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心区以闹市区为中心,建筑物呈辐射状越来越高,边界高楼大厦林立,从高空向下看去,中心区就像是一口大锅,锅里面熬着芸芸众生。
而此刻,从闹市区迸发出一道极为耀眼的红光,就像是为中心区这口大锅加了一把火,锅里煮的生物却浑然不觉。
“凤凰祭!”雀麟双眼血红,他望着冲天而起的那只雀鸟,激动的颤抖。
“啾!”那是一声很清脆的鸣叫,红火色的大鸟足有七八米高,二三十米长,它的羽毛光华柔顺,尾羽修长,朱红色的大眼清澈明亮,鸟喙尖细,全身上下散发着高贵的气息。
“这……这是……”在场的很多人都结巴了,雀鸟散发出的强大气势排山倒海般向他们袭来,众人在狂风里凌乱,但双眼却死死盯着空中飞舞的雀鸟,它是凤凰吗?或者是朱雀?
“吼!!!”紧接着,从祭坛四方忽然蹦出来了另外三头怪物,它们分别是,一只大“白猫”,一只黑“乌龟”,一条四爪蛟龙。
四头怪物的体积相差不多,且都释放出一股骇人的气势,这样磅礴的气势绝不亚于天生境。
“白神!”
“武圣!”
“龙王!”
四城人马惊叫出声,来自血脉的本能告诉他们,他们所祭祀的就是这四头生物,而这样的生物象征四方镇守,故名曰——四象。
“快!结四象印,引四象灵,从此以后我们四大世家将君临天涯域!”雀麟怒吼,叫醒了呆滞的众人。
“神兽,真正的四象神兽啊!”众人沸腾了,只要把神兽带回家族,神兽的血将净化他们的血脉,血脉对他们来说就意味着力量!
“你们还等什么,快结四象印,把神兽引入四象门,到时血脉的力量还不任你们采摘!”雀麟再次大喝,隐约间,他的嘴角斜斜翘起,有一丝阴谋的味道。
四城众人激动,他们分立四方,同时结出朱雀印、玄武印、白虎印、青龙印,循环往复,口中念念有词:“冬春之交,苍龙显现;春夏之交,朱雀上升;夏秋之交,白虎露头;秋冬之交,玄武舞起。冬春之交,苍龙显现……”
“四象归,万神汇!”雀麟眼中精光乍现,在他身前浮现出一道赤红色巨门,门扇紧闭,两方门扇各画有一只起舞的朱雀,门框铭刻有诡异的金色花纹,似有鬼神的咆哮从门内传来,此门名为,朱雀门。
与此同时,其他三个方位也浮现出巨门,与四象各自对应,青龙门、玄武门、白虎门。
“四象归!万神汇!”众人齐声呐喊,若隐若现的声浪如潮汐般散播远去,摄人心魄。
“啾(吼)!”祭坛上空,四象神兽齐鸣,它们清澈的眼看着下方肃穆的众人,眼里闪过一丝不忍,但又很快变成决绝,它们可不想再回到那个暗无天日的空间,任人驱使。
四象神兽从空中飞扑而下,天生境的强大气势压迫而出,可怕的灵力汇聚在它们的爪牙上,这将是致命一击!
……
紫木轩,雀氏老祖脸色难看地望着柳长岁,但突然,从朱城外闪过一道耀眼的光,那光芒刺破夜空,在紫木轩都看得真切,且隐约伴有一声清脆的长鸣,打破了夜阁紧张的氛围。
“这是……”雀氏老祖眯了眯眼,他感受着血脉微弱的悸动,脸色猛地一变,苍白如霜!
“雀麟!你敢!”狂风破窗,一道火红色的身影击穿夜空,直奔中心区而去。
“这?”冷莲和夏荷对视一眼,美眸皆充满疑惑。
“噢,看来保镖的任务结束了,我该去洗碗刷筷了。”柳长岁淡淡地说,但他又望向冷莲,问:“老板娘,可以给我半天假吗?”
“柳长岁,你到底是什么人?从一开始我就好奇,飞鲸这种生物若不成年,身边皆都有父母看护,而且成年的飞鲸大都有天生境实力,你,到底是什么人!?”冷莲幽蓝的眸子死盯柳长岁,似要从他俊逸的脸上看出答案。
“我是好人啊。”柳长岁摊手,答非所问。
“你!”冷莲生气,她手中流转幽蓝色的灵力,准备试探柳长岁,但却被夏荷拦下。
“小莲。”夏荷轻轻摇了摇头,然后她带着温柔的笑看向柳长岁,俯下身子鞠躬,说道:“谢谢。”
柳长岁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但他想了想,说:“不客气。”
说谢谢,当然要说不客气,这是柳长岁的一贯原则。
“另外,你不用说谢谢的,这是我欠你的。”
“欠我的?”夏荷不解,她并不认识柳长岁。
“准确来说,是欠你儿子的,一件衣服。”柳长岁看向茫然的夏日温柔地笑了笑,凤凰的儿子,那不就是小凤凰吗?
夏荷闻言,愣了愣,但很快又释然了,有的时候,温柔的人相互帮助是不需要理由的。
“我要跟过去看看,你去吗?”柳长岁询问怀里的小飞鲸,小飞鲸回忆着那座祭坛妖异的红光,坚定地摇了摇头。
“胆小鬼。”柳长岁鄙视地看了眼小飞鲸,但他突然鬼笑一声,说:“若是你不去,我就托夏日照看你。”
小飞鲸看了看窗外远方,又看了看夏日,表情挣扎,最后决然地窝在了柳长岁怀里,柳长岁看了眼人畜无害的夏日,表情极为丰富。
……
柳长岁抱着小飞鲸,准备下楼,但一道冰墙瞬间凝聚,挡住了他。
“我没说你可以离开。”冷莲冷声说。
“老板娘,你又没给我发工资,我不过是请个假,这么倔强干什么?”柳长岁无奈。
“你,是谁?”
“我是柳……”柳长岁忽然沉默了,他捂了捂胸口,那里有一颗跳动的心脏,有一道很浅的裂缝隐藏心脏背后。
这道裂缝,是在第一次看到夏荷的时候出现的,这可不是因为莫名其妙的爱情,这是因为,她让他想起来了某些不可忘记的东西,不在他的脑海,而在他的心里。
“我是谁?”
“我在哪?”
“我在干什么?”
柳长岁不久前想过这三个问题,没有找到答案,他看了眼夏荷,忽然想到了那个梦,梦里有一座巨城倾塌。
不要忘记,不要忘记什么?
蓦然间,无尽的压抑涌上心头,柳长岁忽然想逃,逃离这一切,于是他跨过窗逃了出去,不让走门,那就跳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