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和衣而睡,各自侧躺一边,心里都想着心事,不知不觉就都睡着了。
没多久,步爱娣就发起了高烧,梦里不断出现着那天晚上的场景,下了晚自习,她独自一人走在放学的路上,突然被人拽进了胡同里,然后那人就开始撕扯她的衣服,她大声呼救,可是不论怎么喊都发不出声音,她很着急,“啊......啊.......嗯...”
宁愿被吵醒,拉开床头的台灯,就看到身旁的步爱娣,正痛苦的皱着眉头,嘴里发出啊啊声。
“步爱娣,你醒醒,快醒醒...”宁愿怎么摇她也不见她醒过来,拍她的脸才发现,烫得厉害。恐怕是伤口感染了。
他马上扶她起来,给她披上外套,拿上手机和车钥匙,抱着她下了楼。
步父步母被惊醒,也都披上外衣走了出来。
“这是怎么了?”步父看着宁愿把步爱娣抱在前面就问道。
“发烧了,估计是伤口感染了。”宁愿一边说一边朝外走,步父赶紧开门。
“我同你一起去。”步父穿上外套,坐进了车里。
车上,步父抱着步爱娣,使劲的喊着:“小爱,坚持噢,快到医院了。”
步爱娣还沉浸在噩梦中走不出来,一直喃喃着:“不要.....不要...”
宁愿以最快的速度到了医院,抱着步爱娣就奔进了急诊室。医生给她立马打了退烧针,留院观察。
步爱娣从下车开始就拽紧宁愿的手不撒开,仿佛找到了解救她的人。宁愿也发现了,自从这人抓住他的手后,就再也没有呓语,情绪也慢慢平复了下来。所以他没有放开她的手,任由她拽着,后来步父给他搬来了一张椅子,让他趴在床头休息一会。他来看着吊水,和给她敷额头,进行物理降温。
步爱娣醒来时已近中午,步父和步母坐在床头说着话,看到步爱娣醒来,忙上前问:“小爱,还有哪不舒服?”
步爱娣虚弱的摇摇头,她怎么到医院来了?
步父去叫医生,步母赶紧给她倒来水。“妈,我浑身好难受,像被车子碾过似的,还有我这衣服怎么换成病号服了?”
“早上我搭车过来之后给你换的,你瞧瞧你,一个女的,去逞什么能,出了那么多血,还感染发烧,害得人家小宁半夜抱着你来医院。一夜没睡。”步母也是被吓得够呛,他们走后,也没睡着,天没亮就搭车过来了。
“噢,人呢?”步爱娣听了,倒是挺感激他的,虽然不知道他这么做到底有几分是真,但至少在她父母面前做得很好,还不算太渣。
“去给你买稀饭去了,说你醒来肚子肯定会饿,你看人家小宁对你多关心呀,哎,妈和你爸看到小宁对你这么好,也就放心了。”步母拉着她的手说道,看得出来步母很开心,很满意宁愿的表现。
宁愿提着一份食盒进来,医院刚好宣布她可以出院了,步父却牵着步母出去办理出院手续,称不打扰你们过二人世界。
晕,这老人家什么时候这么有眼力见了?
宁愿等门一关,就躺坐到椅子上,叹口气说道:“女人还真是麻烦。”
步爱娣瞥了他一眼,刚准备感谢他的话就变成了,“怎么后悔了?现在晚了,你自己一边后悔去吧,还有你不要表现的这么好,一年后我爸非杀了你不可。”
“不会吧,这么严重?”宁愿从椅子上腾地坐了起来。
“哼,人们常说,期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你把他最爱的女儿给骗了,看不剥了你的皮。”步爱娣自己也有点害怕起来,当初同意他的想法时,只是单纯的想摆脱相亲,根本没想过一年后的离婚对父母的打击有多大。
“.......”宁愿陷入了沉思。
之后两人再也没有说话,步爱娣吃完宁愿给她打包过来的稀饭,步父步母拿着药进来了,之后收拾了一下就出院了。
步爱娣坚持跟着宁愿回去,步父步母不让送,自己搭车回去了。
路上,为了缓和气氛,步爱娣对旁边开车的宁愿说了一句:“对不起,谢谢你!”
“什么?”宁愿侧头,看了一眼低头抠指甲的步爱娣问道。
“就是之前误会你......是那个.....”步爱娣支支吾吾不好意思说出口。
“什么?”宁愿再问。
“就是渣男呀,流氓呀,不过换作是别人也会这么认为的好不好?也不能全怪我......”步爱娣越说越小声音。
“无所谓。”宁愿又不是第一次被人这么说。
步爱娣却气得嘴巴张了又合上,愣是想不出词来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