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古禁地,有牦牛在草原蹉跎,清澈见底的水湖湖面有游鱼嬉戏,狼群每天都会来水湖边饮水,运气好的时候还能捕食到一些在湖边散步的牛羊。
小山脚下的那片针叶树林四季常青,有飞鸟在树干上搭巢,鸟巢中有些许嗷嗷待哺的幼鸟,勃勃生机游荡在这块区域。
“喂,我们到底要在这里呆多久啊?”云生不爽地问墨刄。他们已经在万古禁地呆了五天了,除了沐雯雯在一脸认真地寻找什么,其他三人皆无事可做。
百无聊赖,云生想偷偷打点野味解解馋,但沐雯雯一脸不乐意地望着他,云生只好默默把手里的兔子放生。
“我不叫喂,我有名字。”墨刄漫不经心地看了眼云生,语气冷漠。
“……,雯雯不就不理你了吗?你朝我撒气干吗?”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磨合,云生和墨刄渐渐熟络起来,虽然墨刄总是对云生怀有淡淡敌意,但他们已经算得上是朋友了。
他们从来都不是端着架子不放的人。
……
三天前,墨刄实在忍受不了无聊的生活,偷偷跑出去打牙祭,但回来时却被沐雯雯发现,从那天起,沐雯雯看到墨刄总是冷哼一声,掉头就走。
“哼!”墨刄鄙视地望了眼云生,腹诽道:“你都二十多岁的‘大叔’了,还好意思一口亲热地叫雯雯,哼!”
“……”云生无语,虽然没听到墨刄说什么,但他感受到了墨刄那种看油腻大叔的眼神,他也就二十五,还年轻呢。
“嘿嘿,到教学时间了,今天你们谁来教我啊?”赵昭贼兮兮地笑着,不知道为什么,赵昭在少城主面前越来越放肆,云生却拿他没办法。
……
就在三天前,沐雯雯交给了墨刄和云生一个任务,教导赵昭学习道术,理由是,以后打架没空老护着他。
“你去(你去)!”墨刄和云生互相指着对方的鼻子,异口同声地说。
“我修行的是墨术,不适合他这种没入门的人,你精通四大常道,你去教他更合适。”墨刄说得义正言辞。
“切!他还没入罗生境呢,大道相通,你的见解比我高,你更合适。”
墨刄和云生两人互相捧高、互相推辞,赵昭听着他们伤人的话语却并没有不高兴,他笑嘻嘻望着两人,满脸期待,像极了某种摇尾巴的生物。
“你去更合适。”
“你去……”
墨刄和云生吵得脸红脖子粗,但就是没法达成协调,他们每人都教导过赵昭一天,发现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修道“白痴”,天赋不行也就罢了,一个同样的弱智问题他能问好几遍,简至不要太“凡人”!
墨刄和云生觉得一天下来头大的是自己,而不是笑嘻嘻的赵昭。
“吵什么吵!”伴随着一阵哗啦声,沐雯雯从湖底潜游出来,她如出水的清莲,湿漉漉的长发披散在身后,鹅蛋般的脸庞盈盈发光宛若玉器,让人不禁看呆了。
但就在墨刄和云生微张嘴巴目瞪口呆的时候,赵昭屁颠屁颠跑过去递给了沐雯雯一条毛巾,说道:“雯雯姐好。”
“嗯。”沐雯雯满意地接过毛巾,擦了擦潮湿的长发,奇怪的是,沐雯雯身上本该被淋湿的衣裙却滴水未沾。
“你们要是没在一周后教会他入罗生,那以后保护他的任务就教给你们。”沐雯雯左眼紫色六芒星隐去,她斜瞥一眼墨刄和云生,语气不满。
“嘁!”云生和墨刄鄙视地望着赵昭,狐假虎威!
简单收拾了一下长发,沐雯雯再次跳入湖水,真不知道她到底在寻找什么。
……
“真想不通雯雯姐为啥要带上你们。”墨刄无语摇头,但他只好带着赵昭来到一处空地,从袖袍里掏出来一块幕布放在地上,席地而坐。
赵昭一脸羡慕地望着墨刄刚才的动作,一副衣袖怎能装得下如此大的一块幕布呢?
这就是修道手段,袖里乾坤吗?
赵昭安静坐在地上,神采奕奕,静待墨刄开口。
墨刄被赵昭那渴望的眼神灼烧,捂了捂脑壳,脑壳痛啊。
“首先,我们从最基础的来。”墨刄清了清嗓子,既然决定要教,那就教好。
云生坐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切,同时心中默默盘点,待会儿轮到他时该教赵昭什么好呢?
“你为什么要修道?”墨刄问。
“啊?我…我……”赵昭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理由。
“没有理由就想修道,不可能会有大的成就。”墨刄摇头,不肯接受赵昭这一行为。
赵昭想了半天说不出个理由,他只好求助地望了眼云生。云生无语,这种东西还能模仿别人?
“你就没点梦想啥的?”云生问。
赵昭仔细地想了想,说:“以前的算吗?”
墨刄点点头。
“我想守着坛城城门,直到老死。”
“噗!”云生吐血,墨刄捂着脑壳,痛啊。
“那你为啥要跟着我们出来?”从坛城到万古禁地,这中间经历的路程远比赵昭从小到大走过的路要多,云生实在想不通,一个凡人为什么会想做自己根本做不到的事?
赵昭沉默,埋下头去,没有回答云生的问题。
墨刄凝视着赵昭低迷的脸,忽然想起来他问过赵昭这个问题。那个人,就是他说过要收赵昭当徒弟的吗?为什么?
“我给你讲一些东西,你试试能不能听懂。”墨刄说,云生佩服地看了眼墨刄,有勇气,敢教这样一个人。
“首先,你还记得吧,我们能从一些小的空间里拿出来比这片空间体积要大的物体。”
一说到这种问题,赵昭立马抬起头来,双眼绽放渴望的光芒。
“空间,可以分为很多维度,而我们普遍认为我们身处的空间是三维空间。”
赵昭茫然,这些词语他从来没听说过,小时候上学时老师没说过,长大后同事没说过,就连他心目中伟大的城主也没说过。
云生瞥了眼墨刄,搞不懂他到底要做什么。赵昭怎么可能懂这种东西,生活在那座小城,怕是直到老死也不能接触到这种名词。
但很快,云生自嘲一笑,他不也是生活在那座小城过吗?
……
“你可以想象一下,假设一个地方什么都没有,连空间本身的存在也被驱逐,那么这个地方本身可以被视作一个‘点’,这就是零维。”
“无数个点汇成一条‘线’,有了方向,这就是一维。”
墨刄自顾自地说,并不理会赵昭一头雾水。
“当两条线交叉,或是有所交集,两条线就会产生两个不同的方向,以交点为始点,当这种所有可能的方向集合在一起,就构成了‘面’,这就是二维。”
“类似的,当出现超越‘面’的别的‘面’时,这就是我们所在的三维空间。”
墨刄顿了一下,接着说:“三维空间并不是终点,但我只介绍到这儿。你可以把三维空间想象成一个规则的立体,面和面构成的空间,看似光滑,但事实上每一个面都有细微的‘裂痕’和‘褶皱’,而这些空间的裂缝,我们把它称之为,空间折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