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久失修面临拆迁的楼房里,散发着一股腐朽的霉烂味。然而,与乳胶漆已经剥落得差不多的墙角相比,阶梯以及顶层楼道的地板却是被打扫得一尘不染。
“连脚印都考虑到了,真厉害啊……”
此情此景,耀天看在眼里,不禁暗自感叹。
当他走到案发现场——那间起火的房间门前时,一阵刺鼻的焦糊味顿时扑面而来。此刻,星际联盟静海区辖区支队总局的王大副队正立于门口,神情有些凝重,
“哟,小韩,来了啊。”
看到耀天走过来,王副队朝他挥了挥手,
“这次的案发现场被折腾得够呛,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啊!”
王副队一边提醒着耀天,一边往他的手里塞了一份初步尸检的报告。
“哈哈哈,王队您老可真会说笑,我又不是像小顾那样刚入队的菜鸟新人,放心吧!”
耀天扫了一眼报告,然后笑着拍了拍王副队的手臂,将报告递还给他后,便从旁走进了房间。
纵然不是刚入队的新人,但是,当耀天看到现场惨状的一瞬间,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只见被烧得焦黑的房间之中,仍旧弥漫着淡淡的烟雾,四周围的墙壁缝隙还不停地滴着水。而在房间正中的位置,那把瘫倒着的椅子旁,蜷缩着一个被烧得焦黑的已经不成人形的尸体。从“它”的基本体态特征上可以勉强辨别出——这是一具娇小的女性的尸体。
“唉…TCL……”
耀天哀叹一声,随即走上前,蹲下身开始仔细观察起尸体。
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只见尸体的脸部、头顶以及后脑勺,都有被钝器猛烈击打造成的损伤,受害者的整个头部,也因此变得破烂不堪。不仅如此,就连尸体被麻绳紧绑的四肢,也都被烧得焦糊。
“卧槽!但凡不是被浇了一身的汽油,也不至于烧成这样吧?还有这几乎都快被锤烂的头,啧啧啧~张怀锦啊张怀锦,这到底是哪门子深仇大恨啊……”
耀天心中不禁慨叹,在查看完尸体后,他站起身,转而观察起房间四周。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倒在尸体旁边的椅子,合金材质的椅子,它的四只脚已经被烧得焦黑,但是靠背和坐垫却没有过多的灼烧痕迹,
“这么看来,火应该是从脚底开始烧的。”
耀天一边思索着,一边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记录用的小本本和水笔,开始记起重点。
随后,耀天注意到了房间左侧的书架。与尸体一样,整个木制的书架也几乎从头到尾被烧了个焦黑,
“根据大小姐的说法,现场汽油的量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引起这么大的火灾才对。是在直播前就提前浇上了汽油吗……”
一边思索着,耀天的目光一边瞟向了挂于房间正后方的落地窗上的黑布。
耀天小心翼翼地走上前仔细查看,发现那只是一块被烧得破败不堪的普通的大型塑料布。同时,他还注意到:原本“隐藏”于黑布后的落地窗似乎因为年久失修的关系,已经完全打不开了,
“诶?”
耀天抬起头,突然看到了黑布和墙体的连接处用来固定的四枚钉子。也许是因为火势没有蔓延到房顶的缘故,所以他可以清楚地看见钉着钉子的黑布周围还有一些白色的乳胶漆脱落物,
“看样子,这块布应该是不久前才新钉上去的。可是,为什么要在这特意钉块黑布呢?”
耀天一边做着笔记,一边转过了身,然后抬头观察起尸体上方的天花板。
只见悬挂于天花板正中的大吊灯上,还吊着半截被烧焦的绳子,
“按照大小姐的说法,受害者当时是被某种从天而降的不明液体淋了一头。同时,根据尸体烧伤的程度判断,淋在她头上的应该就是汽油了。”
耀天的目光逡巡着,扫过椅背旁时,一块怪异的黑色物体突然从他的眼中闪过。
他走到椅子旁,弯下腰捡起那块东西并查看了一番,发现那居然是黑色塑料袋残破的一角,
“如果我没猜错,这应该就是当时用来盛放‘不明液体’的‘容器’了。”
耀天收起本子和笔,然后掏出密封袋,将“罪证”装入其中。就在他收起密封袋准备离开时,敏锐的眼睛不经意间又瞟向了房间的地面。
正如沐沐所言:在直播里,她看到赵思媛是被蔓延至脚底的汽油所引燃的火焰包围的。
根据这一说法,耀天又向四周围仔细查看了一番,果然,在一处隐秘的墙角发现了已经被烧焦的一只汽油桶和一部手机,
“这应该就是大小姐所说的直播设备和汽油桶了吧。”
耀天一边喃喃自语,一边伸手拿起了汽油桶。
就在他将汽油桶拿离地面的一瞬,一只zippo的打火机悄然出现在汽油桶底下。打火机的银色金属外壳已然被熏得焦黑,而打火机的盖口仍保持着打开的样子,
“嚯!这才是名副其实的铁证啊!”
耀天慨叹着,又从口袋里拿出两只密封袋,将手机和打火机分别装入其中,
“这帮‘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这么点证据都收不齐全,亏我平日里还跟他们称兄道弟,到头来什么事情都还得靠着我,真是……”
“小韩啊,你看得怎么样了?”
正当耀天抱怨之前进来调查取证的警察兄弟们没用时,听到身后有人敲了敲房间门。
“哦,差不多又查了一遍,基本上没有什么遗漏的了。”
耀天一边回应着王副队,一边拉开门走出房间。
“嗯,那就好。一会就让人把尸体运局里去吧,烧得那样厉害,估计做完鉴定得等到明天了。”
“唉,是啊。”
“这两年真是多亏了你,我们那么多的案子才得以顺利破获啊!你说你,整天带着那帮子心浮气躁的小年轻也不容易哈。唉,现在的年轻人啊,一看到命案现场就犯恶心,这可怎么当得好警备队队员呐……”
见王副队还倚在门边不停念叨着,耀天无奈地笑了笑,随后顺手递了一根烟过去。
“害!王队你放心,都交给我吧!”
“哈哈哈,还是你小子努力啊,短短两年时间就从新人菜鸟爬上来了,要不是因为之前那事,你啊……”
“哦对了!我得去找证人了,还有些情况需要再了解一下。咱们改天再聊哈王队,回见!”
耀天见王副队还是没有消停之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了过去,打断了他的碎碎念,然后头也不回地匆匆跑下楼去……
来到楼下,望着头顶阴云密布的夜空,耀天长叹了一口气。片刻,他拿出口袋里的手机,拨通了最近一次通话的号码……
…………
回到家,沐沐一屁股瘫坐在沙发上,目光呆滞地望着天花板。此刻,整个客厅依然保持着没有开灯、漆黑一片的样子,
“根据恩如姐刚才的说法,现在这种情况,已经容不得我继续参与进来了。这起案件之后,市级的星际联盟警方也会正式立案,然后派遣人手介入刑侦调查。
“先不说我会不会成为被怀疑和重点取证的对象,接下去的很长一段时间,恐怕整个班上的同学,都没法再过上正常的生活……”
想到这,沐沐的心中不禁生出一丝疑虑,
“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张怀锦’还会继续‘她’的杀戮游戏吗……不可能,如果所有的事情都是人为的话……”
沐沐摇了摇头。
与其说是自问自答,不如说是她的心中有了那样一种“预感”——这场“游戏”,已经到了揭晓谜底的时候了……
就在这时,沐沐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发出振动,打断了她的沉思。沐沐拿出手机一看,发现来电的人是韩耀天,便连忙接通了电话。
“喂?大小姐!”
“嗯,我是。韩…韩警官,那个…现场什么情况?”
“额呵呵,其实…我也正在考虑要不要告诉你。”
听闻沐沐所问,电话另一头的耀天无奈地笑了笑,
“大小姐,事先说明,你可得做好心理准备。因为接下来你听到的东西,恐怕会超出你的心理承受能力。”
“什,什么?!”
“我们在案发现场,发现了一具烧焦的女尸。尸体被烧毁的程度很高,就连我也只能勉强辨认出那是个人。而且,凶手在她被烧死后似乎还不解气,又用了某种钝器,多次重复地对她的头部进行击打……”
耀天的一番表述,听得沐沐瑟瑟发抖、冷汗直冒。与此同时,她的脑海之中不由得闪现出某些不可描述的画面。错综复杂的感觉夹杂在一块,使得她的胃里顿时翻江倒海。
“唔!呕~”
强烈的不适感促使沐沐连忙拿开手机,生怕电话另一头的耀天听到自己生理性反胃发出的恶心声音。
然而,敏锐的耀天似乎察觉到了电话这头的异样,没有再继续将尸体的情况描述下去,
“现场的照片因为警备队的保密义务,没办法直接给你看。不过,和你概括一下现场的状况还是可以的……”
接着,耀天把案发现场看到的一些情况,以及收集到的各种证据、线索一一口述给了沐沐听。
他用着简短而又详实的措辞,心平气和地将一切娓娓道来,使得电话这头一边听着他的表述一边做着笔记的沐沐的思绪也平静安定了许多。
如果只是一个没受过专业训练的普通人,恐怕根本没办法在短时间内,把自己看到的事物的情况如此精炼地表述出来。此刻,听着耀天的话,沐沐的脑海之中已然能够浮现出对于整个案发现场的临摹图景,这使得她不禁对耀天深感钦佩。
“没了吗?”
“嗯,详细的情况就这些。不过,我还要再提醒你一句:”
描述完案发现场情况后,耀天再次对沐沐强调道,
“这一连串的事件背后,一定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这远不是像你们这样的初中学生能够解决的。如果光靠你们就能搞定的话,我们星际联盟警备队都不用吃饭了。
“不过,我还是希望你一得到什么线索,就可以像这几次一样立马通知我。还有一点,就是…千万不要再像今天这样冒险了。”
耀天沉下声音,一字一句对沐沐说出最后一句话。
“哦…我知道了……拜拜。”
沐沐有些沮丧地跟耀天道了别,然后挂了电话。虽说她一直接受不了耀天看不起小孩子的那副德行,但却又不得不承认他说的都是事实。
但,即便如此,即便自己什么都做不到,她也想要尽自己所能,努力去做点什么。因为,不论遇到什么样的困难,都有和她一样,不抛弃不放弃,拼了命也要保护她的伙伴啊……
然而,似乎是验证她的猜疑一样,原本挂掉电话后暗下来的手机屏幕,没过多久,又再次亮了起来。
沐沐解开锁屏一看,发现是那个群里发出的消息——群主“张怀锦”,又一次在群里发布了新一轮的投票!
此刻,客厅墙壁上的挂钟显示的,刚好是九点整的时间……
张怀锦:“哈哈哈哈,之前的余兴节目,不知大家看得是否过瘾呢?那么,差不多也该进入我们今天的正题了吧?”
然而,“张怀锦”刚发出一条消息,就有人跳出来回应。
萧明宇:“你闹够了没有?!弄出那么大动静,真以为自己能逃过警方的调查么?”
看到消息的沐沐不禁有些意外,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明宇在群里发出如此火药味十足的言语。
张怀锦:“哦?正义感十足的‘守护者’先生,你是对我的做法有什么不满吗?话说,你还是我曾经的同桌呢~
“摆出这样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你倒是说说看,一年半前,你救了谁?”
见明宇面对“张怀锦”毫不留情的质问沉默了许久,沐沐不禁有些担心。
萧明宇:“你说得没错,一年半以前的我,的确没有任何办法可以救怀锦。但是,我比班级里的任何人都清楚,她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张怀锦,她是一个乐观、开朗、善良的女孩。遇到事情,她总会设身处地去为他人着想,绝对不是像你这样肆意践踏生命,用如此残忍狠毒的手段去杀害自己同班同学的恶魔!
“你直播杀人,不就是想以此混淆视听吗?现在的情况对你来说,实施‘完美狩猎’的难度已经越来越大,当你下定决心做这么一个直播的时候,恐怕你自己也很害怕吧?
“呵呵,真想看看某些人丑恶的嘴脸被揭穿的那一刻,她脸上的表情会有多么的精彩纷呈!”
张怀锦:“呵,自以为是的家伙!”
面对明宇如此“狂轰滥炸”的压迫,“张怀锦”的回复中明显带上了一丝恼怒,
张怀锦:“你以为你这么威胁我,就能阻止得了这一切了吗?哈哈哈哈哈!来啊!来指认我啊!把我检举揭发给警备队的人啊!带着你所谓的那些证据,让我的真面目曝光在众目睽睽之下啊!!
“怎么不说话了?做不到了吧?还是说根本不敢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自以为是又无力得令人觉得可悲!”
到最后,沐沐甚至觉得“张怀锦”的发言只是在向明宇倾泻心中最原始的愤懑与怨恨,已然没有了之前掌控大局时的从容不迫。而明宇,也并没有被“她”的嘲讽与谩骂所击倒。
萧明宇:“各位,不要再去理会它,都听我说!
“现在还妄图通过投票这种方式苟延残喘,显然是最愚蠢的行为!这个狗杂碎并不是什么怨灵,它也有感情,也会因为受到威胁而感到恐惧、愤怒。所以,我们根本不用怕它!”
同学A:“你到底想说什么?”
终于,还是有人按耐不住,跳出来语气不善地问道。
萧明宇:“接下来我说的就是重点!
“其实,段艺、谢蕾他们的做法没错,但是因为目标人数太少,依靠它的阴险手段,将她们逐个击破绝非难事。不过,要是目标人数扩大到我们全班的人,那又将如何?”
——“啊!原来如此!”
一瞬间,沐沐似乎明白了明宇所要表达的意思,
萧明宇:“简而言之,我们只要每个人都把自己手中的一票投给自己,就可以使我们全班的人一起平票!如果说有谁不配合,将自己的票投到了别人的选项上,那么TA就是‘狼人’!
“我想,那个狗杂碎还没胆量当着我们这么多人的面暴露自己。所以,在不违反游戏规则的前提下,我们全班所有人都成为‘狼人’,量它也没办法一晚上杀死我们!”
D:“可是,万一它真的有办法一晚上杀死我们所有人……”
萧明宇:“相信我,遵照我的计划来做;或者任人宰割,眼睁睁看着你们的好哥们、好姐妹一个个去死,我也没意见。”
明宇显然没心情跟他们再多作解释,而他的办法,恰恰给了一部分人信心。
王振林:“萧明宇说得没错,这是个好办法。”
陈世杰:“兄弟,你这方法妙啊!这样一来,我们就能摆脱被动挨刀的局面了,就这么干吧!”
……
随着班长和世杰的“助攻”,明宇的计划渐渐获得了全班所有人的一致认可。然而,不知为何,沐沐的心头从始至终都涌动着一股莫名的不安,
——“这样的‘缓兵之计’,最多也就是让所有人在这样的困境里僵持着,到头来,可能还是什么都解决不了……”
就在沐沐为此忧心忡忡之时,她的手机又一次响起了来电铃声。
这一次,是明宇打来的,
“喂?沐沐,不好意思啊,没有提前告诉你。我现在这么做,只是为了暂时稳定班里人的情绪,不让他们因为直播的影响而胡乱投票,再让那家伙有机可乘。”
“没关系,我都懂,我都懂的……”
沐沐尽可能保持着语气的平和,似安抚般对此刻情绪有些激动的明宇说道。
“其实…这个办法我之前也想到过,只不过,这个方法一定要是在那家伙作茧自缚,差不多被逼到穷途末路的时候使用,效果才能发挥到最大!而且,也只有当全班绝大多数人都意识到问题所在,并认为我有独当一面的能力的情况下,我才好说服他们这么做。”
“独当一面的…能力?!”
经由明宇这么一提,沐沐恍然大悟:原来,明宇是利用了自己知道“张怀锦”真面目的事,以此作为“她”的把柄,然后故意当着群里众人的面公然发出“挑衅”,在打压“张怀锦”嚣张气焰的同时,借此扬威,以便笼络人心,达到此刻的效果。
明宇想做的事,并不是为了维持糟糕的现状,而是为了争取到更多的时间,去获取更直接的“罪证”,最终一举击溃“张怀锦”!
然而,他这样的做法,无疑是在挑战“张怀锦”最后的底线。此时此刻,他已然将所有的危险悉数揽到了自己一个人身上……
“对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听着明宇轻快的语气,沐沐的心弦却始终紧绷着。她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他明明知道了真相,却仍然要刻意隐瞒?甚至在和自己的通话中,都没有丝毫想要提起的意思……
“小天……告诉我,你…是不是知道…‘她’的真面目了?”
——“咯噔!”
听到电话那头的沐沐冷不丁问出这个问题的一刹那,明宇感觉自己的心跳似乎漏停了一拍。
“害!瞎说什么呢?我那只是吓唬吓唬她而已!为了拉拢民心嘛,你懂得~”
片刻,明宇努力控制着自己紧张的情绪,尽可能轻松地对沐沐说道,
“好了,先不跟你说了,我表姐还在酒店等着我呢!今儿可是她的大喜之日,我这个做表弟的可不能怠慢了。”
“诶?不是…你没在婚礼现场吗?”
——“叮咚……”
正当沐沐为明宇所言感到诧异之时,就听到电话另一头传来一阵门铃的清脆声响,
“啊!这事一会再跟你解释,你稍微等一下,有人按了我家门铃,我先去看看。”
“哦……”
沐沐回应了一声,便开始等了起来。
从电话里,她先是听到明宇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接着,又是“吱呀”一声轻微的防盗门打开时发出的声音。然而,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电话另一头却是安静得出奇,
“喂?小天?小天?!”
沐沐有些担心,她紧紧握住手机,朝着扬声器的地方喊了几声,
“小天?!小天你在吗?!”
沐沐害怕地大喊起来,但是回馈给她的,依然是死一样的沉寂。
过了一会儿,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小天?是你吗?!你不要吓我啊小天……”
沐沐哭丧着刚说了几句,电话那头的脚步声便戛然而止。拿起手机的对方似乎并没有想要回应她的意思,而是选择直接挂掉了电话!
——“嘟……嘟……嘟……”
一阵忙音突然传入沐沐耳中,刹那间,一股极为强烈的不详之感在她的心中升腾而起!
就在这时,有一条来自QQ群的语音消息在沐沐的手机主界面上跳了出来,
张怀锦:“嘿嘿嘿,自作聪明的家伙!你以为我会就这么轻松地如你所愿么?啊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落下,“张怀锦”接着又在群里发了一张照片。
被“她”恐怖的笑声吓了一跳的沐沐对着那张照片定睛一看——光线昏暗的房间内,空空荡荡的大床上,定定地躺着一个人。而那个人,就是方才还跟她通着电话的明宇!
“啊!小天?!”
沐沐幼小的心灵再一次受到了强烈的冲击,她清楚看到:照片里的明宇,他的额头上,已然沾满了鲜红的血液!
张怀锦:“我制定的游戏,可容不得有人耍小聪明钻空子哟~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