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峰之顶,东野冥正盘坐在地闭目闲思,身旁崖下,云海翻涌。
这时,人身虎头的兽妖阿旦,手抱着两个大瓜,兴高采烈地上到峰顶,猛然见到东野冥,顿时吓得脸色微变,慌忙转身欲往峰下跑去。
“慢着!”东野冥睁开双眼,大声叫住,兽妖阿旦一听反而跑得更快,但还未到峰腰,身上却被一条黑绳捆住,随后,自己连同手中的两瓜一道被甩上了峰顶。
“哎呦,赤云谷主,我可没去你们人界作恶呀,顶多就偷了两个瓜,至于跑到这里来逮我吗?”阿旦摔倒在东野冥脚下,一边打滚,一边大声喊叫。
“逮你?我可没那闲功夫。”东野冥看着地上撒泼的兽妖,翻了个白眼,数落道:“我不过是想让你去将你们南霂掌执叫上来,你跑什么呢?”
“谁让赤云谷主的威名甚大哩!”听见是找南霂掌执的,阿旦这才嘟囔着一骨碌爬起来,手里仍旧抱着那两个瓜,继续说道:“可掌执大人近来并不在青丘。”
“不在青丘?去哪了?”东野冥失落地急问道。
“我也不太清楚,三日前就跟着狼炎族长出青丘了。”阿旦摇头回完,又偷偷瞥见见东野冥沉默不语,忍不住上前好奇问道:“赤云谷主可是为了掌执大人和您徒儿的事来的?。”
“告诉你们掌执大人,让他日后得空,来北妖界找我。”东野冥并未回答兽妖的问题,只留下这句话后,便起身下了峰顶。
“北妖界?”阿旦满脸疑惑地望向东野冥消失的地方。
“夭夭,你麋芜姐姐呢?”宵行来到青丘便直接去往兰田寻麋芜,可兰田内只见夭夭在兰草丛中吃桑果,却不见麋芜,遂问向夭夭。
“麋芜姐姐出青丘了,她说要去外面寻些青丘没有的香草回来栽种。”夭夭将一把桑果递给宵行,说道。
“什么?她出去了?什么时候去的?”宵行错愕地接过桑果,随即失落地坐到夭夭身边,郁闷地吃起桑果。
“才走,白翯哥哥也要出去,他们便一道走了。“夭夭答完,扭头看着宵行,突然认真问道:”宵行哥哥,伤妇说你和麋芜姐姐在相恋,可我却觉得不像?”
“你一个天真的小狐狸,懂什么?”宵行没好气地递给夭夭一个白眼。他倒想恋,可麋芜似乎只想与自己做朋友,屡屡都委婉地避开他的热情。
“你们都不像霂哥哥和竹芷姑娘在一起时的样子。”夭夭歪着头认真回道。
“哪般样子?”宵行紧张地看向夭夭,故作震惊地问道:“夭夭,你该不会是看到了你霂哥哥与竹芷姑娘......不可说,不可说。”
“什么不可说?宵行哥哥,你在说什么?”看着宵行夸张的表情,夭夭好奇问道。
“我开玩笑呢。”宵行笑了笑,随即起身说道:“既都不在,我也回黄萤岭了。”
“宵行哥哥,我也要去黄萤岭!”夭夭一听宵行要走,急忙也跟着起身,她可不想无聊地独自呆在这里。
“小狐狸,乖乖呆在青丘哪都别去,小心你霂哥哥又罚你面壁!”宵行故作严厉地向夭夭吓唬道。
“不嘛,你带我去黄萤岭,我保证听话,不乱跑,不闯祸。”夭夭却不依不饶,双手死拽着宵行的手臂,撒娇道。
“我可不是白翯啊,你死缠也没用!”宵行不以为然地笑道,但甩了半天,依旧甩不开缠着自己的小狐狸,遂看向夭夭身后,突然叫道:“南霂,快来管管这小狐狸。”
空气静止,宵行虽演得很像,可夭夭连头都不回,一动不动地仍抱住他的手臂不放。宵行的这种骗法,她可是经历无数次上当才牢记住了。
“好吧,我答应你。”宵行无奈,只好妥协,他现在似乎理解了白翯。
“谢谢宵行哥哥!”夭夭高兴地抓着宵行的手笑道。
“你去告知掌执大人,就说夭夭在我这黄萤岭玩,让他放心。”来到黄萤岭,夭夭这才放开宵行,开始好奇地满岭蹦跳。宵行也懒得管,只将两只蝗虫招来,对着其中一只说道。
“是。”那只蝗虫应声答完,便飞出岭去。
“你去替我寻寻麋芜,看看她在哪里?”宵行又对着另一只担忧说道。
“是。”另一只蝗虫也应声而去。
“夭夭,你可答应我了,只呆在这黄萤岭,千万别乱跑啊。”宵行这才转身,望向正在追着岭中飞虫满地跑的夭夭,大声叮嘱道。
“知道了,宵行哥哥。”夭夭高兴地回道。
“哎,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呢?”望着与飞虫玩得不亦乐乎的夭夭,宵行摇了摇头,嘀咕道。
“族长!”没多久,那只去寻麋芜的蝗虫便回来了。
“这么快?”原本躺在树下的宵行见蝗虫回来如此神速,惊讶道。
“麋芜姐姐就在南北分界处的洵山,但我在附近,还发现了飞鼠的踪迹。”蝗虫急声回道。
“飞鼠?”宵行又是一顿惊愕,忙起身问道:“飞鼠在跟踪麋芜?”
“恩,但尚未见飞鼠有任何举动,只是在暗处悄悄跟着。”蝗虫继续回道。
“哼,他许是在找时机罢了,麋芜虽修为比飞鼠略高出一些,但那飞鼠如此狡猾,她哪里能应付?”宵行焦急地说着,便要出黄萤岭,又突然想起夭夭,遂对着面前那只蝗虫吩咐道:“你在这里看着她,我马上回来。”说完,就已冲到了岭外。
“麋芜!”宵行急匆匆赶到洵山,好在很快便寻到了麋芜,心中的紧张和担忧这才消失,激动地将她抱入怀中,后怕得自语道:“你没事就好。”
“宵行?你.....你怎么来了?”本已准备下山的麋芜猛然被宵行抱住,半晌才反应过来,急忙慌乱地将他推开,垂下眼问道。
“我.....”被麋芜推开的宵行也登时有些无措,定了定神,才缓缓说道:“岭中派出来的蝗虫发现你遭到了飞鼠的跟踪,我担心你,就赶过来了,刚才.....刚才一时情急.....”
“飞鼠?我并未察觉到。”麋芜一听飞鼠,随即警惕地眼扫四周,说道。
“你在明他在暗,自然不容易察觉,好在只是虚惊一场。”宵行见麋芜并未因他方才的冲动而生气,随即也放心地柔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