休息。
陆初凡知道黎晚星那爱热闹的性格藏不住了,她欣喜若狂的拉着席子慕向他们的车走去,搬出一个不大也不小的箱子,神神秘秘,席子慕尚且不知里面装的是什么,只是一脸宠溺的看着她。
陆初凡在不远处望着,望着她一蹦一跳的走进蒙古包,嘴角浮起笑意。
她还是那个喜欢打扮得光怪陆离的黎晚星。
那是他陪她在各处路边小摊买的一些小物件,有稀奇古怪的小发夹,各种可爱的动物魔术贴,许多异域风情的发带,还有捉弄人的一些小零食,以及形状怪异的小石子。
凡是她看到的各种奇怪的小物件都会放在里面。
陆初凡没想到她会把那个箱子带来。
草原上信号不好,无聊的六陆初凡,只能躺在塌上,大抵是别人的床铺,他不习惯。
索性和子慕哥借了车钥匙,在车里睡好了。
夜慢慢深入,刚入梦的陆初凡听见一声长鸣的号角声,然后又是几声狼嚎,当然了,那是草原人喊的。
告诫狼群,向它们宣誓领土主权。
很快四周繁杂起来,星星点点的火光亮起。
陆初凡下车随人群流动,须臾,见到了想见的人。
子慕哥喊他过去,走近了,陆初凡发现两人装扮一模一样,原来她也给子慕哥戴上了那些东西。
郎才女貌,美酒佳辰,确实衬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