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眼慕昕绾的背影,又回首望了望湖面上的那抹身影,渐渐皱起了眉头。
水中那女子若是现在再不救,怕是要没命了。思及此,他紧紧握了握拳,挺身而起朝湖面飞去,走进一看,却见东方丹妤被一个黑衣人死死勒住脖子,正往水下拉去。
他未加思量,狠狠地踹到了那黑衣人的胸口,同时将水中的东方丹妤拉出了湖面。
“你究竟是何人?”慕唯风盯着那黑衣人厉声道。
那黑衣人并未接话,只见他的嘴角中溢出鲜血,竟是……自尽了。
慕唯风双眸微缩,不再理会那黑衣人,而是带着东方丹妤向岸边游去……
“小姐,这间便是三公主的寝殿,小姐直接进去便是。”那婢女将慕昕绾带到“衍清阁”里的一间殿外,留下几句话便匆匆离去。
“哎……”看着那婢女离去的背影,慕昕绾揉了揉有些发晕的脑袋,索性直接推门而入。
这是一间昏暗的书房,殿内燃烧着浓郁的熏香,像是被人刚刚点上。
慕唯言换换绕进里屋,却始终未发现可换洗衣服的地方,反而渐渐感觉身子有些发热,竟有微薄的汗珠从额头上冒出。
不对!这一定不是公主的寝宫。
她转身便要向屋外走去,可谁知却在下一秒身子一软向一旁倒去。
没有预想中的疼痛,她渐渐睁开眼,却见一抹白衣映入眼帘,她勉强摇了摇脑袋,抬头看着眼前那人道:“东方琰?你……怎会在这里?”
那白衣男子正是东方琰,他低眉道:“不是你派人唤我来此地说是有要事……”
慕唯言心下一惊,抬首道:“这是何处?”
“朕的御书房。”
慕唯风将东方丹妤拉上来,东方丹妤猛地咳嗽几声,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岸上的空气,看向慕唯风道:“多谢将军!”
“公主可是得罪了什么人?”慕唯风只觉此事没那么简单。
东方丹妤顿了顿,说道:“谁有如此大胆子竟敢在东篱皇宫内行凶,我平日几乎不出皇宫,那会得罪什么人,若非说得罪,不知贵国七公主……”
慕唯风打断她的话:“公主慎言,敢问公主,您是如何来此地的?”
东方丹妤微微皱眉,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景:“今日二哥与大邺三公主大婚,晚宴上多喝了几杯忽觉有些晕眩,是以便出来透透气,没曾想,刚走到湖边便被人从身后推入水中。”
慕唯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向身后的衍清阁问道:“还有一事需请教公主,公主可知那里是何地?”
东方丹妤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出声道:“衍清阁?那是皇兄平日里批折子的地方,此地距皇宫不远,又环境清幽,皇兄喜静,便选了此地当御书房。”
“糟了!”慕唯风立刻沉下了脸色。
东方丹妤不解:“怎么了?”
慕唯风来不及与她解释,微微欠身道:“公主可否帮本将进去,日后一定报答公主。”
东方丹妤微愣,随即点头:“报答倒是不必,你拿我令牌进去便可。”说罢,她便伸手去摸身上的令牌。
翻了几下也未见令牌的影子,东方丹妤叹了口气道:“本宫的令牌定是被那贼人偷了去,这样吧,本宫与你一同前去。”
“可是公主的衣服……”慕唯风看她湿漉漉的衣裳担忧道。
“无妨。”东方丹妤站起身,她见慕唯风神色匆匆,定是有急事,于是也顾不得浑身湿漉漉的衣服,直接随着他大步朝清衍阁走去。
“你……”东方琰刚要扶住慕昕绾摇晃的身子,却眉头微皱,竟是自己也晕了起来。
慕昕绾小脸开始微微泛红,双目迷离地望着东方琰,渐渐神志不清,只觉得身上发热,想撤掉灼烧的衣服。
东方琰看了一眼几案上的香炉,双眸微缩,大袖一甩,几根银针飞出,下一秒那香炉应声落地。
定是有人方才在这香炉中动了手脚,这味道……应是迷魂散!究竟是何人如此大胆?他已经无法思考那么多,而是与慕昕绾一样开始浑身发烫。
未加思量,东方琰扶起慕昕绾便朝屋外走去,欲离开这是非之地。
谁知慕昕绾的裙角太长,竟将他们二人绊倒在羽纱的床榻上。
“热……”慕昕绾纤细的手顺势勾住了东方琰的脖子,因身体发热而不时大口呼吸,薄气喷在东方琰的脖子上,竟让他险些控制不住自己。他低下头看着极其难受的慕昕绾,只觉浑身血液倒流,竟俯身渐渐靠近她的唇瓣……
然而,在最后一秒他堪堪停住了身下的动作。
他东方琰身为东篱国国君,慕昕绾又是他心尖上的人,如此小人行径……于理不合!
只听“嗖”的一声,一根银针自他袖中飞出,直直刺入自己的肩膀,接着第二根,第三根……分别刺入了他的内臂和胸口处……
“咦,慕小姐怎的还没回来,可别出了什么岔子,微云,随本宫去看看。”傅桓钰面色担忧道。
“回……回公主,慕小姐并未去公主寝宫,而是去了……”说话之人正是方才给慕昕绾带路的婢女,此刻正结结巴巴的回答。
“哦?那慕小姐去了何处?”
傅景煜眉头微皱,慕昕绾确实去的时间有些久。一个小厮在他耳边悄悄说了几句,他先是紧紧地握住了拳头,而后又面色平静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
那婢女抬起头道:“慕小姐去了御书房。”
此语一出,众人皆惊。御书房是什么地方,那可是皇帝批折子的地方,除了公主和嫔妃以外,若是旁人进去,其野心一目了然,莫非这慕小姐……
各国大臣们心思各异,却并未出声,只是静观事态的发展。
傅桓钰面露吃惊道:“糟了!慕小姐定是迷路了,九弟若是担心不如与本宫一同去看看慕小姐。”说罢,她将视线落到一旁傅景煜的身上。
傅景煜并没有理会她,而是大步地朝殿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