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图上,两个侦察兵在瑟堡南面三百米处汇合了,接着停止了移动。
想必他们是发现了那群人,正在观望着,过了许久,他们重新开始移动,向西饶了一个曲线,接着直直朝着夏羽这边走来。
不久后,夏羽见到了这两名侦察兵,其中有一人看起来无比狼狈,身上的皮甲都被扯掉了一块。
问了之后,夏羽才知道这名侦察兵在林中遭遇了一只鸟型巨兽,被从空中方向偷袭了,不过依靠着猎犬的提醒,他稍稍躲避了一下,躲过了这致命一击,仅仅是肩膀上的一大块皮甲被抓烂,幸好不远处就有一片茂密的树林,他跑到了密林里,那只巨鸟因为身形太大,无法进入林内,放弃了对他的追捕。
“你们看到瑟堡门口的那些人了吗?”范蠡从一旁走出,问道。
那名侦察兵朝夏羽行了个礼,然后说道:“我们在瑟堡南面汇合后,打算一同绕过瑟堡回来,但我们在瑟堡门口发现了一百多人,他们穿着不同颜色的长袍,有两个白袍,五六个灰袍,剩下的都是黑袍。”
“看来真的是魔法师了,他们一定是来处理被野兽占据的瑟堡的。”夏羽和范蠡对视一眼,点点头说。
接着,那名侦察兵继续说:“陛下…那些人里,我认出了三个人。”
“什么人?”夏羽腾的转头。
这些侦察兵见过的魔法师,理论上只有之前联盟进攻弗洛城时出动的几个魔法师,如果没记错的话,当时一共逃脱了两个魔法师,除了第一次从卫青手里跑掉的那个女人外,应该还剩一个弄塌城墙的老头,那还有一个认出来的人是谁?
“有个灰袍的女人是联盟第一次派兵攻打弗洛城时的魔法师,还有个老头子穿着白袍,是上次逃走的那个魔法师,还有一个白袍的,虽然气质变了许多,但那张脸和以前一模一样,应该是杰理。”侦察兵说道。
“杰理?”夏羽愣了一下,看向范蠡说:“你上次不是说魔法师的等级是按长袍颜色分的吗?除了最高的金色袍子外,就属白袍法师最厉害了对吧?”
“是的,陛下。”范蠡回道。
“那这个杰理是怎么回事?他岁数不小了吧?怎么还能从头开始学习魔法?而且还成了穿白袍的。”夏羽满脸不解。
“这……臣也不知。”范蠡也百思不得其解。
“哎,灵气复苏也太变态了吧,这都行。”夏羽有些不满的说。
想到在自己面前多次失败,几次如丧家之犬一般的杰理都成了拥有强大实力的白袍法师,夏羽有些小小的嫉妒。
虽然他拥有能够创造出伟大文明的系统,但自身的战斗力一直都是难言的痛,每次打仗他都只能远远的待在安全的地方,无法享受纵横沙场的快感,看到杰理今日的咸鱼翻身,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陛下,那些魔法师们一路大摇大摆的到了瑟堡,我们来时发现他们来路上的野兽都被清理的差不多了,不如我们趁着现在,从一旁绕过去吧?”那名侦察兵建议道。
“恩,就这么办,大家休息的也够久了,天还没全黑,路还好走些,出发吧。”夏羽回过神来。
队伍便在侦察兵的领头下,朝着西南方绕过瑟堡前行。
走了一段后,地上陆续出现了七七八八的野兽尸体,有的被烧得焦糊,发出难闻的臭味,那出自用火的魔法师的手笔,有的则是被整齐的切割成两段,连带着一旁的树木也断为两截,这让夏羽想到那名女性魔法师的手段。
近距离的欣赏着这些作品,一具具野兽尸体仿佛成了展现魔法师杀戮艺术的作品,让夏羽又是担忧又是庆幸。
不得不说,这些魔法师帮了自己的忙,远处此刻隐隐还传来地动山摇的巨响,他们一定是在瑟堡大动干戈,这声势,一定能吸引不少野兽的注意力。
慢慢的,天色完全暗了下去,接下来的路程也变得无比顺利,走了大半夜,直到天边隐隐露出一丝朝霞的红光夏羽都没有遭遇到什么危险,就这样走到了河边。
几艘桨帆船仍然停在河面上,附近有几具小型野兽的尸体,想必夏羽走后,一些野兽盯上了靠在河边的船只,被船上留守的士兵给击杀了。
这里的野兽密度并不高,船上留守的少量士兵解决了它们,不过为了避免麻烦,这些船只还是远离了河岸,停在了河中间。
这时船上的人看到了夏羽一行人,连忙叫起睡着的船员,船只开始缓缓朝着河边移动。
夏羽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他走上船后,分船让那些建造者们把黄金装上船,等不到他们搬好,就走到船里的床上躺下。
这两天对他来说完全是超负荷运行,走了那么多的路不说,还彻夜不休、提心吊胆的走了一晚上,这会儿一碰到床他就睡了过去。
这些箱子虽然并不是特别巨大,但因为装了金块的原因,一个个重量都有两吨左右,搬上搬下十分费力,饶是建造者们一个个都是加成了多层BUFF的壮汉,也需要好几个人合力使上全身力气才能抬动。
这样的重量无法通过架设在船上供人行走的简易木板通道,只能打开箱子从里面分批拿到船上。
夏羽睡得很沉,不一会儿就完全感知不到外界的声响,可一声惊雷般的巨响还是强行将他从梦中震醒。
他两眼模糊的起身,颤颤悠悠的走出船舱,耳朵里听见杂乱的脚步声和建造者们紧张的吆喝声。
他揉了揉眼睛,才看到几个穿着长袍的人出现在了岸上,离船只只有几十米远,而后方的一艘桨帆船上已经燃起了熊熊大火,船上的水手和建造者在跳水后,好不容易才游到一边,攀上其他船只。
岸边还有两个箱子是闭合着的,范蠡正在岸下试图让建造者们多拿些黄金,赶在魔法师来前带走。
夏羽的困意瞬间消失,大喊了声:“范蠡!别待岸上了,快走!”
一边吩咐水手们各就各位,准备全速离开。
范蠡听到夏羽的话,也不再犹豫,叫上最后两个建造者,从岸上跑起,一个飞跃就跳上了船,那两个建造者腿脚没有范蠡快,人在半空就双双被一道蓝色光弧击中,直直落下,坠到水里。
那些魔法师从容不迫的朝着河边走来,夏羽眯了眯眼,走在最前面的那个人看身影有些眼熟,不过在天完全亮起来前暗淡的晨光下看的并不清晰。
水手们拼了老命踩起了水轮,船上一直被收起的风帆也被放下,这时一阵大风吹来,正好助推了一把,将几只桨帆船推得老快,渐渐远去。
就在快要看不清岸上人脸的时候,最前面的那个白袍法师脱去了帽子,手里挫起了一个火球,正好照亮了他的脸部。
“是杰理!”夏羽终于看清了那张脸,一头红色短发下是两撇八字胡和一撮山羊胡,古井无波的双眼微微眯着,瘦削的脸庞透着一股淡漠的气质,看上去像个守礼的传统贵族,人模狗样的。
夏羽在心里还没骂完,杰理手里的火球突然脱离了他的手,直直朝着夏羽飞来,夏羽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身旁的范蠡扑倒,然后船板被火球集中,瞬间燃起了大火,一旁的水手连忙七手八脚的拿起水盆舀水灭火。
“卧槽!”夏羽被这一扑弄得有些狼狈,骂骂咧咧的回了船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