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祭旗过后,各个将领各自回了部落。
小双担心银子的安全,还有阿齐滋的沙蜥还在岱钦那里,所以先跟树海绕道去了他那里,并和候鲁格父子商定在北漠城一千里处集结整顿。
清晨,一匹快马向良马城的东门飞驰而来,陈汤此时正在城墙上巡视,见状立马叫弓箭手准备,因为老远看到马上之人身上穿的突突服饰,头上还戴一头套,只留了两只眼晴在外。
那人似乎也看到了城墙上的动静,大声喊道:“自己人,自己人,我要面见武威王,有重要情报禀报,快快放下吊桥,打开城门。
那人边喊也向护城河上的吊桥冲了过来,并未减速。
陈汤根据自己的经验判断,怕是事情应该很紧急,那人才会如此心焦,但是也不得不防,还好来人只有一人,只要小心应对,应该无碍。
“来人下马。”
陈汤指挥士兵放下吊桥,打开城门,自己却带了些人下到了城门口等候。
“你是何人?”
陈汤问道。
那人也不搭话,只是从怀中掏出一个金牌递给了陈汤,陈汤接过金牌,确认无误后还给了那人。
“原来是朝中的金牌密探,陈汤失礼了,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我们还是要搜身的,还望海涵。”
那人举起了双手道:“要搜快搜,这件事万分紧急,耽搁不起。”
陈汤的两个手下急忙上前,上上下下仔细地搜寻了起来。
“请把头套取下来。”
其中一个搜寻的士兵要求道。
“如果你想死的话,我就让你看看我的真容,我的身份是绝密,除了武威王,任何人都有暴露我身份的危险,目前我的身份还不能暴露。”
“既然这样,你跟我来,我现在就带你出去见武威王。”陈汤说道。
“那我就不客气了,顺便把我的马喂好,报告完事情,我还得回去集结,不能暴露身份。”
那人说完,将马缰绳丢给了刚才搜身的士兵,跟着陈汤往武威王住处而去。
在武威王的客厅中,万仁敌让下人上茶后,叫退了左右,并关上了门窗,来人也脱下头套。
“是你!”武威王一声惊叫道。
“不错,是我,当年攻打大玄不幸被俘,还要谢先皇和武威王的不杀之恩,这次特来相报。”
“什么事这么紧急,要你冒着暴露的危险亲自来一趟?”
“事关重大,我不得不亲自来一趟,万仁大王子被擒了,被赤那扣作了人质,应该暂时无性命之忧。另外赤那已经开始集结大军,准备攻打大玄了,武威王要早做准备才是。”
“准备从良马城下手。”万仁敌本能的认为。
“不止如此,这次赤那将人马分为两路,东路军由右贤王岱钦带领,主将有左前锋将军布日古德,右武卫将军,博日格德,率18万人马进攻良马城。
北路军由左贤王树海带领,主将有左前锋将军塔娜,右武卫将军,真无双,率二十万人马攻北漠城。
赤那决定,谁取得的战果最大,就将汗位传给谁。
候鲁格和赤那,将率领剩于的人马留守策应。”
“怎么可能?你们不是以军功封爵位的吗?真无双是越国使者,怎么可能一步登天,成了突突的第4号人物呢?”
这着实令万仁敌费解和不安,原本真无双在越国混得风生水起,那是因为他是越国人,又有越王罩着,为他撑腰,本身也有能力,这可以理解。越国本是小国,对大玄国产生不了威胁,大玄完全可以将之放到一边。
但是突突不同,突突的骑兵强悍,一直压着大玄打,导致大玄为了和平年年进贡。这些年来,大玄秣马厉兵,粮草充足,想一雪前耻。
本想先吃掉越国这个小国,以振军威,哪知遇到了真无双横空出世,杀得大玄全军覆没,自己亲征,也是损失惨重,便将进攻的步伐放了下来,这次真无双进了突突高层,怎能让他不心惊。
这密探有些摸不着头脑,万仁敌不关心其他人,却偏偏关心这个真无双,本来万仁敌不问他,他也不准备谈起真无双的,万仁敌既然问了起来,他便耐着性子将真无双到突突后的所作所为,事无巨细的说了一遍。
“他上沙陀赊回了武器,还力压万仁夺得了巴特尔,当上了驸马,看来我还是小看了他了,当初以为他是一小白脸,靠着女人上位,有很强的领导能力,想不到他的个人能力也这么突出,看来有能力的人在哪都能光芒四射,北漠城危险了。”万仁敌似陷入了沉思之中。
“王爷,没什么其它事的话,我就先告辞了。我找借口已经出来数日了,再不归队的话,会让人怀疑的。”
那人说完,又套上了头套,只留了两只眼睛在外。
“好,我送你。”万仁敌站起来客套道。
“不必了,王爷请留步。”
那人说着,恭身行了一礼,开门很快消失在了良马城。
“你们出来吧,陈汤你也进来。”
万仁敌说道。
立即,从客厅的左边门后走出了两个人,和在外面的陈汤一起站到了客厅中,并排站到了一起。
“杨苏,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王爷当年和赤那交战,在人马不足的情况下也未落下风,互有胜负,对付岱钦这个在军事上无多建树的黄口小儿是绰绰有余。
吉烈老将军也是身经百战,是大玄国的几大柱国之一,赤那在他手上,也从未占到过便宜,况且有大玄三奇之一的吉姆守北漠城,应该无后顾之忧。
不过这件事应该立即向皇上汇报,以策万全,我们也应该将城中军户妇女老幼转移至安东,解除城中军士的后顾之忧,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万仁敌也不表态,指了指陈汤。
“属下认为杨主簿说的在理,只不过我认为将军户的家小留在城中,他们会更誓死用命,正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也。”
陈汤到底是前线作战的将军,连想法中都带了一个狠字,要么城在人在,要么城破人亡,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你呢?”
万仁敌指了指乐毅。
“我听王爷的。”
乐毅说了等于没说,但这个忠心还是表达了出来。
“你们的分析都有道理,但我更偏向杨苏的想法,他的分析中唯一的不足就是忽略了真无双这个变数,我们可是在他手中吃过苦头的,虽然现在攻守异人了,但是也不得不防。”
万仁敌显得谨慎异常。
“我认为王爷不必过于担心,真无双守关的能力我们是见识过的,但没有迹象表明他的攻击力很强,吉烈对付他是没问题的,再说即使寡不敌众,还有天狼关可守,难道他们能飞过去不成?”
众将谈话谈了半天,完全无视了其他几员主将,将重点放在了真无双身上,因为打打杀杀几十年,谁用的那几招早就熟悉了,只有真无双这个变数,他们心里没底。听了杨苏的一番言语,万仁敌心中稍安了几分,但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这样你和乐毅立即出发去帮吉烈,我会在上禀这件事上时,让皇上给你们安排一个官职,另外我会以朋友的身份给他写一封信你们带过去,让他对你们没有反感,但你们也要注意分寸,陈汤马上安排撤离工作,准备全力应战,都下去准备吧!”
“是,王爷。”三人恭身行了一礼,各自办事去了。
同样的事情,在北漠城中也正在发生,只不过这个人是黄监军,黄监军是朝中太监,柳眉细眼,白面无须,操着不男不**阳怪气的尖锐声音,跟来人谈了好一会儿才让此人离开。
此时他正在在将军府的大厅,只等密探禀报完事情,刚一退下,他就急不可耐的召进了一帮下属并分享了这一情报。
“你们对此怎么看?”
黄监军操着不男不女尖锐的声音问道。
一身高九尺,豹头环眼,面部干净,如果细看的话,会发现有许多小胡茬子,显然是用刀刮过,在这个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年代,显然是一个异类。
此时这个异类说道:“这么重大的事情,我们怎么能擅自做主呢?一定要先禀报皇上,让皇上做主才行。”
黄监军露出了颇为欣赏的笑,用尖锐的声音说道:“吉姆将军说得对,你们只管打好你们的仗,本官只会为你们论功行赏的。”
一络腮胡子的将领连忙拍马道:“黄监军说得是,说得是,我们是粗人,只管打仗,黄监军才是皇上的自己人,只求黄监军能在上报时给我们多美言几句。
这人看起来是一个粗人,马屁拍得一点都不粗。
“那就要看你们的表现了。”黄监军拎着兰花指,一脸傲慢。
一青面大汉说道:“树海是我们将军的手下败将,这次过来就是给兄弟们送军功的,我看援军都不用叫了,兄弟们把这块肥肉吃了如何?
“好……,兄弟们都是这个意思,我们支持吉副将。”
其他的将领跟着起哄欢呼起来,似乎胜利就在眼前。
“依我看,他们此次来者不善,应早做防备,到时候看情况,打得过,就吃掉他们,弟兄们升官发财,如有变故,就坚守城池发信号待援如何?”吉姆说道。
“既然大哥都说了,我们听大哥的。”
“对,听大哥的。”
“好,那就先谢过弟兄们了,皇上那就劳黄监军了。”
吉姆一抱拳向黄监军行了一礼。
“好说,好说。”
一个尖锐的阴阳怪气的声音回道,这声音听在吉姆的耳朵里异常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