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墨选了一个不起眼的日子带着两屯人马离开,刘璋假模假样的送了一段路后便回去,其余人就连敷衍的耐心都没有,纷纷借故不来送行。
一离开成都城,张墨的心情开始变得复杂起来,既有不舍也有一丝兴奋,能去京都长安一观,是大部分大汉子民的心愿。
随行的苏双看张墨向往的样子,微叹一声道:“长安城已经不是往昔的长安城了,就怕大人会失望。”
苏双的话并没有浇灭张墨的兴趣,他不以为意的回应道:“能得见京都之繁华,此生无憾。”
见张墨依旧憧憬长安城的美好,苏双也不好再泼冷水,当即转移话题道:“今次有劳大人护送在下这一批货物,苏某过长安城后便与大人分别,再往北方去。”
“哦。”张墨看了一眼苏双那装得满满当当的货车,有些好奇的问道。“这车里装的是什么货物,苏兄不是贩马为业,今次为何不带一批战马回去?”
面对张墨的疑惑,苏双也不藏拙,当即豪气十足的说道:“在下虽然以贩马为名,但也做粮食布帛生意,而且北方产良驹,南方产上好的丝绸,尤其这蜀锦更是上乘,若能带到北方去绝对可以卖一个好价钱。”
张墨听完之后并无表示,此时商贾虽然不像先前那般受禁锢,但地位依旧不高,张墨并没有做生意的想法,所以苏双说得再动人他也没有太大兴趣。
苏双见张墨没有意向,当即也岔开了话题,两人聊了一天,相谈甚欢,倒也互相了解了一番,同时也熟络起来。
是夜,王艮早早的安排麾下士卒安营扎寨,生火造饭,而张墨则在军帐内看着地图发愁,这一次去长安城只有一条路线最为便捷,便是过汉中,且益州之地除了汉中之外其他路线都已经被截断。
倘若绕路荆州,不可确定性太多,且所耗费的时间更久。
但是张鲁这会儿盘踞汉中,而张鲁的母亲卢夫人之死与张墨有关,倘若借道汉中,张墨自知会被张鲁攻打。
思来想去,张墨还是拿不准主意,他的内心偏向于绕道荆州,相较于张鲁来说,张墨自信刘表会更和善一些,毕竟刘表与刘璋同为汉室宗亲,再怎么说也有一份情谊在。
张墨还是决定把王艮叫来商议一番:“张楠你去请王司马过来议事。”
站在一旁候着的张楠立即出去找王艮,约莫一盏茶的工夫,王艮便匆忙赶来,张楠很自觉的守在军帐外以防他人偷听。
“将军可是为了行军路线而烦恼?”王艮自然也明白张墨所忧虑的事情,当即提出了他的想法。“汉中是张鲁的地方,我们若是去了汉中便如鳖进了瓮中,实为不妥,此次我等去长安州牧大人并未限定时间,故而绕道荆州并无大碍。”
听到王艮的想法后,张墨当即拍板决定:“那便改道荆州,此事已定,还烦请王司马传令下去。”
王艮点头答应,无论如何深入汉中对于他们来说都太过冒险,张鲁可是连庞羲都无可奈何的人,张墨心里没底,王艮也没有对付张鲁的信心。
接下来的几日,张墨下令全速行军,绕道必然要耗费更多的时间,张墨想将耗费的时间通过急行军弥补回来。
很快张墨便来到涪陵郡与武陵郡的交界处:乌江。
坐上摆渡的船只,张墨感受着迎面的凉风,心中无比惬意,正巧这时一旁的孟馨指着水面说道:“你们看水里好像有一个人!”
张墨顺着孟馨指得方向看过去,果然看到有一人漂浮在河面上随着水波一上一下的浮动。
孟馨立即对船老大说道:“船家,麻烦你靠过去看看,这个人可能还活着。”
船老大一脸的为难,以他的经验来看,这浮在水面的人应该是还活着,只不过他不想添麻烦,所以这会儿有些犹豫。
一旁的张楠当即伸手在腰间的环首刀拍了拍威胁道:“我家夫人的话你没听到吗?”
若是寻常的客人,船家自然不会理会,可是张墨他们人多势众,船家既不想失去这一单大生意,更不想得罪这帮煞星。
在船老大的操控下,船只慢慢的靠近漂浮在水面的那人,只不过靠近以后,船老大两手一摊道:“小的手里没有称手的家伙,可捞不上来呐。”
“哼。”孟馨抬手甩出一根长鞭卷住船只上的桅杆,同时整个人往下一坠,悬在船只外面,同时另一只手再甩出一根鞭子卷住浮在水面那人的腰肢上。
“给我上去。”孟馨娇喝一声,整个手臂往上猛的一抡,皮鞭发出绷紧的声响过后,浮在水中的人立即被拉离水面飞到半空中。
孟馨的声音在船只底下传来:“楠子接一下。”张楠毫不犹豫的伸手一托,稳稳当当的将这水里捞出来的人揽在怀里。
这一连串的动作如行云流水般流畅,让船老大看得目瞪口呆,然后不由自主的拍手叫好。
张墨则抓着孟馨的长鞭将她从船底提上来,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哇。被救上来的人经过这番折腾,当即在船板上吐出一口浊水,醒了过来。
张墨这才凑上前去看被救之人,只不过看了一眼被救之人的面貌后,张墨突然伸手扶住了被救之人喊道:“梁兄,你为何会在此?”
这被救之人竟然是先前与张墨分道扬镳回了荆州的张梁,没想到一段时间不见,张梁竟差点命丧这乌江之中。
“我……”张梁刚想说点什么,但胸口却是一闷,嘴角溢出一抹鲜血后晕死过去。
张墨当即运转体内的气缓缓的输入张梁体内,随着气的输入,张墨发觉张梁体内经脉受损,内伤极重,当即眉头便拧了起来。
在给张梁输了一些气之后,张墨又用道家手法给张梁推宫过血,约莫一盏茶工夫,张梁才从昏迷中醒来,而张墨的额头已经渗出一层汗水。
再次看到张墨,原本有话要说的张梁却忽然变得沉默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