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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关系的疏远

有一天学校老师去教育局开会了,姜玉离放学还有十多分的时候就自行离开了教室,到学校门口等怡颜。

怡颜和微儿一起出来,去了文具店的方向,姜玉锁住两人有说有笑的神情,怎么都感觉有点看着不顺眼。

姜玉在原地呆了一会儿,看着环着微儿胳膊,脸上笑意盈盈,她也打消了上前追怡颜的念头。

怡颜之前和她在一起,也没有见笑的这么开怀!

姜玉低落地攥紧了拳头离开了学校,她总觉得,自己还有点嫉妒,微儿不知道什么时候代替了自己的位置。

怡颜一心在和微儿聊她以后学习计划。

微儿说最近她们班化学老师会换人,怡颜关心微儿,也就没发现没在人群有些距离的姜玉。

微儿转学回来,刚开始有些不适应,小姨特意请了朋友的儿子陈昊伟,帮她补习数理化。

过了没多久,微儿小姨要带员工去上海培训,为了微儿安全着想,微儿也就住在了昊伟家。

微儿小姨如此安排,也是为了微儿继续有充足的精力,学习她想继续的泳游课。

每周末两节泳游课需要提前给泳游培训班预约确定的,同时也不能耽误学习文化课,小姨为微儿想的很周到。

同龄补课也是一个互换交流的过程,小姨相信这样的安排微儿也会接受。

微儿的确乐意接受,现在也已经适应了学校的学习氛围。

只是一个学期过了一半,突然要换老师,让微儿微微有些不乐意。

放学回家路上,微儿对怡颜小声嘀咕,对于新换的那个化学老师,她很想给已是教育局副局长的姑姑偷偷打个小报告,麻烦校长直接换了她呢!

因为上这化学老师的课,她基本都是讲课只顾自嗨,三十多岁的男人了,讲话表情纨绔,眉毛跟跳“海草”舞似的,讲台上走路身体都一扭一扭。

讲题就爱象征性问大家听的懂么?其实也不大关注下面学生的假笑配合回答,“老师,懂了!懂了!”

微儿这么爱理科的人,听的也是一脸惊愕,她斗志昂扬地激动告诉怡颜,这个化学老师是何方妖神!

微儿觉得这化学老师欠缺个唐僧师傅来给他带紧箍咒!

怡颜绕有兴致地听微儿对自己化学老师幽默打比喻的吐槽,全然没有注意周围。

第一次,怡颜不知道的情况下,错过了姜玉的等待。

姜玉遗憾的独自走回以往两人上下学必须要走的胡同路,有个清晰的声音告诉她,等上初中,怡颜和她也有机会分到一个班,毕竟两人一个小学考上的,成绩也差不多的,家长更不多管,相处时间会多吧。

可是,那个时候,自己要不要为了怡颜考虑,和微儿好好相处呢?

哪里想到,怡颜爸爸的汽车修理场房租合同到期,房东打算开水果店不租了,她们家也就另要找一个门店。

林深觉得突然换门店也是苦恼的一件事。

说不定,离女儿上学和老婆工作的地方就没现在方便了。

林深心疼,自己爱人。

童淑珍上班就够挺累了,下班有时候想着接送孩子,给他送饭,还要两头跑,也没有充分的去享受过和同事一起逛街和聚餐的乐趣。

童淑珍家里的难处没有人知道,和同事也有了代沟和误会,心里负担也重起来。

林深满心的自责心疼,说到底还是自己没有本事,结婚多年了,也无法稳定自己的生活。

林深回家和童淑珍商量解决办法。

童淑珍告诉老公,可以另租个住房,就找女儿学校近点的门店,她的工作早就不想做了,可以帮他看店。

于是怡颜在父母的安排下搬了新家,当然也是临时租的,所以没有告诉她。

一家人找来搬家公司,很快搬去租的新房。

童淑珍去办理离职手续了,林深接的怡颜放学。

她被爸爸突然带到新的住所一脸的惊诧和懊恼。

林深耐心给她说了情况,怡颜也就理解了。

刚开始的时候,姜玉还因为怡颜搬家第一时间没有带她看看,还和她闹起了别扭。

那两天,怡颜有些心猿意马和忐忑的,总觉得哪一天会失去姜玉这个好朋友。

怡颜也是第一次,埋怨着自己的爸妈没有想的周到,没有提前告诉自己,她可以给姜玉先打声招呼,说她们是临时租的房子,搬家了,让姜玉知道地方,也是朋友的礼节和情谊。

怡颜这么讲究,也是担心,姜玉生气。

怡颜怕她多心,她搬家不告诉姜玉,是不是不打算以后经常来往了?

因为最近自己也的确常常和微儿在一起的时候多了。

怡颜所在的绘画班还是微儿小姨的朋友介绍的。

怡颜知道微儿她小姨做服装生意,人脉圈比较广。

微儿上的泳游课离自己的画室也不远,两人结伴坐公交回家。

怡颜原来是想着,她晚上上绘画课太晚的话,有微儿在,父母也就更放心一点。

但是,童淑珍也常听女儿念叨姜玉,这也没有什么奇怪,两人之前老是形影不离,连去澡堂都在一块。

女儿突然和亲密玩伴分离,难以割舍和不适应,也是人之常情,正好她也辞职了,不忙就带她,一起去姜玉家转转。

苏婷也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过了,两人在一起聊了聊自家孩子的情况。

姜玉和怡颜从不插嘴大人之间的攀谈,纷纷表示出去玩了。

只是怡颜在走的时候,要带姜玉来她们新家看看。

怡颜听从了童淑珍的话,跑去给苏婷说了一声。

姜玉不忘带着自己最近新买的流行音乐光盘,装进CD机里播放给怡颜听。

童淑珍在房间里收拾衣服,隔着门缝往她们这边看了一眼,鬼使神差的把姜玉和怡颜叫来了身边。

怡颜歪着头好奇的看着她,“妈妈,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给我和玉儿说啊?”

姜玉也打量着童淑珍,眼里都是笑,“阿姨你说。”

“时间真快啊,你和颜颜马上都要上初中了,准备好了吗?”童淑珍有些眼热,不忍直接告诉她们以后相聚的时间越来越少,斟酌着语言。

“准备好了呀!”怡颜一脸呆萌,天真的眨眨眼,“初中以后我们认识的老师同学会更多吧!”

“那,肯定啊!不过,你们也会增加很多的课程,作业也多了,以后也会很忙,在学校会认识一些新的同学,也要好好相处知道吗?”

“哦!”和姜玉相视一眼,怡颜心里有点懵懂。

姜玉却清楚的感知到,她们两以后没有办法像现在这样方便,想聚就能聚在一起了。

怡颜看姜玉低落的垂下了头,抿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慌慌的拉了拉姜玉的胳膊:“放假的时候,你会来吗?我想听你唱歌。”

姜玉神情猛然一怔,凝视了一眼童淑珍颔首的动作,对怡颜点点头。

但是,那个瞬间,怡颜敏锐的察觉到了姜玉,她似乎心里有很多没有说的话,不再告诉自己了。

寒暑假,怡颜不去自己姥姥家,姜玉也才肯来家住,陪她两天。

两人也没有什么共同语言,都在强硬的找话题,试图维护岌岌可危的关系。

这种微妙感情变化的事实,怡颜最后无奈接受了。

怡颜搬家也没提前说一声,姜玉想起这一点,心里也有点膈应。

几天以后......

姜玉在看西游记或者偶尔吃零食,也情不自禁会想到怡颜。但她一计较怡颜的疏忽大意,也赌气坚持着不主动找怡颜打电话,亦安抚心里的愤愤不满。

可没有怡颜的晚上,她还是不适应。

怡颜周末去学习绘画的那段时间,姜玉买了当下流行音乐的光盘,迷上了一个叫张栋梁的歌手。

她每天都会在睡觉前听那首,“当你孤单你会想起谁。”

不知道是不是这首歌影响了她,还是怎么回事,姜玉她在自己家,都觉的内心满是乌云密布。

连和家人吃饭这么幸福的事情,也觉得形容不上,像是少了什么。

苏婷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真没有童淑珍做的饭好吃,给她炒一样的菜,她都只吃馒头,不吃菜。

苏婷绝对是不会哄孩子的那类家长,掌控欲还非常强。

苏婷为了不让姜玉太娇气,管住姜玉爱挑食的毛病,强硬的让她学习做饭,洗盘洗碗。

“你感受一下做饭的辛苦怎么能理解做饭人的感受。”

姜玉直接收拾了碗碟和筷子去洗干净。只是,油锅让姜玉满眼都是退缩。

苏婷也没勉强她,知道这是她太过于嫌弃太多油了,她才作罢。

在姜玉看来,家务活都能干点。

可每次,在苏婷抱着胳膊在一旁监视她做饭一样的姿态,她都觉得很郁闷。

姜玉想念在怡颜家生活的轻松,做菜的时候也是心不在焉。

她做菜又控制不好配料多少,惹一顿弟弟姜森的臭骂,还有苏婷眼里鲜明的鄙夷。

姜玉好几次因为姜森以她做菜难吃死了的借口,让她补偿给他分自己的零食或者零花钱。

姜玉脑海都会闪过过往,怡颜给她分享好吃的葡萄干,她脸上鲜明的殷切愉快的神情。

姜玉给苏婷说弟弟这些问题,苏婷永远都一句话,“你当姐姐的,让着弟弟,还这么计较。”

姜森每次都会幸灾乐祸,洋洋得意的对她说,“姐姐,你就是做的不好吃,我也没有给妈妈说你,你还说我。”

姜玉在生闷气,苏婷还爱唠叨,会告诉她,“咱们家里就是一般条件,我还要忙超市,你爸爸还要出去给人家打工,你不要这么不懂事,我不让你学习做饭,你怎么能改掉你哪些矫情。你以为做饭是件容易的事情吗?你奶奶那时候不也嫌弃我不会料理家务吗?我那时候要是有一手的好厨艺,也不会嫁给你爸爸了。”

姜玉更郁闷了,她和弟弟之间,永远不会向着自己,恨得咬牙切齿,告诉她委屈,她更是觉得自己才是最委屈的了,连去世了的奶奶都要连带着承受她的指责。

“哎,幸好我奶奶死了,爸爸不在。”姜玉扔下抹布,焦躁的把自己锁进了小黑屋。

那天她气的没有吃饭。

姜森恃宠而骄,嚣张跋扈,根本不管她们两怎么争论,只管不嫌家里热闹,拉着同学来家里打游戏。

而苏婷,连姜森都不舍得多瞪他一眼。

两人就差一岁,她也要当他还是孩子吗?

姜玉忍不住了心里的邪火,一个人在房间里闷的都要窒息了,所以才出来拿遥控器看好看的电视剧来自我安慰一下。

姜森不顾她看的正投入的时候,拿走遥控器肆意横行换台,甚至有时候故意放着广告,就不给她看她爱看的。

姜玉后来才想清楚,觉得少了的是自己和家人的默契,有很多代沟。

姜玉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常常给苏婷说怡颜想让她陪自己住的。

那时候她并没有多想,自己多做努力,和家人应该多沟通。

寒假的一天,姜玉来找怡颜玩,也不知道为什么拿来一包咖啡。

怡颜给她开门的时候,姜玉一脸神秘的笑容把咖啡向她抖了抖,让她一怔。

“没见过吧?我今天刚从我家超市拿的,我们泡着尝尝味道。”

那是怡颜以前从来没有在姜玉脸上看到过的神情,不知道哪里变了,她的眼里多了一丝强撑的掘强。

怡颜仔细观察了姜玉的表情,握住她的手把她请进了家门。

姜玉更不太对劲了,怡颜也就自觉帮她冲泡咖啡,让她先坐在沙发上歇歇。

怡颜冲泡咖啡的时候,听到了节目里动静,想着姜玉在看电视。

怡颜往放好速溶咖啡的杯子里注水,还分神想着姜玉现在喝咖啡了,那爱看什么电视。

待会儿和她聊会儿,不知姜玉会不会心情好点。

怡颜勾起嘴角,视线瞟了一眼电视。

出乎意料,一首生动的男女对唱骤然响起,险些让怡颜指尖撞到了一杯刚泡开的咖啡。

而姜玉毫无觉察,正看的入了神。

怡颜蹙眉吹了吹手指,放下咖啡等凉,好奇的走向电视机,发现是一部神话剧。

男女对唱深情投入的情感,让她有点懵,傻站在了电视机旁边。

“过来看啊,可好看了,别傻站着了。”姜玉不满意了。

“哦,好。”怡颜搓搓手心,挨着她动了动,视线锁住了姜玉,才看向电视。

怡颜跟着姜玉看新鲜,觉得有点意思。

电视总有要看广告,等回播的时候,怡颜突然脑海灵光一闪,想到了那杯可能要凉了的两杯咖啡。

怡颜恍然,她竟投入的忘记了跟自己要咖啡。

不知道那里触碰了自己的悟性开关,她回想起来,姜玉刚听男女对唱和互诉绵绵情话高潮的时候,她的眼神有了变化,脸也有点红。

哪里还看得到姜玉之前进门的那种眼神,连空间里的低气压顿时都消散了一样。

怡颜暗暗唏嘘,这家伙什么时候追爱情剧了!

怡颜后来才知道那部让姜玉入迷也是对她爱情启蒙的剧,火遍大江南北,那部剧播完,后来姜玉拉着她看了一遍,怡颜也深刻记住了剧名。

“新白娘子传奇。”

许仙和白素贞的爱,姜玉早就羡慕了吧!

后来,台湾偶像剧在大陆风靡,最流行的一部剧叫流星花园。

很多女生都幻想过自己未来找个花泽类那种颜值高,家世好,深情又温柔的男朋友。

怡颜来姜玉家玩,她有时会拉着怡颜巴拉巴拉里面的剧情和主角的情感线。

怡颜平时也由她讲,只是没有想到,她吃饭故意很大声的流畅口才让苏婷听。

苏婷的目光寒冷的射过来,怡颜捂脸,顿觉想钻地缝。

怡颜有两天都不敢去姜玉家了。

苏婷怕姜玉沉迷偶像追星,更怕她早恋,后来绝对不许两人再追青春偶像剧。

可姜玉依旧看的很疯狂,偷偷又迷上最近校园女生热追剧“蓝色生死恋”。

没有人知道,姜玉甚至也幻想过自己重生,和里面的心爱一样,因为育婴室名牌挂错,一场恶梦醒来之后,自己父母重新找回了她,她有了机会回到新的家庭,虽然不是每天都会欢天喜地的,至少比现在开心吧。

不管是女孩还是男孩步入中学时期,都有了自己的主见和警戒线。

但是,也是容易被情感冲昏头脑,有时候觉得和父母有代沟,容易叛逆。

但是姜玉不接受自己小时候都是放羊,步入青春期,撞上更年期的父母,对她过于高压的看管。

初一那会儿,她还没来大姨妈呢,她家长就当着童淑珍的面,说什么“防范措施最能降低身体伤害”这类属性的信息,灌输给她,让她注意学习,不要多看电视那些青春偶像泡沫剧,在童淑珍面前也是无法招架的尴尬。

还不如和怡颜家长一样,规定不许她早恋,让她觉得说的话也中肯委婉一点。

姜玉更不能理解自己父母,女孩学着好好做家务,以后找个好婆家的奴役封建,跟谁学的。

而他弟弟连自己的臭袜子都有机会留给她洗,又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父母这不是重男轻女,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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