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天黑,云影低垂,这里是处在郊区的一处庄园,也是六指总部。
昏黄的灯光从一层靠窗的小房间中亮起,几只哈士牧羊犬在铁闸门旁打着盹,单调且沉闷,在气氛的渲染下,使这座庄园显得有些吓人。
远去的道路上,一对双子无声无息的归来,他们一男一女,无论是上身的简单背心,还是下身一条暗黑色的长裤,颜色都一模一样。
“西尔法大人、贝塔大人。”执勤的手下恭敬的鞠了一躬后,双子便朝着庄园内走去。
不多时,他们便看到了埃尔法的那辆淡红色马车,然而车厢内没有人。
双子中的西尔法皱了皱眉,随即打开车门,一丝甜甜的鲜血味飘散在空气中,车厢地板上还留着没干透的血迹,黏糊糊的一小片。
搂住了西尔法的脖子,头搁在对方肩膀上的贝塔也看到了这一幕,不由有些头疼的道,“那个疯婆子,不会又抓了个新玩具回来吧?”
“不,事情没那么简单。”沾了一点黏糊糊的鲜血嗅了嗅,西尔法眉头一皱的说道,“这血的气味是埃尔法的,而且也只有她一个人的,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
“你是说……埃尔法被猎物反咬了一口,遇到高手了?”
西尔法点点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不然车厢内不会只有一个人的血迹。”
面纱、匕首、索绳,一样样的从包裹中拿出来,随后,两人将包裹藏在附近的一个角落,身体也随之消失在原地。
无声无息地绕过两座空置的柴房,双子终于看到了躲在不远处的树后的埃尔法,谨慎的确定这周围没有敌人之后,便举步向那边走去,但谁知道才迈出一步,紧张的感觉便猛扯着神经。
“嗖!”
风声鹤唳,一枚泛着寒光的匕首插进了贝塔方才跨出的位置,而向她攻击的,竟然是不远处的埃尔法。
“疯婆子,你要造反吗?”
“贝、贝塔……”
见来人是双子,埃尔法似乎松了口气,“我……我太紧张了,你们当心,这附近有人……”
口中这样说着,埃尔法警惕着周围,后背抵在树干上眺望着四周,仿佛有什么十分可怕的东西。
“紧张?谁能让你这么紧张?难不成是勾搭教会的那帮老玻璃失败,才搞的这么难堪?”
“我不知道,她很强,我右腿和小臂上都受伤了,她好像是……故意在戏耍我……我完全被她骗到了……”她轻轻拉起下摆的薄纱,双子也看到了对方腿上的那处刀伤,便皱眉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埃尔法,说清楚点。”
“我……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和往常一样在街上觅食,对方是个精致的洛丽塔女孩,穿着黑领白边的洋装,不超过十二三岁……”埃尔法说起自己出门觅食的事情,她心中那些心思也不怕说出来。
最后的印象是对方那如血般赤红的眼眸,在洛丽塔少女的注视下,她和车夫就像着了魔似的,鬼使神差的将车开进了庄园,一直来到这里,回到之后,对方却神秘地失踪,随后,埃尔法便开始遭遇到了袭击,大腿被蝴蝶匕首狠狠刺穿,疼痛愈加却不敢叫出声来。
“十二三岁的孩子……怎么可能,难道是纹章觉醒者?”
“不知道,反正我的幻术对她完全无效……她偶尔嘲讽一声,就突然出现在我身后,就像是……可以在空气中瞬间移动一样,用蝴蝶刀在我身上扎一下后又消失不见,我根本掌握不住她的位置……”埃尔法歇斯底里的抓住贝塔的裙摆,“我……我快要被她逼疯了!”
“冷静些,埃尔法,既然我们来了,就没什么好可怕的了……”从口袋中拿出一段绷带替对方包扎后,双子招呼着埃尔法准备撤离,如果对方真如埃尔法描述的那般,尽早和斗篷男汇合才是最佳方案。
不过,刚夹着埃尔法从树荫中走出来,另一个稚嫩的声音,骤然在他们背后响起。
“人都到齐了吗?那你们也可以去死了……”下一刻,绯红的火焰如猛兽般从指间咆哮而出。
“闪开!”贝塔驾着埃尔法与西尔玛朝不同的两个方面同时跃开,半空中转身,落地,躲避在泥墙后面。
而只差分毫,喷薄而出的烈焰就将方才的地面烧的血红,空气中弥漫着青烟与杂草灼烧的气味。
“该死,我中招了!”,贝塔一只手捂住了自己家的耳朵,忍痛咬着牙,却是被对方的烈焰灼烧了右耳边缘。
埃尔法望着通红无比的地表,陷入了无比震惊的情绪之中,那里刚才还是一片绿油油的草地,现在却什么都不剩。她心中清楚,要是再晚上一秒,自己和贝塔肯定会死在那片烈焰中。
“该死的……埃尔法!那个小女孩到底是什么人?”
“我不知道,不知道。”埃尔法不停的摇晃脑袋,能够将六指中的三人压制到这种程度,这样的压迫感,她只在一个人身上感觉过,那便是组织派下来的使者,那个全身笼罩在黑暗中的男人。
“可惜了……”约过阵阵浓烟,对方的黑暗中悠悠传出一个声音,那声音是如此稚嫩,以至于联想起其声音主人年纪轻轻,“如果你们不躲开的话……乖乖变成烤乳猪倒也是件不错的事情。”
“少看不起人!”吃痛的贝塔竖起四五枚匕首,一个劲的朝着声音来源扔了出去。
匕首穿越烟雾,只听见‘叮、叮’的几声声响,那声音像是撞击在坚硬的贵金属上,贝塔的匕首全被弹开了。
灰尘落幕,银发少女现身在三人眼前,她伸出小拇指轻轻晃了晃,似乎弹开匕首的竟是小拇指上的手指甲。
她的脸上略带困意,嘴角却不可一世的轻蔑的笑着,似乎在嘲讽三人的挣扎是无意义且可笑的,“啧啧啧,这指甲刀坚硬程度显然不合格啊。”
“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