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兄?你不去段荣丰家凑热闹,怎么独自一人到这里喝闷酒了?”
齐俢听到声音抬头一看,原来来的人是穆云生。
听季小姐说,陈有为、段荣丰和刘项是一伙的,他们经常欺负穆云生,穆云生定是恨透了这三人,如今这怎么亲热了起来,还陈兄?齐俢很是疑惑,转过头看了一眼荀昱,只见自家的主子很是淡定地吃着小菜喝着酒,自己也撇了撇嘴收回了目光,喝了一口酒。
陈有为见有人喊他,抬起头来一看,原来是穆云生,哼了一声继续喝酒。
“让我来猜猜陈兄为何独自一人来这里喝闷酒。”说着,穆云生走上前坐了下来,“陈兄是为了梦兰姑娘吧?”
听到梦兰的名字,陈有为眼神一滞,不过一会儿又继续喝起了酒,不搭理穆云生。
“其实我也是来这里喝闷酒的。”穆云生继续说道,“我和陈兄一样,你说梦兰姑娘这么好,怎么就配了段荣丰那个纨绔子弟?”
说着,穆云生朝店小二示意了一下,也点了一坛酒上,“我这样的穷书生自是配不上梦兰姑娘,能远远处看她一眼便心满意足了。但是陈兄你不同,家境虽说不是很富裕但比我好太多了,陈兄今年又中了举,再加上你和刘项要好,在衙门里寻个差事也是不难的。攒了两三年的钱就能把梦兰姑娘娶回家了,谁知来了个财大气粗的段荣丰,唉,奈何奈何。”
啪——
陈有为突然把手中的酒杯重重地砸在了桌子上,看似苍白无力的手竟暴起了青筋,可见他的心情真的是十分糟糕,“喝酒就喝酒,别说话行不行?”
穆云生看了他一眼,叹了一声气,“听陈兄的,咱们喝酒喝酒。”
荀昱就这样在这二人的交谈中喝完了一壶酒,看了一眼他们,付了钱便离开了酒馆。
三天后,汀州迎来了今年冬日的第一场雪,同时也迎来了一件悲伤的事情,梦兰投井自尽了!
万花楼的头牌之一被赎走不过几日便投井自尽了,这事说大不大,但说小也不小,汀州百姓偶尔提起她皆是惋惜,季若宁也不例外。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穆云生摇头晃脑念了一句诗经,叹了一口气:“唉,如此的佳人却是红颜薄命。”
季若宁知道他说的是谁,跟着也叹了一口气,“是啊,真是个可怜的女子,可能命就是如此的吧。”
坐在一旁的陈有为垂着头,心如死灰。
“其实,这女人命好不好都得看她是否找对了男人。”穆云生说道
没想到穆云生如此直男,不过也是,这个时代的女人都是依附男人生存的,“穆兄是这样认为,但依我看,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这命好不好除了天生的条件,还是得看后天的努力,没有谁靠谁,只有靠自己。”季若宁说道
穆云生瞥了一眼坐在一旁的陈有为,摇摇头,“季兄,非也非也,你说这梦兰要是找到一个好人家而不是段荣丰那个纨绔,梦兰能这么就去了吗?”
季若宁翻了一个白眼,还想继续争论,穆云生不等她的话,又继续说道:“这其实可以变相地说明,是段荣丰迫害了梦兰。”
此话刚落,段荣丰便走进了教室,这几日因为梦兰的死,整个汀州都传开了,大家都在背后指指点点,让他心情非常的不爽,面色很是不好。才一进教室便听见有人议论他,而且还是他平日里最看不顺眼的穆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