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上次在街面儿上见到的那位宫人太监,他就是大名鼎鼎当朝的慈禧太后的近前红人,内务大总管——安德海,安公公。他聪明能干又机灵,很快就成了慈禧的心腹,曾为慈禧一步步登高掌握大权,立过不少功劳。深受慈禧的宠信。
他那次是出宫为慈禧太后办点儿私事儿,办完事儿,看看时间尚早,就溜达着来到这条街上。心想有可能遇到点儿意外惊喜,回去可孝敬太后,也许还能赏点儿什么,最重要的是能使主子高兴,自己的日子就好混。今儿淘到如此稀罕之物,也算运气不错,不由得喜上眉梢。
话说宫中慈禧太后在花园里游乐了一圈儿,便想起了筹钱修园子的事儿。好些大臣们不支持她的想法,故心里一直不痛快。再加上身体觉得有些劳累,带着不快回到储秀宫,便一屁股坐在榻上。几个宫女连忙为她跑前忙后,捶腿敲背。她斜靠在榻上闭目养神,尽情享受这份舒服与轻松。
一小宫女殷切地为她端来了半杯暖呼呼茶水,太后看来是渴极了,一口就喝了下去,伸手便说,“再来一杯!”
小宫女赶紧端来茶壶,为太后续茶。一不小心,一滴茶水滴在了太后的衣袖上,太后立刻变脸,怒叱道,“该死的奴才,你是要烫死我呀?”说完一杯茶水就泼在了宫女的脸上,又喝声骂道,“这是在我的袖子上,要滴在我的手上,胳膊上,你不是要烫死我呀?”
小宫女立刻跪在地上,浑身如筛糠般的在不停地抖动,魂魄离体,不知如何是好,嘴里不停地说着,“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本来这茶水就不太烫,否则,刚才那半杯茶怎么会一口就喝下去呢?她这是在发泄她心中的不快,也该小宫女倒霉。
“来人!”慈禧叫道。
“奴才在!”管事太监应声而来。
“把这个小蹄子给我拖下去打二十板子!”慈禧恶狠狠地说。
“嗻!”
太监领命拖着小宫女就走,只听到小宫女不停地喊着,“太后饶命啊!太后饶命啊!太后饶命啊!奴婢冤枉呀!”
一会儿工夫,管事太监就来回奏太后,“太后,杖责已毕。太后还有什么吩咐?”
“不会办事儿的奴才,哀家不愿意再看见她,叫她到辛者库干活去吧!”
随后管事太监便叫人抬着宫女走了。
安德海这时正好从外边回来,一进宫门儿,就看见几个宫女个个都脸色难看,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儿。一问才知是一个宫女在给太后续茶水时,不小心将水滴在了太后的袖子上,这才招来一通责骂,还拖出去打了二十大板,又送去了辛者库受罚。
安德海一跨入门槛儿,就看见慈禧太后还在拉着个脸。就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来,跪在地上,“回禀太后,您叫奴才办的事儿,已办妥了。”
“嗯,还是小安子会给哀家办事儿,让哀家省心,起来吧,”慈禧听到这个消息,心里显然是有了缓和,慢腾腾地说道。
“谢太后夸奖。”
“今儿这事儿这么顺利,不错嘛!”
“这是奴才的分内之事儿,也仰仗太后的威严。”
“你能这样想就好。”
“奴才办事儿一切全为太后称心如意。”
“嗯,那就快说说怎么办的?”
“我一亮明来意,他们都殷勤答应,并称尽快筹集材料,争取年后动工。”
“他们难道就没有难为你吗?”一边摆弄着自己的指甲。
“他们怎么敢呢?有您的旨意,给他们几个胆儿!”
“小安子啊,今儿这事儿办的不错。”
“全仰仗太后的佛面。”
“也不要太显摆,小心有人抓你的小辫儿!”
“是,奴才知道了。”
“行了,哀家想休息一会儿,叫她们都退下吧。”
安德海一挥手,侍女奴才们都退了出去,慈禧这气儿还没消尽,一拉脸说,“这些奴才蹄子们,没有一个让哀家省心的,净给我添堵,什么事儿都不如意,今儿真是气死哀家了。”
“太后,您跟她们生什么气呀,您气坏了身子不值当得。您凤体要紧,奴才给您捶捶背,松松肩,消消气儿,”安德海殷勤地伺候着。
“嗯,小安子啊,还是你会说话儿,能宽哀家的心。”
“我是谁呀,奴才生来就是专门来伺候太后您的嘛。”
“这些小蹄子,时不时地就给你尥个蹶子,来踢你一脚,让你生点儿气儿。”
“那些烦心的事儿咱就不说了,太后,今儿奴才办事儿回来的路上,淘得一个小玩意儿,您掌掌眼?”为了进一步献媚,让主子高兴,安德海开始献媚了。
“小玩意儿?快拿来让哀家瞧瞧,”慈禧的好奇心上来了。
安德海慢慢小心地从袖子里掏出那个小锦盒,打开盒盖儿,呈在慈禧眼前,见到这个物件儿,慈禧眼睛一亮,慢慢地从盒子里取出宝贝儿,仔细地端详,只见她眉目舒展,来回翻转,爱不释手,那质地晶莹剔透,光滑圆润,全无瑕疵,刀工堪称完美,造型难得一见,可谓巧夺天工,乐得太后不肯放手。
“小安子啊,哀家太喜欢这玩意儿了,”慈禧看来真是太喜欢这个物件儿了。
“奴才就知道太后一定喜欢,所以才淘回来孝敬您呐。”
“哀家是很喜欢,这可有什么来历吗?”
“卖家说这是主人祖上传下来的东西,以前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家里遇到点儿事儿,手头紧张,急需用钱,不得已才出手的。”
“我说嘛,这也不是一般人家的东西,也是个老物件儿了。嗯,有好东西还记得哀家,哀家真是太高兴了,你看今儿哀家该赏你点儿什么呢?”
“只要太后您高兴,赏什么不重要。”
“要赏,一定得赏!你让哀家的气全消了。”
“奴才做的就是让太后高兴的事儿。”
“让哀家好好想想!”
“太后真要送奴才呀?”
“当然,你今儿让哀家高兴了,如果让我不高兴,那可就不好说了。”
“谁那么胆大?竟敢与太后不睦?”
“今儿那个小蹄子不是就找不痛快吗?”
“大胆,她!哼!”和着主子。
“噢,有了。我现手上还有处宅院儿,离宫里也近,那就赏你了,怎么样?”
安德海赶紧跪地谢恩,“谢太后恩典,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日后你也可以安个家,一个人儿也寂寞,得有个伺候你的人儿嘛。”
“谢太后还想着奴才,为奴才着想。”
“只要你好好做事儿,自然有你的好处。”
“奴才愿为太后鞍前马后,肝脑涂地。”
“难得你这份孝心。好啦,小安子啊,哀家累了,你来为哀家按摩一会儿!让哀家好好歇息一下!”
“嗻!”
慈禧手里的玉件还是不肯放手,一边看,一边在两只手里倒来倒去,来回揉摸着。小安子一边儿给慈禧按摩,心里又开始盘算着他的小九九了,怎么收拾这个新住处,怎么利用这个绝妙的大好的机会,再来个新房迁居大宴,也可从中捞点儿好处,也让那些有头有脸的,见风使舵的,想方设法套近乎的人放点儿血。
看来太后还真是累了,不一会儿,就有了睡意,接着就鼾声四起了。轻轻地给主子盖上了一条薄型丝被,四周掖好,轻手轻脚地掩上了门儿走了出来。
接着他就想,何不趁热打铁,娶个妞儿一起进门儿,大大地铺张一场,谁说太监不能娶媳妇儿,这回我就娶个来给你们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