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劝退(1)
“甚妙,甚妙。”众人一齐看着凝殇,嘴犯奸笑,凝殇还慌道:“你们不是那么不讲义气吧,拿我做诱饵?”惜水柔声道:“驸马休慌,不过牺牲下,而且你乃男子,他们能奈你何?”凝殇道:“我乃凝殇公子,他们区区污淖浊物,能奈我何?不过是我偏不爱做丢脸事,哪堪男子扮女子?还道我满腹经纶,此非丢了孔圣脸面?不可不可。”
“殇儿……”只道闲竹这一声,叫得嗜人心,惑人魂,虽无任何妖艳之举,却是叫得百媚丛生,她倒不稀罕抓那两人,不过天性好玩,想看看凝殇美人计使得如何,柔兰等人只听得暗起鸡皮疙瘩,凝殇还心生一计,又朝闲竹耳边轻声道了几声,闲竹嗔笑道:“你怎学得与那俩人一般了?”凝殇笑道:“古云食色性也,你既不说,我也只当你答应了去,就如此定了哈……”又转身朝众人笑道:“明日此时,那两混账定然死无葬身之地。”
冷笑几声,一行人只凑活着在这破庙睡去。
正午,阳光明媚,蝉儿在丛中吟诵着诗歌,鸟儿也劳劳碌碌,飞来飞去,为家计生活忧愁着。
只一片树林内,在一条河中,正有一名女子于水中沐浴,但见其半露香肩,鬓发湿松,肌肤似雪,只因乃为背影,所以看不见其容貌,然这犹抱琵琶半遮面,却更加让人心动。
“话说那俩人究竟来是不来?我可不想再在这河里呆着了。”可笑先前倒以为是哪名貌美女子,再看清楚些,原是凝殇假作,想来他自被尹芸枫与凝殇谷中戏水时,被硬呛了几口溪水后,便再入不得水……
风凌一行人自分别躲在河边各处,以石头,树木遮掩,倒不曾被人发现,闻凝殇此说,还低声回答道:“等些许时分,终会来的。”他已然在城内广布消息,今日公主要在此处焚香沐浴,特地说明不准让任何人到此,还加重兵把守,想来那两个混账,定然会不怕死活而来的。
一阵风儿拂过,吹得几人心生寒意,渐渐的,渐渐的,那群留守官兵竟昏倒过去,但见树林中窜出两个人影,凝殇只庆喜乃是背对着勾引,不然再看到他二人那副嘴脸,可真该呕吐个千万回。
“这不是公主吗?呀,你那混蛋驸马呢?”
“真不巧哦,他不在诶?那么今日我只能委屈些许,做个一日驸马,还得让你百日记恨。”两人大笑着,只走近了那河边,风凌一声喝下,那群官兵蓦然又起了身,紧紧守在那入树林的各个地方。
那两个采花贼怔了怔,还反应过来,原是中计了,二话不说,便要以轻功跑掉,柔兰一行人自急忙拦了上来,分别缠住两人。柔兰只在一旁发石子相助,风凌弱菊自持剑与那高个的采花贼相斗。
闲竹与楚若霜,倒与那矮个的打起来,可恶那采花贼注重轻巧灵活,全身穴道竟不知何故,全然点不着,闲竹只会此招,倒不觉占了下风,全靠楚若霜挡着,但终是难赢。
却说那两个采花贼,也确实是色胆包天,倒见这群人不过尔尔,只看水中伊人,竟淫念不止,遂欲将这群人打伤了去,再做采花之举。
那高个子的采花贼,暗器功夫甚高,倒不比柔兰差些,石子没有一颗打得中,还被三枚飞镖刺中了手,再发不得。先前有柔兰相助,风凌弱菊打起来也不费劲些,现却只剩他等二人,那采花贼只是退避,俩人打得吃力,却又伤不到其丝毫,不觉大怒,直打得那两人筋疲力尽,采花贼方采取进攻,腿脚互用,灵活而敏捷,且招招龌龊,只抚摸弱菊手部,腰部,嘴中不胜淫笑。
风凌看着不悦,却无可奈何,终生一计,还将那长剑虚晃一招,朝采花贼扔去,他自迅速接住,顺势还朝弱菊刺去,弱菊来不及反应,却见风凌闪了过来,一把抱住了她,以身躯抵挡,那采花贼不管刺谁,都不吃亏,遂愈加使劲,只当剑刺中风凌那一刻时……
彭的一声,似是铁碰到铁,然那长剑也是奇怪,竟缩短了一大截,那采花贼一个不慎,差点往前倒下去,风凌还借势后脚踢飞,与弱菊持剑,再打斗着。
闲竹总点不住其穴道,与楚若霜一齐打那矮子甚久,竟不伤其丝毫,加上他也爱轻薄乱动,直惹楚若霜也是咬牙切齿,只记得待会若擒住他等,定碎尸万段。
既不敌其,闲竹倒也聪明,还心生一计,遂停下手来,反看着他,柔媚地解自己的衣衫,那矮子只见她看着自己笑,还宽衣解带,不觉分神,只留一半精力对付楚若霜,自占下风,倒还暗示自己,待眼前人儿,将衣服解去后,便不再看其,专心打斗后再来玩耍。
谁知那闲竹衣衫解了许久,就是不解开,那动作却惹得那采花贼目不转睛,身上多处被伤,还是看着,果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直打斗着,恐再过不久,两人自该筋疲力尽而大败下来,谁知一行人只打着,却觉眼前迷离,渐渐看不见了事物,全都瘫倒下去。
“几个白痴,上次都吃过我软香散苦头,竟还不防备我?哈哈……”两人大笑着,却还对那河中美人心动,轻功踱步,便飞了过去,在河水上如履平地,只当手触摸至凝殇肩头时,还被他反手一掌,打中心头,两人未曾防此,还被凝殇借势跃起,听着弱菊喊着各处穴道名称,连点二人身上数十个穴道,又一脚踢飞至一棵树下。
那惜水淡雪自拉动机关,两人倒被倒挂起来,好生狼狈,凝殇接过惜水递来的衣服,还朝两人笑道:“好玩不?”
“你个狗娘养的,竟敢算计我们。”
“你倒当我们那么多人真拿你没办法?不过是玩玩罢了,还真自以为是了。”凝殇只轻笑一声,一行人皆起身,毫无中软香散。
柔兰又发了颗石子,遂将两人打了下来,结束了倒立旅程,楚若霜见二人着地,二话不说便持剑朝两人刺去,风凌还连忙拦住,终是被她刺进了那矮个采花贼的手里,直穿骨头,淡雪只扭曲了脸,蹙眉心疼着。
“楚姑娘怎这般冲动!他乃本案罪魁祸首,若杀了他,不单你要负责任,我也难以交差。”风凌责备道,楚若霜道:“我杀谁,是我的事,无须你管。”言罢,还要持剑刺去,惜水忙道:“驸马……”凝殇自拦住道:“但看在我凝殇公子,公子凝殇的脸面上,还饶了这两人罢。”
不知为何,楚若霜倒真给他个面子,只瞪了凝殇一眼,还便作罢。风凌又看了弱菊一眼,弱菊遂取药替那人包扎伤口,凝殇还调笑道:“你们两个人几时这般默契的?只望了一眼,便了如指掌,倒比我和闲竹妹妹还要知己。”
“你胡说些什么?”风凌怒道,却还看了眼弱菊,弱菊只埋头替那人包扎伤口,不言语,凝殇还道:“你敢说你对我弱菊姊姊没非分之想?”风凌摇摇头,道:“弱菊姑娘这般美貌,又医术精湛,才华横溢,我自愧不及,哪敢胡想?”凝殇只笑道:“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今这般夸大其词地夸她,岂非为日后谋划?”
“你胡说些什么!”弱菊喝道,凝殇笑道:“看,连口气都一般了,还说……”弱菊不待他说完,持掌便要扇他嘴巴,凝殇还笑喊道:“好妹妹,我错了,饶了我这次,休教我娘子皇兄看了笑话。”
弱菊闻言,愈加加快脚步,两人嘻嘻笑笑逐闹着,柔兰只低哼了声:“贱骨头……”
话说凝殇一行人擒住了采花贼,便辞了楚若霜,又回至宫中,岂料那凝殇因在水中呆久了,加上宫中实在无趣,竟回宫后便一病不起,发起烧来。弱菊为其诊断,乃为风寒,一行人倒不见凝殇曾躺在床上呻吟过,此番见了,皆慌乱着,惜水更是不顾公主之尊,亲自替他照料一切。
“殇儿好些了未?”
惜水只坐床前,闻言抬眸一望,原是闲竹等人,还道:“没呢,弱菊姊姊说他身子骨弱,要好可能需要比常人多些时日。”
“没了这混账言语,宫中日子倒冷清得慌。”柔兰无趣道,闲竹还轻笑了声,道:“你总知他的好了罢?”柔兰只道:“他何配‘好’字?他若醒着,我须****与他斗嘴,然斗到怒时,打起来,还打不过他,这回他病了,我倒乐得清闲,开心还来不及呢!”
“小丫头,只会背后说我坏话……”凝殇被吵醒来,撑着床便要起来,惜水忙扶着,淡雪还问道:“你感觉如何了?”凝殇勉强笑道:“很不怎么样,不过你倒叫我一声殇哥哥,说不定我一高兴,还便好了起来。”
“你不要被他骗了,他这病可未必好得了,你叫也白叫。”惜水还忙道:“兰妹妹胡说了,不过普通风寒,何不会好?”柔兰笑道:“我说说罢了,你倒还心疼了?”惜水不言语,凝殇见人已齐了,却唯独不见弱菊,还好奇道:“弱菊妹妹何处去了?”
“她被我皇兄关他墨翎居里了。”惜水说着,凝殇还张大嘴巴道:“不会吧,你皇兄平日看起来都还斯斯文文的,怎把我妹妹关房里了?果真是人面兽心,衣冠禽兽……”惜水只嗔怒道:“你想什么想呢!”柔兰也道:“这混账整日胡思乱想,没个正经,你倒是公主,怎不管管他,却任由他胡来!”
“好了,惜水倒说说,她如何了?”凝殇笑道,惜水道:“她替你开方诊治,然你不见好转,遂终日查阅宫中医书,我皇兄叫她歇会,她不从,于是乎……”众人只大笑起来,惜水恐人误会,还又补充道:“我皇兄不在房里的。”
凝殇本就笑不得,经此一说,还笑得咳嗽起来,惜水忙叫闲竹替他拍拍后背,又去取了刚热好的药水,吹了吹,递给凝殇道:“趁热喝,方才有效。”
“不喝可否?”凝殇笑道,惜水一把拒绝道:“不可以!”闲竹道:“殇儿听话,乖乖喝了去,你乃凝殇公子,岂还怕了这区区药水不成?”凝殇道:“不是怕,是讨厌,那味道太苦……”柔兰还道:“你可未曾读的书中有一言云:‘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我甘为人下人,也不愿喝这药水。”
“懦夫。”柔兰嘲笑道,凝殇还说道:“不然你们一人一口,我也便随着喝罢,如何?”
“你想得倒美,我们这那么些人,每人一口,你还喝些什么玩意?”
“我不管,你们不喝,我也不喝。”柔兰再怒,却也无计,还只得每人陪他喝一口,喝的众人直打冷颤,凝殇却愈发觉得好笑,那药水喝在口中,只觉甜的慌,何来苦说?
喝完药,惜水又拿布替凝殇擦了擦嘴,还着急道:“驸马你可快些好起来,不然明日的宴会你便出席不成了。”凝殇诧异道:“什么宴会?”惜水道:“自然是你我成亲的喜酒,我依羽国习俗乃是先成亲,后方宴请宾客,今已过九日,明日便要举行。”
“这有何好惊的?你便替我跟你那父王说一声,还不去了罢。”凝殇不作理会,惜水还道:“这可万万不行,驸马你在此处无亲,也便只得请你几位妹妹,然我方的宾客,乃是满朝文武,驸马你若缺席,恐我父王脸面上过不去……”
正说谈着,弱菊和风凌倒走了进来,凝殇喜道:“弱菊妹妹。”弱菊也笑道:“你醒了?可好些了未?”凝殇道:“好些了。”弱菊道:“那便好,休教公主操坏了心。”惜水低了头,不言语,凝殇还道:“且不说我,这混蛋可对你做了什么?”
“啊?什么意思。”弱菊表示疑惑,风凌还没好气道:“驸马的意思是,我对你怎么了……”弱菊还羞红了脸,又道:“你这混小子,又胡想些什么?”凝殇道:“哎,你可千万勿惧他乃是皇子,须知那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他区区皇子罢了,又非天子,他若真对你做了什么,我告到父王那去,也该叫他对你负责。”
弱菊虽气,却拿凝殇无计,只得朝闲竹道:“二妹你倒是管管他。”闲竹笑道:“不好意思,我俩乃是知己……”柔兰还打断道:“是知己也不可以因私废公。”凝殇大笑道:“她的意思,乃是我俩既为知己,意见想法,自然该是一致。”
“我的殇儿越来越聪明了……”大笑着,风凌道:“妹妹你怎挑了这么个驸马,品行不端,言语轻浮,哪配得上你千金之躯?”惜水苦笑着,凝殇还道:“你可别忘了,弱菊怎么说也是我妹妹,你若打她主意,也该讨好讨好我,如今却敢说我不是?”
风凌忙止了说话,凝殇见状,又笑个不停,惜水还道:“看你说的那么精神,你这病也好了罢?明日该可赴宴了。”凝殇笑道:“来,亲一口便什么都好了。”言罢,便要往惜水身上凑。
“没个正经的。”惜水嗔着,只推开了他,走至一旁,风凌只当他们恩爱,惟有惜水知道,她的驸马纵人前嘴上说的轻浮无礼,似是真的风流成性,然一到夜深人静,却是循规蹈矩,从不多动到她一下,若是心情大好,最多只搂着她睡,不曾再有越矩,那惜水又岂能求凝殇与她云雨?只得装作天真不知情,也便还得过且过,毕竟她也只是希望****这般,能得嬉戏便可,何求太多?不过他的心……
次日,依羽国内敲锣打鼓,张灯结彩,丝毫不比那日拜堂时的差,那国王还在大殿上设了酒席,大宴文武百官,好不欢喜。
那凝殇病已初愈,便连同柔兰等人赴宴,大殿上两旁各摆席垫,桌上满是珍馐玉食,佳酿美酒,歌舞笙歌,不在话下。
“姊姊你看,那混账又闲的发慌了。”柔兰偷笑一声,闲竹还笑道:“他最是讨厌笙歌艳舞,这热闹繁华的景象他看了就觉得俗气,何况是让他也在其中,自然不耐烦。”只一通闲说,偷笑着看凝殇,他如坐针毡,却动弹不得,众人只觉愈发好笑。
凝殇只见她们笑自己,愈发心烦,还道:“公主,那……”惜水还一把打断,小声道:“嘘……”凝殇道:“嘘什么嘘,坐在这里,动也不能动,说也不能说,还不如你寝宫中自在。”惜水忙捂住他嘴巴道:“你一个驸马,若这些话被人听到了可成何体统?且忍耐些,通常这种宴会坚持不了多久,待到文武百官喝多之时,你便假装醉去,我们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