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休书引发血案
天空细雨绵绵,虽然不冷,却总给人一股寒意,似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似的。
凝殇蹦蹦跳跳地从屋前经过,又是见得灯火通明,遂走了进去道:“义父你怎么又在这儿。”尹青枫不回头,还道:“枫儿未醒,我不放心她。”双目望着床上的女孩儿,眼神中即是怜爱,又夹杂着一丝愧疚。
“不是我说你,她一女孩子家家的,你老是瞪着她看干什么,我真怀疑你们究竟是不是父女。”凝殇拿起桌子上的果子,一边嚼着一边道。尹青枫呵斥道:“她是我的亲生女儿,也算是你半个姐姐,不准没大没小的。”纵然是责备的语气,眼神中却满是宠溺。
凝殇道:“我跟你在一起十多年了,我怎么就没听说过你有个女儿?肯定是假的,说不定你想……”轻甩开白纸扇,笑得仰面朝天,尹青枫猛地想起了十几年前,亦是那么一个风雨交加夜,若没有凝殇,又何来今日之景?不过他亦是可怜之人,父母双亡,还要四处流浪,只喝道:“想想想,你整日只会想,文章背完没有?没背完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倒还真有些忘了,不然我背你听听吧。”咳咳,整理整理了嗓子,便大声朗诵道:“初,权谓吕蒙曰:‘卿今当涂掌事,不可不学。蒙辞以军中多务……”尹青枫打断了,慌忙道:“小声点,不要吵醒她。”转头又去看了看女孩,见她仍然安睡,放下心来。
凝殇又拿起一个果子,咬了一大口道:“怕吵到她就走开啊,你伤还没好,回去休息得了,不然我就在这儿将楚辞,诗经,论语都背一次,好教教你女儿做人之道,不要动不动就杀父,多没礼貌。”尹青枫道:“我欠她那么多,还一刀也没什么大碍,心中倒舒坦了许多。”看了看凝殇,又喝止道:“那果子是等着给枫儿醒时吃的,你不要再吃了。”凝殇只当没听到,依旧吃着,尹青枫又道:“喂,叫你不要拿了。”
凝殇闻言,面起不悦,呸的一声吐掉了口中的果子,走到尹青枫面前,拽着他衣领道:“老不死的,我堂堂凝殇公子,吃你俩果子就怎么了?”四目相对,俩人眸子中皆散发出寒意,遂起身,两手比划着,双腿亦是按照太极八卦之法,乱七八糟地走着……终于,十年来的怨气在这一刻爆发,两人猜起拳来。
“哈哈,我赢了,义父越来越差劲了。”尹青枫不服气道:“你肯定使诈的,别以为我不知道。”凝殇高傲地抬起了头,不理会尹青枫耍赖,尹青枫又道:“有种继续来,我肯定赢你……”
凝殇使劲浑身解数,分散着尹青枫的注意力,自然自己亦是乐在其中。
不一会,那个女孩醒了,尹青枫忙停了胡闹,过去道:“枫儿你感觉怎么样了,头还昏,身上还有哪里不舒服吗?”凝殇只笑道:“你自己下的毒,倒不知有什么后遗症了。”尹青枫回瞪了一眼,女孩皆不作不理会。
接下来的时间里,无论尹青枫怎么关心她,怎么说,怎么做,那女孩还是不理会,尹青枫脸色极其难看,凝殇见了更是不悦,顿时心生一计。
他忽然大笑,笑得肚子抽筋,笑得整人瘫倒在地上站不起来,笑得不晓得哭是什么。尹青枫虽然搞不清楚凝殇在做什么,却也不给阻止,女孩只当这人在嘲笑自己,心中百般恼怒,却还是故作平静道:“你笑作甚。”凝殇还是笑,一直笑,女孩面起不悦,顿发三枚金针,欲直取凝殇喉咙,凝殇纵不识武艺,却好在反应敏捷,加上女孩本身就虚弱,射得也不准,愣是躲开了去。
“不要老是以暗器伤人,你若真有本事,倒说说看,你何故弑父,若你有理,我自帮理不帮亲。”凝殇笑道,见女孩不理会,便又刺激道:“我道是什么深仇大恨,原来不过是一时病发,脑子不清楚,便胡乱刺人。”嘴中轻蔑地笑着,眼中亦充满了嘲笑。
女孩只问道:“若一个人抛妻弃女,离家十载不归,该杀否?”尹青枫忙解释道:“孩子,我是有苦衷的,你听我……”女孩一把打断,吼道:“苦衷,苦衷,苦衷,尔等只会说苦衷,你可知你那一纸休书,害的我娘吊死房中,你可知你那纸休书,害的我无家可归,一人流浪多久?枉你苦读圣贤书,小时候倒还教我做人之道,处世之本,现在你就算搬出孔孟理论,使劲曰啊道的,也难以曰清你身上的罪孽,道清你有何不该杀之处。”
语毕,凝殇与尹青枫皆是大惊,凝殇只惊这世上竟真有如此痴情女子,尹青枫心中的感觉更是说不出来,他想不到自己本是一纸休书想要与家人断绝关系,避免她们受连累,想不到竟然因此而造就了一宗血案,好似日值六月天,而却身处寒雪地,冷热交加,好生可怕,顿时接受不了那么大的刺激,猛地冲出了屋门,朝雨中奔去。
凝殇虽恐他伤未好,却也知道他需要安静一会,干脆不追了,只劝道:“你休要在怪我义父,他可能真的有苦衷。”女孩道:“他置我娘俩在家不顾,一人出外风流快活,害的我娘枉死,害的我流浪在外,我不怪他怪谁?”
“可是十几年来,他带着我四处流浪,衣不遮体,食不果腹,未曾真正开心地笑过,你又何必再来伤他的心。”女孩儿不理,翻了个转身,不看凝殇,凝殇无趣,正要走开,却听她道:“他真的没笑过吗?”凝殇转身道:“其实也不是的,至少近来他看着你时,时常发出一种,淫笑……”凝殇调侃完尹青枫,哈哈大笑,却见那女孩不动声色,遂又道:“喂,你怎么不笑?”
女孩不理睬,还睡着,凝殇又道:“此乃凝殇谷,我乃凝殇公子,你不要老是冷冰冰的,传出去,我怎么混?”抱怨着,坐到了椅子上,拿起一个果子便咬。
却说那女孩生性孤傲,自是见不得别人狂妄,奈何他是尹青枫义子,还客气地讽刺道:“你莫真自以为是了,你在我看来,什么都不是。”
凝殇最见不得别人无视,轻蔑他,心中还生一计,笑道:“你可信我能瞬间使你乐至忘形?”
“不可能的事,何来信与不信之说?”凝殇闻言,索性脱起鞋子来,那女孩不解道:“你脱鞋子作甚?”凝殇道:“自是方便上床。”女孩又道:“上床作甚?”凝殇坏笑,“自是方便……挠你痒痒。”言罢扑上床去,朝着人体最敏感的三大地方,肚,腰,腹进攻,他还真不信她就不笑了。
灯火照映着那床纱,但见背后有两具身躯缠绵在一起,却又不似缠绵,应道为缠绕,却又不似缠绕,随着凝殇一声惨叫,原来是缠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