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呀,我也不知道,也许是女人的直觉吧,我在路上的时候,总感觉王都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薇绮打完哈气后捂着嘴。
“原来是这样呀,小姐,您的直觉还真准”贝洛索笑着欠身。薇绮不愿意说,那么他也就不会再问了,就像以前一样。
“嗯,时间不早了,你也去休息吧,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薇绮在刚刚就有点困了,她想快点进去睡觉。
“好的,祝您有个好梦,小姐”
房门吱呀一声关上,长廊上只剩下了贝洛索一个人,站的笔直。
他面对着薇绮房间门口,双手背后,仰望着天花板,像一尊雕塑一样。眼里闪着的微光,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良久后,他轻轻摇摇头,走下楼去。在下楼的时候,他尽量减少声音,好像是不忍在这样的夜晚里打扰别人休息。
来到大厅后,他坐在沙发上,从兜里掏出一根红色丝带,那是女子系在腰间用的。
他细细的摩挲着这根丝带,好像它带有无尽的往事一样,能透过抚摸它的指尖传递到大脑里面去。
不知何时,笔直的身体塌陷在沙发里,这种懒散的样子在他身上可不多见。
也许只有在这种无人的夜晚,他才会稍微放松一些,或者说展露出他真实的一面。
是自己老了么?他在心里问自己。为什么眼花了,在楼上竟然把薇绮看成了她母亲,是因为他们的背影太像了吗?
他猛的从沙发上坐起,拿手搓了一下脸颊,随手把红丝带丢在旁边,然后把衣领处的扣子解开了两颗。明明是在冬天,他居然有点闷躁。
搓了搓脸颊后,他好像精神了一些。从沙发后面酒架上抽出一瓶酒来,放在桌子上。
那个酒架很是漂亮,酒瓶也很漂亮,唯独酒一般。这个东西就是为了搭配大厅环境,放在这里的一个装饰品。所以酒并不是很好,但正常喝是没问题的。
贝洛索把酒瓶塞子拔开,也没用杯子,就直接仰头喝了一口,他皱了皱眉,酒虽不好喝,可是酒精有助于大脑的思考。
在他眼里,薇绮和她母亲太像了,有种说不出来的意味。她们身上一定有着同样的秘密,而且他相信这个秘密就连坎贝尔公爵也不知道。
薇绮展示出来的,只是身上的一部分。在外人眼里,她是一个善良,优雅的贵族女孩,她的脾气很好,而且乐于助人。
但很少有人知道,她有着一手高超的剑术,并不像外表那样柔弱。连第四骑士团的骑士长也不是她的对手,真是让人意外。
贝洛索不知道她这一手剑术是谁教的,只是以前偶尔看见她在空房间里面练习。那时她还很小,当时贝洛索还以为薇绮是自己拿剑耍着玩呢。
后来薇绮要求贝洛索给他当陪练,贝洛索这才发现他竟然连一剑都挡不住。没错,一击过后,他手里的铁剑直接倒飞出去。那一年,薇绮才九岁。
除了震惊还是震惊。他无法想象这种力量是从一个九岁小女孩手里使出来的,她那纤细的手腕有这么大的劲道?
她是被魔鬼附身了吗?还是被下了诅咒?真是可怕,要知道自己是一个成年人。她这一剑,估计连帝国的普通士兵都接不了,关键是,她还那么小。
那天,贝洛索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
年仅九岁的薇绮靠近贝洛索身边,在他耳边轻声说着什么,淡红色的长发在他脸上蹭着。他点点头,脸上还挂着惊讶的表情。
站起来后,贝洛索张了张嘴,也说了一些话,更像是疑问,薇绮摇了摇头。
那年的她和现在的她一样,都有让贝洛索感到疑惑的地方,像是在雾里看这个人一样。这个雾哪怕被风吹走了一点,也还是有遮住的地方。
好吧,他有疑问可以问一次,无论那一次有没有得到回答,他都不会再问第二次。
因为他是一个管家,也仅仅只是一个管家。
坎贝尔公爵和薇绮的几个哥哥不在家里,那薇绮就是主人。
他答应薇绮在这件事上替她保密。
所以无论是出席宴会,还是与人交际,薇绮依旧是正常女子的形象,她的手腕依旧很细,看起来没什么战斗力。
只有真正让她露剑,才知道她有多恐怖,早些年领教过的人有埃里克和克蒙特。埃里克就是第四骑士团的骑士长,这个贝洛索知道。
但克蒙特是谁就不知道了,听说是经常与埃里克在一起厮混的人。好吧,虽然不熟悉,但这次救珀莉丝他们都出力了。毕竟有消息称,克蒙特带去了三十名骑士。
不管怎样,珀莉丝能平安回来就好,这也是薇绮想要的。
贝洛索拿起酒来又喝了一口,这次他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他要好好思考下,怎么把珀莉丝安排到达尼埃尔的军团那里,办好薇绮交代给他的事。
渐渐的,在酒精的作用下,老管家的眼神有些迷离起来。他依稀想起之前有出现这种状况,而且是在他没酒的时候。
对,很奇怪,没喝酒怎么会有恍惚和迷离感呢?是因为那次他无意间看到薇绮的眼睛么?那个眼睛让他印象深刻。
怎么形容呢?老管家抓抓脖子,仔细想着。他本来应该思考送珀莉丝去部队的事,可他在开小差。
那个眼睛像刚哭过一样,柔美里带着哀伤,让人看过去的时候心都被纠起来。
然后紧接的陷入一种梦幻的感觉,异常的舒适安逸,像是沉沦在软糯之中。
等缓过神的时候,薇绮已经半跪在地上捂着眼睛,她眼睛里充血很是严重。吓得贝洛索赶紧上去查看,还好过了一会,她眼睛就恢复正常了。
想起这件事,贝洛索就觉得离奇,可他也没有再追问什么。
他晃了晃酒瓶,还剩半瓶酒,已经有醉意了,不能再喝了。
老管家扶着沙发站起来,他要回屋休息了。完全大醉没有意义,他不会做酒精的奴隶,他有自控力,只是借着酒精在思考一些问题。
明天酒架里空缺的位置会被补上,无需操心。他来到床前,脱完衣服,躺在床上,肚子里的液体还有些翻腾,相信等一会就安静了,他缓缓闭上眼睛,等待着梦境的到来。
在离他很远的地方,也有一个人,肚子里的液体也在翻腾。但和贝洛索相比,他要差的多,他没有舒服柔软的床,只有冰凉的石头土地。
他趴在一块石头上大口的吐着,刚刚急速的下坠,让他吃了不少苦,喝了不少臭水,他恶心的只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