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躺了半天,身体依旧疲惫得很,听花蕊说,从断崖回来我睡了一日,想的也是,这样接连的穿越身体肯定吃不消。
晚饭时候,花蕊伺候完就出去了,这时萧玉珏进了帐内。
“岑副使好些了?”
此时我披头散发,就是一个女人样,加上花蕊也叫的姑娘,女子身份想必已经人尽皆知了。
“多谢王爷相救。”确实该谢他,不然早就凉凉。
“客气。”礼貌应答一声,他便出去了。
身子太乏,止不住的困意弥散着,晚雾还未起,就又陷入沉睡。
早晨,刚有依稀的晨光透过帐篷缝隙,帐布外传来轻盈的脚步声。脚步轻快迅速,时而还伴着叮铃铃脆响,来人不是花蕊。
“军爷,母亲让我给姑娘送吃的。”打个招呼,外面的看守就把她放进来。
“屁股真翘,什么时候摸一把……”她刚进帐篷,外面的看守开始无礼起来,她倒也不在意,在军营待久了这是常事。
小姑娘伺候我穿衣,洗漱,然后端饭布菜,手脚麻利,像个年老的嬷嬷。
她伺候人的时候不爱说话,只低头做自己的事,偶尔弄疼我,听到呻吟,回一句:“奴婢知错。”然后又继续做事,只是手脚变得越来越轻。
伺候一个半条命的人着实恼火,吃喝拉撒所有事情解决已经小中午了。这时,花蕊来了。
“姑娘,这是奴婢的女儿,叫莲子。”她介绍道。
我仔细的再瞧瞧她,精致的脸庞处变不惊,眼神里透着犀利。在军营磨砺太久,自然而然的神情。
可这对于一个姑娘来说太残酷,花一般的年纪不应该整日与男人为伍,至少在古代她们是这样的。
她应该也会羡慕穿红戴绿的其他姐妹吧。
正午,阳光照射,投影外面两个看守的影子。我看了看,思索一番,对花蕊说:“花蕊姑姑,要不让你女儿跟着我吧,正好我缺个丫头。”
莲子先是惊讶,然后一秒恢复平静,看了她母亲一眼。
花蕊知道我的心思,也知道自己的女儿整日在军营混不是好事,想当年,她潜逃回南介,也是因为扎在男人堆里出的事,到现在都不知道莲子的父亲是谁。
花蕊向她点头示意,莲子就应下了。
又在床上躺了几天,直到能下床,期间一直是花蕊母女照顾我。
这几天,萧玉珏常来,通过他得知了很多消息。百果庄在军营的一千多人还剩接近八百,南介军在这次偷袭中也差不多死伤三百。
偷袭是从百果庄的营帐开始的,这是巧合还是有人刻意为之。百里枭,这一切终有一天会找你算清。
“慢点……慢慢……慢点……”帐外传来莲子的声音。不一会儿,一团巨大的黑影破布而入。“小姐,他们说这是百果庄的副庄主。”莲子架着那人踉跄走进营帐。
“白墨?”我看着眼前只剩一口气的血人,从轮廓依稀辨别出他是白墨。“怎么回事!”自从那天被偷袭,白墨就和小水滴一起消失了,我以为他也被掳走。正打算养好身体去东炽救人。
“快去叫军医,快去叫军医!”我对门外的看守吼去。虽然我能暂时帮他止血,治疗,但现在我手脚没有力气,连下床都困难,帮他诊治,只会二次伤害。
不一会儿,军医就来了,连忙帮白沫止血擦拭身体。刚碰见莲子的士兵给萧玉珏通了气,不一会儿,他也来了。
“让人煮点粥,然后烧点喝的热水。”我坐在床上,叮嘱他们。
果然,一苏醒的白墨看见身边的粥,眼睛都放光了,连忙抬手拿。莲子看他手脚不利落,就端着粥喂他。
我推测,从那晚他被伤,到现在都没吃过东西喝过水,他是怎么熬过这么多天的!
看到他猩红的牙龈和手上的齿印,我好像看到了答案。
白墨狼吞虎咽的喝着粥,我从未见他如此狼狈过。
百里枭,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本想等身体好一点就动身回百果庄,但现在白墨身体虚弱,还需要多休养几天。萧玉珏也受伤了,暂时不会再和东炽开战。
夜晚,我躺在床上睡不着,在想白墨和小水滴的事,也在想太祖皇后的事。按照当时的猜测,皇后并不知道后来发生的异象,她是怎么笃定‘淑妃’一定会死,难道还是之前我猜测的想让淑妃得月子病?只不过最后来了个顺水推舟?
第二日我把疑惑告诉花蕊,现在莲子被拨去照顾白墨,只剩花蕊天天照顾我的饮食起居。
“这个奴婢也不是很明白,只知道公主丧期满一年,避了时间,东炽的顺安公主就准备来南介和亲。走的那天,顺安公主母亲娘家的表小姐说什么纸化了,纸遇到水化了。百里太子听了,顿时暴怒,直接带人砸了皇后寝宫,因为这事,他还被禁足三个月。”
“纸化了……纸……”
对了!那天在国运池,绑双手和腰的绳子,绳头有一小节是纸做的!纸化了一截,也看不出来什么。还有那天,宫门口看见打点看守的是皇后的侍女,怪不得那么眼熟!她铁定是出宫找工匠做纸绳了。
原来是这样,皇后用这招搞死‘淑妃’,手脚可留的真干净。
“不过还好,百里太子一继位,就端了皇后的母家。”花蕊露出得意的神色,看我盯着她,尴尬地笑笑:“奴婢只是道听途说,其中详情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