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五章、四九城物议新动向
因为入秋之后,林凤祥部原太平军北伐军,就开始在沧州以南一线,发动了试探性的进攻,有寻机北进的动向。
与此同时,河南太平军许宗扬和陈仕保部,也已经在郑州外围,频繁来回调动,不断试探守军的防守弱点。嗯,那意思,这个冬天,是有意拿下郑州这个河南中部堡垒了。当然,也有可能,就是耍花腔,搞点小动作,顺手牵制当地守军;让他们搞不清楚河南太平军下一步动向,让郑州守军,牢牢地待在营垒里,不敢回援直隶。
林凤祥在沧州一开打,这让四九城里老老少少的旗大爷们,心又悬起来了;嗯,这和春果然不是东西,吃得这么好,穿得这么好,竟然还枉顾皇恩,不思进取;还特么的把山东长毛全撵进直隶了,这不是作死吗?
嗯,僧王爷说的没错,这和春是该抓回来,吊在城门口好好打!
直隶一旦吃紧,四九城对其他地方,就关注不上了;甚至,连福建陷落、湖北西南荆州乃至江陵的陷落,都没有在京中,产生多大的轰动效应;大家还是一门心思地,只关注家门口眼面前的直隶南面的战事。
其实,这些年来,同等数量的八旗兵,在战场上对上太平军,几乎没有什么优势的;前年底、去年初,好赖打了一场胜仗;靠的是人数与后勤优势,再加上骑兵在北方平原上的灵活性与机动性,才在战场稍稍占优的。但是,太平军可不是明末毫无战心的明军,太平军很少炸窝,都是抱成一团;已经毫无血性的八旗样子货,根本是冲不动的;就是把很唬人的关外八旗调上来,伤亡交换比,也没有任何便宜可占的,大家都是一命换一命。
去年,虽然也是一路把太平军北伐军,一路往南撵;其实,参战的旗营兵,也是胆气不足,麻着胆子,仗着人多,硬着头皮上的。
今年,北伐太平军,在鲁北养精蓄锐一年多,听说,林凤祥、李开芳部,队伍又恢复到前年的五六万人。嗯,关键是,更令人头疼的是,河南的太平军原北伐援军,现在可不简单了,已非昨日吴下阿蒙,没人敢把他们不放在心上了。
曾立昌、许宗扬和陈仕保三部,加起来,少说也有十几万人;尤其是曾立昌部,人数虽然不是特别多,好像也就六七万人;可人家最为兵精粮足,最能打的,同等数量的绿营、八旗,上去也是白给,也是送菜送人头。
现在,比之前年,太平军初次北伐,情况又变了许多;眼下,两大股太平军,他们要是从山东、河南两个方向,一起全堆上来;以士气有落了几分的四九城周边我大清朝庭驻军,能不能扛得住,谁心里都没底;连四九城能不能吃得住劲,能不能守得住,还真有点不好说了。
随着九月份,沧州前线战事胶着,四九城也就随之再次戒严了;嗯,再有个把月,马上黄河就要封冻了;到那时,河南太平军一旦越河北进,面对相对空虚的直隶西线;他们如果还像当初林凤祥首次北伐一样,只进不退的话,打到四九城,也就半个月的事情。
嗯,朝中已再一次调集满洲八旗、蒙古八旗进关,加强防守;也有人提议,要把和春手下济南大营配属的八旗兵,悉数调回北京,加强防守了。嗯,还有人提议,这济南大营的粮饷就该停了,把钱粮拨给僧王爷;嗯,说不定,还能带出一支精兵来;嗯,给和春那厮,真真是乌龟吃大麦了......
形势这么紧张,今年的朝中百官春节年假,又一次顺理成章地泡汤了。
虽然,卫国军收回了浙江,但是大胡建八闽之地又丢了;收复浙江的捷报,八百里加急送到北京,四九城里,反而,一点打胜仗的喜气都没有;甚至对杨家的进一步做大,旗人老少,还有一大波我大清的“志士仁人、国之干城”之御用儒生,很是忧心忡忡的,茶饭不思,坐卧不宁了。
唉,东南赋税重地,尽为杨家所有;这下,真不知道该怎么摆弄了。
哄也不是,不哄也不是,吓唬更不成了;稍微平衡不好,拿捏不到位,人家就敢跟我大清朝庭掀桌子了。
是呐,风水轮流转,一不小心,汉人就有可能,也给咱吃惯了“铁杆庄稼”的长白山人等,还回来类似的“八大恨、九大恨,十几大恨了”。
习惯了躺着挣钱的旗大爷们,还真一下子没招了。
嗯,现在,他们还有点指望的是,杨家上下,都是读圣贤书的;再怎么着,也比他们这些蛮人,当初从长白山冲下来时,那么茹毛饮血的,只知道一味地烧杀奸淫的;是会要好得多,斯文很多的,是吧?
嗯,当初俺们长白山人能够得手,一是要感谢汉人斯文,任我等一干强人上门来抢抢抢;嗯,二是要感谢儒生,以“袁崇焕”等一干儒生们,还把敢拿起刀枪拼命反抗的,统统以各种名义,送去菜市口刑场了!
嗯,现在,在旗大爷心中,儒生还是主力军;就指望汉儒生们出来鼓噪,以“君臣大义”锁住所有汉人手脚;嗯,让他们造不成反最好,好日子继续往下过;嗯,至少,造反时,不会像我等蛮人入主中原时那般,一城池一城池地,屠城杀人的;嗯,对头,那样多不文明、多不人道的呀!
你们汉人是文明人,不会跟俺们一样血腥的呀!
这事吧,我们野蛮,是可以做滴,谁叫咱没文化嘛!
可是,你们汉人可做不得的呀,你们都文明了五千年了呀,怎可以和我们长白山人相比呐,跟俺们一般见识呐?
俺们开化才几天呀?
本来年中时,以费莫.文庆为首的一帮人,推起来的一个小小物议风潮,要把卫国军主要干将,分头调往各处的;现在,看到时机不好,势头不对,也主动偃旗息鼓了。
嗯,宫里面也发话了,多事之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
这话,听着,都透着一股无奈,让人提不起心劲来;我大清的精气神,也像这秋天的西山红叶了;也许,就剩下最后,这一抹最后这几天的灿烂辉煌了。
当然,旗人老少爷们,谁也不敢说出口的,心里都知道的一件事;万岁爷现在,是吃不好睡不安生,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了。
大家伙都是坐在自家屋里,长吁短叹,心有戚戚焉!
嗯,那位,明明自己身子骨不好,不能生气了;可是,小脾气还越来越急了,三天两头闹脾气;听说,连恭亲王奕?,都不受待见了;在眼面前晃悠多了,都嫌碍眼。
七月初一日,恭亲王奕?生母孝静成皇后(即康慈皇贵太妃)病重,奕?出于孝道,为之请求咸丰帝,晋封其母为皇太后。嗯,老六奕?心想,俺老娘也是皇上你的养母的呀,这个面子总该给吧?洒家的要求,不算过分吧?
咸丰帝当时,含含糊糊地,勉强地点头答应了;也许,内心本来,就是搪塞、对付一下子的;不好当面直接拒绝,让人说他为人凉薄。没想到,六王爷太没眼色,拿着鸡毛就当令箭了,奕?随即就让太监们传旨册封了。也是,万岁爷嘛,出口成宪,君无戏言;既然说了,那哪能当酒话来瞎对付涅;于是乎,连太监们,也都当真了。
恭亲王奕?,这事是办成了,可后遗症也落下了;一不小心,惹得“简直不在帝心”了;呵呵,咸丰大帝心里一不满,一不爽利,六王爷奕?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七月二十一日,即恭亲王奕?葬生母康慈太后之次日;咸丰大帝就下旨,罢免恭亲王奕?所担任的本兼一切职务;让他回上书房,安心读书去了。嗯,老弟呀,读书使人进步,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啊。
可怜的六王爷恭亲王奕?,想当年,离皇位也就一步之遥;现在,混得比一般的宗室远支,都不如了;虽然仍令内廷行走,管理中正殿等处事务;呵呵,职能嘛,认真起来讲,真就跟一个二流的太监宦官,差不多事了。
连恭亲王都被收拾了,其他人就更加噤若寒蝉了;谁说话,都得陪二十四个小心,生怕说错什么,就不明不白地吃挂落了。
虽然京城物议,任然由有心人掌控者;但是,最近,有一个奇怪的风潮,让旗大爷们,觉得不大对劲。一是汉人纷纷在说,山海关应该开禁;虽说是满清祖制,不许汉人出关垦拓,这地方是留给满人的,未来万一被撵出关去了,后辈子孙也好有个存身的地方。
也许,蛮人在入关时,想得挺好;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但是,现在情况起了老大变化了呀;汉人不让去,你满人也守不住那块地方啊;都快让老毛子们,七掏八讨的,起早贪黑的,都快掏走一半了。嗯,是呐,连老毛子,都能便宜了;为什么反而,遭受水灾饥荒的山东百姓,反而还不能去了呢?
上哪这理也说不通呀?
对头,你朝庭一不治水,二不赈灾,三不放垦;就知道每天拿着刀子,带着包衣奴才,四处收钱收粮收水费,其他事一概不上心。
你们想干嘛涅?
以前,即使有汉民,在下面议论纷纷,说些小话;某个旗大爷听到后,翻着白眼,站在巷子口一咋呼,喊两嗓子骂几句;其他人就不敢说了,噤若寒蝉了;即使说,也得顺着旗大爷的话来说的。
嗯,不管旗大爷说的理有多歪,你也必须顺着说,不然肯定被抓到衙门吃官司挨板子。
这次,有点不一样;汉民们在议论的时候,也有旗大爷照样出来咋呼了。可是,没咋呼两句,竟然破天荒地,让汉人给堵回去了。
有汉民还大胆地回嘴讥笑说:黑龙江两岸,库页岛上,都全是老毛子的天下了;他们想怎么欺负蛮人,就这么欺负蛮人;不服,你拎着刀子,去跟他们干呐?猫在关内,缩在四九城,瞎咋呼个蛋蛋!嗯,还有,特么的,在俺们山东都收了两百年的税了,把你们养得要多肥有多肥;现在,这么大一件灾祸来了,上面竟然一两银子一粒米的赈济都没有,这还是人吗?你还有脸在这里咋呼个蛋蛋!
当然,更过分的是,让旗大爷脸上挂不住的是,边上围观的汉人人群中,爆发出来的一阵阵的哄笑!
嗯,旗大爷那受得了这个呀,即使理屈了,词可不穷;骂骂咧咧地,上来就要动手;嗯,俺们旗人祖传功夫,还是靠拳头说话的;不服,就打到你服!小样,还收拾不了你,敢反天是啵?
没想到,这位旗大爷,自己整天喝大酒、抽大烟、架鸟笼子,身体早就虚了;一上来,胳膊抡圆了,使劲地呼了一巴掌;人家也是没敢还手,但人家也不能站着让你打耳光啊,往边上一躲;呵呵,这位旗大爷没煽着人家,倒把自己闪着腰了,一屁股坐地下,半天起不来了。
这更不得了了,这羊羔一样的汉民,还不让旗大爷好好扇耳光了,这不更反了天,这是!这还得了!你等着!
觉得丢了面子的旗大爷,憋着气,缓过劲来,扶着扭着了的半边小腰,一扭一拐地回去了;不一会,招来一大帮子,要过来找回场子;把刚才这帮汉民,给堵在一个小巷子里。可是,今天奇了怪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嗯,人家就是不服,咱们来了这么多人,搁往日早吓尿了,可是今天,人家不但不跑,还是毫不含糊地讥笑不止。
嗯,话还说得更难听了:有种的话,要么去南面打长毛,要么去北面打老毛子;整天在四九城里,混吃等死,算个什么玩意,就知道吓唬俺们遭水灾的苦老百姓,我呸!
特么的,这帮山东乡下汉人,还是不服?那就只能动手啰,只有开片了;嗯,大家伙都站直了,抄家伙并肩子上,揍他们!
嗯,别怕,腿别打哆嗦,他们外地汉人,不敢还手的。
没想到,这帮不知那个乡下来的,都特么是练过把式的;这帮操着刀子的旗大爷,一会功夫就让人家赤手空拳的一帮人,全撂趴下了;之前的那位,没扭着的那半边腰,又让人踩了一脚;这下,更严重了,就他这小体格,没个十天半个月,是坐不起来了。
嗯,这几天,四九城里,这些是非口角,一天好多起;也有抓去见官了;那也没什么用,人家山东难民,就是不服;在大堂上,当着官老爷的面,也照样还是如此骂娘;板子打得飞起,人家也骂声不止。
而且,这边刚把人抓进官府,那边衙门外,乌泱泱地,就全是人了;外面群情汹汹,说再不放人,就要把这黑心老爷的黑心衙门,给一把火点了!
一帮子南面堵在衙前大街上,官老爷看着,脸也是绿的。再有旗人来报这些口角的案子,官老爷也不理了,只要没闹出人命,就着人给轰出来。
之后,再还有牛皮嚯嚯的旗大爷,还在街口训人的;一会就被人用破麻袋蒙头,拖到巷子深处,你一拳我一脚的,一会就直接就被修理得,有进去的气,没出去的气了。
搞得这阵子,旗大爷没个三五个人,都不敢出门了;就是这样也不保险,除非别人议论的时候,你不说话、听不见;嗯,两百年惯下来的毛病,那是一下子能改的过来的;于是乎,两拨人说着说着,又动手了。当然,旗大爷们,除掉咋呼,其他都不行的;跟这帮山东乡下人动手时,吃亏的时候多。
官府抓都抓不赢,官老爷也没那么闲的呀,成天管这些屁大的事!
而且,抓进来一个,招来一大拨难民;这赤脚的就是不怕穿鞋的,你能把这帮难民怎么样?
搞得不好,连老爷我的官声,都给毁了!
去休,都给本官滚远点!
就这样,四九城的物议,我大清有史以来第一次,不受旗人和包衣奴才们主导了;在汹汹物议支持下,以户部尚书孙瑞珍为首,全体山东在朝官员联名上书,在大朝会之时,代表山东四千万子民,泣血求告:
满洲移民放垦,山东贷款修河!
咸丰大万岁,之前,也不是没听到一丝风声;不过,没有很放在心上;只是觉得,孙瑞珍也是两朝老臣,办事稳重,为人谦和,按理,他怎么着,都会先私下来说一说的;到时候,自己含含糊糊地搪塞过去就行了;嗯,一般那样,只要自己发话了,定调子了;后面,就谁也不会,再乱说乱动了;嗯,呵呵,除非他不想在我大清混了!
可是,孙瑞珍这一次,直接当众联名上明折,那就是没准备给他自己留退路了;嗯,是拿孙家的命运,一起摆上台梭哈了。嗯,老大人身体不算好,也许,就是拼一把老命,用着最后几口气,为家乡做一点事情了。
等到孙大人,把折子递上去后;合朝上下,大家反而不说话了;嗯,这个时候,只有等待所谓的圣裁了,就看皇帝老倌儿的乾纲独断了。
嗯,这件风潮的最大坏处,是关内的汉人,都知道了;老毛子早就祸祸到家门口了,这明里暗里,满洲已经让人家占去一半了;还有更奇葩的,好多年前,人家就在黑龙江上设卡收税了。嗯,这些“满万不可敌”的旗大爷,见到老毛子,腰都直不起来了;都老实乖巧地,伏低做小,交税纳粮很多年了。嗯,到底交了多少年了,就现在满洲旗人那些个不识字的方脑壳,他们真说不清楚了,反正有年头了就是了。
这种风言风语,在四九城里乱传;让趾高气扬的旗大爷,觉得很没面子;都快落下心病了。当然,旗人现在是不大敢像以前那样,一言不合就动手了,真打不过的呀;但是,谁要是一不小心,当面提到满洲和老毛子,他们还是很生气的,不会给你好脸的;至少,嗯,至少,要顺手摔个盆子摔个碗什么的,认真地表达一下,他们内心的严重不满。
这个风潮,后来还是南面又出了一件大事,才把大家的注意力,给吸引过去,大家的目光,才有所转移的。
十一月中,大河刚刚封冻不久,河南太平军,除陈仕保部,继续留守中牟,监视郑州外;曾立昌部出封丘、下濮阳,兵围大名府;许宗扬部则出卫辉府(今新乡),下彰德府(今安阳),兵锋直指广平府(今邯郸市)。这一左一右,两支太平军,从西南面,直插直隶境内;和东南面的林凤祥部,遥相呼应,三箭齐发,目标直指四九城!
这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可吓死人了。
一时间,四九城又再次炸窝了,一片鸡飞狗跳之像!
这一次,河南来的太平军可来势凶猛;还不像以前那样,只是孤军深入;而是东西两路,遥相呼应,一路平推。西线许宗扬部,过广平府后,会指向顺德府(今邢台市)、正定府(今石家庄市)。东线曾立昌部直指冀州、深州、河间府。
现在,我大清士兵,跟长毛打仗,没有兵力优势的话,是不大敢上阵的;所以,僧格林沁的兵力布置,就是东重西轻,主要是防守林凤祥部了。
在直隶西南部,兵力本来就少;现在,几个主要防守要点,同时受到攻击;僧格林沁真有点顾头不顾腚了,不知道该把主力,用来对付谁了;搞不清楚,谁才是我大清的最大威胁。
嗯,也许,这些都是会要了我大清老命的呀!
僧格林沁他手里,差不多是我大清北方,最后一支核心军事力量了;一旦他僧格林沁失败,北京城里只有一帮妇孺,以及一般吃货了;上城墙打样,人头可能还看着不少;其实内里,自家事自己知,就是一个空心大老倌了。
也许,英明神武的咸丰大万岁,就要悲催地,比另一个时空,还要早几年,到承德去打兔子、喝杏仁露去了。
苦命皇帝咸丰,坐江山不几年,这龙庭,第二次晃荡了。
自然没功夫,再纠结山东贷款修河那点事;仔细想一想,觉得这大河不修,也确实不是个事,那就且让汉人们自己瞎折腾去吧;以后,等腾出手来,想添乱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于是乎,下了一道很捣糨糊的圣旨:
着令军机处会同户部、工部,制定山东修河章程。
嗯,至于山海关封禁,是满人祖制,轻易更改不得;但是,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呀,大活人还能让尿给憋死?
嗯,如果再有山东人从海上飘到满洲,就睁一眼闭一眼吧,暂时就不要再往回撵了。
我大清朝庭,虽然心不甘情不愿,还是留了一条尾巴、半推半就、欲拒还迎地点头应允了;这可是我大清进关后,开天辟地头一回啊;旨意下来时,汉人是举城同庆;尤其是山东难民,要么准备成群结队闯关东了,要么就准备回乡了,听说在河堤工地上工,也能养活一家老小呐。
而旗大爷,好多家,都躲在被窝里,偷偷地哭了。
而此时此刻,大万岁心里,更是不畅快了;尤其是这老毛子的事,瞒了好多年了,到里也没瞒住,好丢人啰!心里很纠结,丢了偌大一块地盘,是要到祖庙谢罪的呀。
俺是去涅,还是继续装着涅?
去,让人查查,谁这么大嘴,把这事给说出去了!
唉,听说,这老毛子,既楞又横,还蛮不讲理,还特么的特能打架;连西边的突厥人都给打怕了,波斯人都给打跪了;这傻愣彪的大个子,已经闯到咱家门口了,不好整了。
嗯,比我们这些长白山人,还特么的不讲理啊!
俺们就靠这“傻愣彪”的套路,混吃混喝混社会的呀;可是,现而今,来了一拨比我们还“傻愣彪”的;他们要走俺们的路,俺们可就没路走了呀?
俺们耍惯的套路,不管事了呀;这球赛,没法往下踢了呀?
苍天呀,萨满大神啊,列祖列宗啊,你们说说吧,我该咋办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