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桑虞问她想不想回故国看看时,她几乎是想也没想的脱口而出。
“想!当然想!”这些年无时无刻不在想。
“好。”她听见老大开口,“想,那咱们就一起去。”
江叶笑的眉眼弯弯,点点头。
“阿列,去说一声,营里所有祖籍Z国的兄弟们,一天之内收拾好行装交接好手头上的活,我带他们回祖国看看。”
阿列笑得灿烂,亮堂堂应声:“好嘞!”
“等等!”
阿列脚步一刹。
“你亲自去一趟西营请徐叔来,我不在的这些日子,有徐叔坐镇我才能放心。”
“得嘞,我这就去办。”
…………
时间在忙碌中流转飞快,明天就是出发去坦尼鲁跟霍深会面的日子。入夜时分,一个纤瘦的人影蜷缩蹲在一棵果树下,正埋头忙活着。
桑虞借着营里的灯光在树下找了个合适的位置,拿酒坛子比了比大小后,一撸袖子站起来准备开挖。
“你这样不行。”
闻声桑虞停下准备刨土的手,回头就看见静静倚在拐角处的肖乾。
肖乾走近变魔术似的拿出一把带鞘的匕首递给她,她伸手接过抽刀出鞘,锋利小巧做工精致,是把好匕首。
“别用手,用这个,我帮你。”说着便要从桑虞手里取回刀。
她目光落在肖乾掌心上,把匕首往怀里收了收。
“还是我来吧,你的手好不容易才结痂。”
说着蹲下来,握紧刀柄动作利落,不一会就挖了个不深不浅的坑,用来埋酒坛子刚刚好。
方要去够酒坛,就看见一只骨节修长的手捏住坛口直接拎了起来,桑虞微诧,这坛子本身不小,装了酒和果子分量就更是不轻了,可肖乾却凭单手五指就轻轻松松拎起来了,这人好大的指劲啊!
肖乾拎着酒坛放进坑里,俩人一块把坑填平了。
桑虞补几脚踩实些:“好啦,等咱们回来后就把它挖出来。”说罢,低头四下找寻着什么。
“你找什么?”
“我找点东西做个记号啊,不然很容易忘记埋在哪个位置了。”
不等她找到合适的东西,便听一声轻灵细响,她低头一看,方才埋着酒坛的地方插上了一根不粗不细的银针,针柄构造独特似有凤尾盘旋,细细观察内有中空,想必方才那声音就是通过气流摩擦从这里发出来的。
“这是什么?花纹好特别。”
“凰鸣针,我自己做的。”
“你做的?”桑虞抬头看向他问道,“你手真巧,是干什么用的?”
“防身。”他答道,“我不方便用枪,就做了些这个。你不是总问我不用枪拿什么防身吗,就用它。”
所以他的腕力和指劲才会这么大?
她指尖抚上那凤尾纹路:“很漂亮。”
他垂眸看着她,第一次有人这么仔细地观察他的凰鸣针,在那些往昔岁月里,那些人只要听见凰鸣针划过的声音无不惊惧,只要看见他的身影无不远离。
只有她,在他遍体鳞伤狼狈至极时把他救起,在看见他那双丑陋怪异的手时为他细心上药,在看见这个杀人利器时夸它漂亮。
他从腰后取下一个布卷,递到她面前。
“你喜欢这些就送你。”
桑虞接过打开布卷,里面是一排排整齐精致的凰鸣针,她合上布卷。
“那怎么行,这是你的武器,我不能要。”
“拿着吧,”他坚持推给她,“我还有很多,用没了我可以再做。你带在身上防身也好,它比一般的镖要好用。”
看着手里的布卷,桑虞犹豫再三收下了。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她弯弯唇,“你送我凰鸣针,我暂时还没什么可以当做回礼,等我们这趟回来,一定多分你杯果酒。”
肖乾眸中浮现笑意:“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