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检查之后,娜塔莎端着一杯咖啡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刚刚推开门就看到了桌边正在轻轻搓弄着手掌的科尔森。她忽然一愣,脸上浮起了一个淡淡的笑容,径直走到了他身前的位置坐了下来。
“你早餐吃过了吗?科尔森。”
“还没有,娜塔莎。”
科尔森此时显得非常局促,舌头在他的嘴里左右盘桓着,就好像有什么话就缠绕在他的舌尖上,让他非常难受。而且就算娜塔莎坐了下来,摆出了一副老友叙旧的样子,他手上的小动作也没停过。
一阵短暂的沉默之后,娜塔莎的神色冷淡了一些。她把手上的咖啡往桌上一放,双手环抱在胸前,歪着头,似笑非笑地看着科尔森越发纠结的表情。心里一阵发寒。
“好吧,让我猜猜看。又是关于斯塔克的?是局长让你来的吧?他应该有派别人进行潜伏工作吧?”
“是的。我们的潜伏任务就差了一点。嗯…”科尔森摇了摇头,又舔了几下嘴唇,才接着补充道:“我很想这么说,我们只差了一点就成功了。但事实上真实的情况是不知道为什么,斯塔克的警戒心最近忽然变得非常吓人,直觉也到了一个非常离奇的层次。但从这些方面来说,他整个人就和脱胎换骨了一样!……总之,潜伏的任务算是失败了。”
“都失败了吗?”
“是的,都失败了。就连局长后面派出的仿声鸟,也失败了。混过了面试,混过了佩珀·波兹的考核,就是在托尼·斯塔克这里跌了个跟头,被当场认为是可疑分子赶出了公司。我……”
科尔森及时制住了话头,接着缓缓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舌头又开始在嘴里难受地躁动起来,在口腔里滚来滚去。但他双手手掌搓动的幅度明显是小了不少。
娜塔莎看了他一会儿,忽然展颜一笑,但这次的笑容里却没有一点真心的欢喜。她又拿起桌上的咖啡,自顾自地开始喝了起来。一边喝着,还一边用足够让人听清内容的语气和声音说道:
“你要是想骂的话,就骂吧,反正我不在意你怎么评价那个花花公子。但是指望我加入那个潜伏任务,没可能。”
“你,娜塔莎,我不是……”
科尔森脸色一白,想要解释什么。可刚刚说了两句话,就把头低了下去不再说话了。
相应的,娜塔莎的脸却忽然一黑,直接把手上的咖啡砸在了桌上。还没喝完的棕色饮料从开口溅射了出来,差点弄脏了她身上洁白的病号服。但此时她的双眼却直接看向了合着的大门。
这诡异的宁静大概持续了一秒。紧闭的大门就又一次被推了开来,进来的正是神盾局局长尼克·弗瑞。
“现在就算是我躲在门背后,你也能‘听’到了?”
“当然,也许到了哪天我在地下车库停车的时候,就能听到你们在讨论午餐吃什么了……局长,你也是来……”
“罗曼诺夫特工!”
弗瑞及时地打断了娜塔莎的发言,独眼不带一点情绪地看着那张露出倔强和抵抗情绪的美貌脸庞。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过往的回忆,只是应该不是什么美好的记忆,不然也不至于连个笑脸都挤不出来。过了好一阵儿之后,弗瑞才坐到了另一张椅子上,把没说完的话慢慢吐露了出来。
“神盾局现在需要你,罗曼诺夫特工。”
“神盾局现在真的需要我吗?局长。我的同事难道已经能够真的能接受一个不可控的‘读心怪物’在他们的身边来来去去了吗?局长也能放心一个能侦测思想的怪物,每日进出你的办公室了吗?”
坐在旁边的科尔森看到弗瑞放在桌下的双手一紧。
“……医疗部已经在努力寻找治疗你的办法了,罗曼诺夫特工。你要对他们有点信心。”
“但他们还没有找到!甚至说他们根本就没有在找!他们不想找!他们每天做的事情,就是把我关在这个屋子里,测试那个该死的读心能力!侦测思想能力!你知道为什么我知道吗?局长。因为我每次实验都成功地探查到了他们内心的想法。而他们的脑子里就从来没有寻找治愈我方法的念头!局长……我又被人当成怪物了。”
罗曼诺夫试图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是语气里还是不可避免地带上了些恼火,和一点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委屈。
读心这个能力又不是她想要的!你们不喜欢就赶紧给我治好啊!
从那晚那场战斗之后,本该沉寂下来的龙血再次被龙之魔力给活化了起来,龙的血裔眷属的潜力得到了进一步释放。而觉醒出来被赋予的能力就是名为【侦测思想】的类法术。这个二环法术的作用,顾名思义就是侦测周围人的表层思想。除非是意志检定足以抵抗魔法,或者自身智力属性超过26,和娜塔莎的智力间的差值超过了10,才能无视这个法术的作用。
如果只是这样那还好,但糟糕的是,这个类法术每日的使用次数还是无限制的,也就是想用几次用几次……本来这也没什么,偏偏娜塔莎没有学习过掌握魔力的方式,对于类法术也只是能察觉到它们的存在,而不能实际把握操控。
当晚被林恩刺激觉醒了类法术之后,居然就出现了关不掉的状况。
这也就导致了她整个人都化身为了自走人形读心器,对于神盾局来说就是个能让所有人炸开的炮弹,尼克·弗瑞都只能把她安排(软禁)在了医疗部。在确信她能够控制这项能力之后,才会把她放出来继续任务。在这段时间里,她的特工身份都算是暂时被封禁了的,和犯人之间的差别除了待遇外,就再没别的了。
为组织鞠躬尽瘁,“身染恶疾”。结果医疗部不仅不精心救治,还把她当作了小白鼠,实验品!
被自己人这样对待,不生出反叛之心已经算好的了。现在只是说些赌气的话,就算是她宽宏大量了。
但尼克·弗瑞接下来说出的话,却让娜塔莎的脸色陡然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