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着骨头割掉,才有效果!”
魏天冷冷一笑,看着魏晋云,目光充满了无奈和欣慰。这枪法离体我就真的死了,儿啊,我会护送你安全离开,你放心。
“二爷,对不起!”
家丁颤抖着咬着牙蹲下去,犹豫再三,还是声的了一句话。然后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稳下来。曾经的二爷,叱咤烈风镇的双雄之一,现在就在自己面前,而自己要割他的肉。但是能怪谁呢?二爷,要怪就怪你儿,都是他拖累了你。这家丁也不想割,毕竟二爷曾经对他们不错,但是如果不割,可能他立刻就得死。
“嗤!”
终于心一横他下了刀,但是手在颤抖,不心割伤了自己。也好,算是给二爷赔罪了。
“慢点,多割点没事,不要怕我不动。”
魏天却在笑,笑得让他头皮发麻。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他想把刀丢向魏岩,不过他不敢。魏岩有多狠他见过,他也明白二爷在心里骂他们,因为他们都曾经是二爷的手下。只不过当年,为了治好魏晋云的病,与人争抢宝物却被人重伤。等好了以后功力尽失,成了一个普通人。可恶的魏岩看到了机会,一步步蚕食了二爷的家产,现在又要杀死二爷和刚刚康复的晋云少爷。魏岩,你对得起祖宗么?如果二爷好好的,你算个狗屁!
“嗤嗤”
刀在笨拙的移动,鲜血开始欢快的飞溅,仿佛是无数的泉眼。那家丁因为紧张而张着嘴,腥咸的血喷了一头一脸。魏天只能咬着牙,不愿意在面前露怯,因此把嘴唇咬了个稀烂。几个呼吸过去了,刀还在动血还在喷,魏天整个人发出细微的抖动。因为痛苦,喉咙里有沉闷的吭哧声,但是他仍旧在坚持。家丁更是害怕,他满嘴鲜血,看起来就像他受了重伤。
一刻钟过去了,整套黑枪枪决终于割了下来,家丁松了一口气吐出一口血。二爷的血,有一股伟大的味道,他想。可不是么,为了儿而死,二爷是最伟大的父亲。
魏天胸口上红白相间,去了肉的内脏在不停蠕动。一颗再也不强壮的心,不停的跳不停的跳,好似要蹦出来吞掉魏岩。但是魏岩眼中,除了最初的皱眉,却是泛起了笑容。这是阴谋得逞的笑容,这是抢夺兄弟所有家产成功的笑容,这是他彻底掌管魏家的最开心一刻。所以,他凭什么不笑?
“老二,我话算话,放心晋云死不了。这宅属于你,想住到什么时候,你随意。”
魏岩的声音一变,掩盖住自己的一些得意。毕竟割了这枪决,总不能让人传出去,自己笑着杀了自己兄弟吧?
“多谢不杀之恩,我替晋云谢谢你!”
魏天微微低头,心疼胜过肉疼,他保持着谦卑而恭敬的微笑。不过,他至始至终他都有一个信念,在儿醒来之前一定不能先死,否则不知道魏岩会做出什么事情。不杀我们?你的话你自己信么?
“他是怎么回事!”
魏岩又看了一眼魏晋云,他想知道魏晋云的骨头,为什么会突然那么硬。现在不杀你,不代表放过你,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这个道理我懂。
“不知道,突然就这样了……”
魏天道:“也许是变异吧,不过没用,你知道的但凡玻璃娃娃变异,破体之后根本活不过四个时辰。”
魏岩眉头一展,这绝对是个好消息,如果魏晋云因为自己那一枪破体而死,倒是省了自己的事。
“你放过晋云吧,他活不了多久。最后这几个时辰我陪着他,求你放过他。枪决给你了,我只有这一个请求……”
魏天咬着牙哀求,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很模糊,不过魏岩听得很清魏。
“放心吧,我过不杀他,就不会杀他!”
魏岩转身离去,脚步轻快无比。如果不是几个时辰就会死去,我还真不会饶了他,哼!
突然间魏岩走后,那家丁又走了过来。
“二爷,刚刚,割肉的时候,我想知道,你在做什么?”
“数刀!”
魏天露出一个微笑,很真诚,没有一丝的埋怨。
“二爷,我我我,割了多少刀?”
“跟枪决一样多!”
“九刀?我刀法,不好,希望,二爷,不,不要恨我。”
“不,三个境界是二十七刀…还有,你这刀功不是不好,简直烂透了……”
当魏岩离开院之后,他留下那个护院看守。手里托着那一大块肉,一边笑一边朝自己府里走去。
“老二你放心去吧,我会让你们父会团聚。而且我会把你们都压碎,然后送到石林当中,谁也想不到是我……”
诺和铁牛站在院里,看着两场生死战斗,他们惊喜交加。晋云一瞬间,击倒了十几个家丁,那可都是修仙者高手,晋云好厉害。但是,当魏岩击败魏晋云,又让人割了魏天胸口肉,他们陷入了无尽的痛苦和恐惧。晋云是个好人,魏天也是个好人。曾经他们还是主人的时候,整个烈风镇西部,谁没有受过他们的恩惠?好人为什么不长命?
“晋云哥哥,你醒醒,我不要你死,若不要你死……”
若吓坏了,她抱着魏晋云搂在怀里,大颗大颗的眼泪湿透了衣襟。但是魏晋云紧闭双目,好像真死了一般。铁牛抹了一把眼泪,把魏晋云抱到床上,同时也把魏天扶了过去。此时的魏天,整个身躯全是鲜血,抖动的无法自已。
他神识萎靡虚弱不堪,整个人看起来好像一个迟暮老人,不过仍旧尽量保持着曾经的英雄姿态。单手摸着儿的额头,他辛苦的张开了嘴,努力作出慈父应有的微笑。却不知道因为痛苦,这笑容足以吓退野兽。
“我儿,你不要害怕,爹这一生的阅历早已存在脑海,都给你吧。醒来就走越远越好,好好活下去,强大起来才能不受欺负,嗡!你要永远记住,正义才是最强的武器,善良才是最好的护身符。等你足够强了,再…噗!”
一大口血喷出来,把对面的墙壁染上了猩红一片,好似三月的花朵,开在春风摇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