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过来。”张墨把燕县县令叫到身边如此这般的吩咐了一番,燕县县令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张墨,随后又露出一抹敬佩的神色。
……
濮阳,东郡郡守汪俊此时正看着一群身着黑衣的死士激动地训话:“尔等父母妻儿均由本官赡养,本官只求尔等杀掉恶贼曹操!”
“吾等愿为大人效死力!”底下的死士喝下碗中烈酒后,高声呼应。
汪俊看着面前的死士,泪流满面地说道:“边先生被杀之仇,我汪俊未曾忘记,恶贼曹操必将受诛。”
“报,燕县县令有急报传来。”有士卒捧着一封书信上前说道。
汪俊接过书信,撕开封口打开后仔细看了一遍,当即拍手叫好道:“好,生擒曹贼麾下大将张墨,燕县县令立了大功。”
“传我口令,三日后在濮阳设宴举行‘杀墨大会’诛杀诬陷边让先生之小人张墨,为边让先生报仇,光邀天下英雄豪杰来此一同观看此盛事。”
“杀墨大会!杀墨大会!”
底下的人立即随声附和,汪俊哈哈大笑,张墨是他眼中祸害边让的次恶,其痛恨程度仅次于曹操,能将他杀掉也算是汪俊心中一大快事。
濮阳城虽经战火摧残,但是很快又被修复了,如今更是因为‘杀墨大会’而被装饰得里外都透着一股喜气,明明是公开杀人之事,但整个濮阳城的百姓都处于兴奋之中,似乎‘杀墨大会’是一个堪比元宵的大节日。
城中更有各类江湖人士往来穿梭,流连于酒垆勾栏之地,且有一批儒生从兖州各地赶来,一起将濮阳城挤得热热闹闹的。
东郡郡守汪俊此时正在小心翼翼的接待一名身穿曲裾禅衣的老者,在老者的身旁还跟着一名脸上无须的年轻人。
“燕县县令活捉张墨之事,可有派人去验证?”穿曲裾禅衣的老者沉声问道。“老夫不喜欺瞒,望郡守大人自重。”
汪俊伸手就往额头抹汗,面前的老者虽然看着锋芒收敛,但汪俊觉得只要老者一动手,他的小命肯定就交待在这里。
汪俊提心吊胆的应道:“史阿将军息怒,燕县县令已经在路上,明日便能将张墨押解至此。”
在汪俊面前的是无影剑史阿,曾经的虎贲军一员,在琼台争夺金液丹经后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了一会儿,此时竟然又出现在濮阳城里,不过史阿这会儿比起琼台那次整个人的气息都有所收敛,让人有种捉摸不透的感觉,实力也应该更上一层楼了。
史阿并不喜欢汪俊叫他将军,因为他已不在军中任职,当即眉头一皱道:“山野之人,何来将军一说,还请郡守莫要如此称呼。”
原本想要拍史阿马屁的汪俊一时无语,憋了一会儿后才找了一个由头转身离去。
待汪俊离开后,史阿身边的年轻人有些不解的问道:“为何对此等小人如此和颜悦色?”
史阿蔚然长叹一声道:“剑道无情,人有情。”
年轻人露出一抹不解的神色,并未回话。
燕县县令押着张墨赶往濮阳,随行的押送人员都是张墨的心腹,燕县县令也不敢怠慢了张墨,在快到濮阳城时,郡守汪俊一早就亲自带人来接。
汪俊看到囚车里的张墨后,宽慰地对燕县县令说道:“此番我定会上表朝廷为你请功!”
燕县县令露出一抹尴尬的笑容回应道:“多谢大人提拔。”
汪俊往一旁让出一个位置,史阿带着一直跟随他的年轻人上前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张墨后,史阿有些感慨的对张墨说道:“人生无常,若是你一直在酒垆里做一个伙计,何来今日之灾?”
看到史阿来此,张墨倒有些讶异,不过对于史阿这番略带嘲讽的话,张墨反驳道:“大汉男儿,当执七尺剑,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此乃圣人教诲,墨虽至此,亦无悔矣。”
“好一个虽至此,亦无悔。”史阿慨然说道:“单凭你这句话,我史阿保证不让你死于宵小之手。”
听到史阿的承诺,张墨也心生感动,不过这会儿他也不打算和史阿过多纠缠,当即沉默不语。
汪俊骑马在前开道,张墨坐着囚车尾随其后,张墨的心腹则护在张墨囚车的两旁。
城内的百姓早就拿好各种拉树叶臭鸡蛋候着,一见到汪俊进城,便开始扔,气得汪俊用马鞭狠狠地教训了几个不长眼的百姓,只是这一来两旁的百姓更加的疯狂,有些甚至都拿石头扔,汪俊被砸得头破血流,当即就想拔刀相向。
“郡守大人莫要冲动,百姓不过是扔错了人而已。”史阿微微一笑道,他事先也对汪俊的所作所为有耳闻,这会儿百姓的做法倒真印证了那些说法。
汪俊听到史阿的话以后,立即偃旗息鼓,顶着满脸的鲜血继续在前方带路,不过这会儿他已经不再趾高气扬,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
反而坐在囚车里的张墨因为左右两旁有自己的心腹护着,并没有受到太多的袭扰。
至于那些儒生和江湖人士,大都在一旁冷眼旁观,儒生顶多破口大骂,沿途各类污言秽语不绝于耳,悉数出自儒生之口。
大都江湖人士都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情过来围观,因为张墨也可以算半个江湖人士,他们对于张墨是既羡慕又痛恨,羡慕张墨能获得朝廷封赏,有官职在身,同时又痛恨张墨为做朝廷鹰犬而不择手段,而这时候更多的是痛快,因为曾经他们羡慕的人这会儿却成为阶下囚,马上就要被公开处决了。
汪俊带着张墨匆匆走完他预设的路线,在结束后立即回府包扎伤口去了,因为是正午十分在校场处决张墨,所以汪俊还有些时间休息一会儿。
汪俊也不担心张墨会跑了,因为史阿一直跟在张墨身边,有这样一位高手在,汪俊并不担心有人会从中作梗。
跟在史阿身边的年轻人忽然对张墨来了兴趣,他看着张墨盘膝打坐的模样,有些好奇的问道:“你都要被杀了,再练功有什么用?”
张墨睁开眼睛反问年轻人道:“请问我要被杀和我要练功有冲突之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