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两个多时辰后,此时的李欧趟在草丛里,等得都不耐烦了,跑一趟不用这么长时间吧,还没见到郭缸出现,他都有种不祥的预感了,而此时的郭缸已直接把地道挖到了周豹一伙人的洞中,往里面寻找了一番,便找到了几人最后的绝望之地,赶紧捡起了他们三人的东西后,便用泥土把他们尸骨给埋了,也算是入土为安了,正当他疑惑怎么只有两个咬破的包袱时,一块插在泥土里的石头吸引了他的目光,上面简单的刻了两字宝藏,郭缸扒开石头,见下面的土是新埋的,赶紧多挖了几下,一个包袱出现了,取了包袱郭缸头也不回的往外跑,没多久就跳入了他挖的地道里,随后狂奔而逃。
没多久,便跑回了李欧那,只见他气喘嘘嘘的,不管李欧那眼巴巴的好奇眼神,“走,先离开这里”,虽然没有长白鹰在身后追,但人总是作贼心虚,郭缸也如一个小偷一样,他看了看周围,向着远离长白鹰山峰的方向,拔腿就跑,李欧虽然不知为什么,但跟着跑就是了,不需要理由,这是跟着他半年来的习惯了,两人都开启了于类似敛息术的法术,郭缸还手持查探的法盘,欧也偶尔能看到强点的法力气息点出现在上面,便主动绕道,其中还有个二个法力气息点在一起的,就是不知是低阶灵兽,还是人类修士了,就这样一直跑,林间树木茂密,有些藤条一被碰到,就会猛的一下子卷起来,如那食人花一样,可惜过客非凡人,终究写不下吃人的传说,而一些野兽本是有点饿了四处闲逛,只见前方两只羔羊送上门,撒了欢就上去了,上天有好生之德,但古有祭祀之礼,豺牙口水才流出,便已是尸首分离了,被送去陪那伙山峰脚下的可怜人了。
直到来到一处看似平静之地后,郭缸这才停了下来,脚下青草萋萋,满是青草的味道,远处还有几只蝴蝶在野草花上飞来飞去,几条小草蛇被这不速之客吓到,快速的爬走了,郭缸闻了一小会后,直接躺在了软软的草上,李欧则老老实实站着,四处观望着,直到几个时辰后,郭缸才伸了个懒腰,坐起来,慢慢的取出在那捡到的东西,五件法器,一些丹药瓶子还有些灵石,至于其他的东西如那身份牌子之类,就一起埋了,由于扣功绩点时需要本人滴血,身份牌里的功绩用不了,白白便宜了那些门派,而最后那个完整的包袱,两人都很好奇,这种暴力撕烂包袱的事,自然不用交待,李欧便动起了手,没几下,包袱里的东西便被倒了出来,一堆灵石丹药十几珠灵药,滚滚而落,但最显眼的乃是一封血书,两人看着上面的血迹还未干透,一时间安静得落针可闻,虽然在这茫茫的凶猛荒野之地,来者皆已有踏入轮回的觉悟,但看到这份遗书,字字血成,郭缸轻轻的拿到手中,一字一句的念了起来,“周某闻言,运道好时,窃灵禽,一飞冲天,亦可期,谁从想第一次就栽在了此地,吾死不足惜,只是家中老小殷殷期盼吾能衣锦还乡归,只盼望拾此包袱者能略微照顾吾之家人,让他们安度晚年”,突然旁边的李欧打断了他的话。
“大哥,别念了”,李欧听着听着,眼角便湿润了,谁的家中无父母,都是二十有余的人了,如果还在家中,只怕已是家中的顶粱柱,父母也已经在享儿孙之乐了,而现在身处这凶险之地,不要谈什么孝顺父母,连自身生命都没有保障。
看着最后的落款不孝儿,周豹,郭缸的心里也五味杂陈,只是一个大男人,在小弟面前哭哭啼啼实在不像样,便控制着穴道,硬是没有流下一滴泪,只是这遗书是到了自己手中,可自己何尝不需要一份遗书,而自己的遗书,又是否有人能帮忙送呢,是不是该回去,安置下家人的后半生,否则父母年迈后谁人养呀,沉思良久,修行可以耽误,但意外不知何时会来,两人决定先行回到七环海边的石屋,变卖了手中一大笔的灵材丹药,换成世俗金银委托师门送回去,顺便也从周豹留下的东西里变卖了一部分,请师门带给其家人,这些钱财虽不足以过上富贵人家的生活,但粗茶淡饭总是足以了。
而此时的王峰一行人拿着查探的法盘,围着那长白鹰待的那座山峰的慢慢寻找,找到了几处合适之地后,已是太阳快要下山之时了,余晖照耀大地,大家还惦记着白天那伙人死后的东西,便悄悄潜了回去,在一处比较靠近那伙人的地方后,便一直盯着那个洞口,只等天黑了就去捡遗物,
在多的东西也与浪鳌无关,在他们轮流盯着那洞口的时间里,浪鳌则跑去搞了一些野果子充饥,几株老葡萄藤上,枝粗叶茂的,一些小虫子在上面爬来爬去,一片葡萄皮突然从天而降,砸在了小虫子身上,无论他怎么奋力挣扎,都逃脱不开身上巨大的葡萄皮,当浪鳌的肚子越来越鼓了后,天色也已黑了,天空中,只有一轮淡淡的牙月高挂,便起身回去了。
而王峰见天色已暗,而洞口也一直没有人出现,便召集大家前去,但钟姑娘怕见到尸体,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王峰只好和田木一起前去,而钟紫姑娘则留在这边盯哨,但这个盯哨实在有些多余,那地方能作为入口挖了一段时间的地道,自然本就不是什么长白鹰会停在那休息的地方,而且就算此时被长白鹰看到,估计也不会被攻击了,那个位置本就没有靠近长白鹰的栖息之地,人类也不是长白鹰的食物之一,只有一些猛禽才把人当做食物之一,但那种猛禽之地,王峰早就绕道了。
但当他们赶到后,往那地道走了没几步,却只见地道里又多了一个洞,两人一脸懵逼的看着这个地道里的洞口,看来有人救走他们了,可田木走近后,却遗憾的摇了摇头,如果那伙人从这洞里逃走了,那么长白鹰至少会继续追击一段距离,洞口没有任何打斗痕迹,跳入洞中,里面是一条空的地道,人工挖的痕迹随处可见,完全不是塌陷后被长白鹰挖通的样子,地上也无爪印羽毛,随即二人回到上面原来的地道里,往前走了没多久,便见了一个土堆,旁边的地上还有一些包袱碎片等等,不用再看了,已经被人捷足先登了。
两人失望的离开了地道,在黑夜里,借着一点点月光,回到了钟姑娘那,当他俩走近些了后,钟紫原本开心的样子,一下子就变了,那俩人一脸失落的心情,已经写在了他们的脸上,钟姑娘识趣的没有去问,而浪鳌正在斗蛐蛐,只感觉到身后有法力气息靠近了,便问道,“捡到些什么呀”。
“捡到把好铲子,”田木呲着牙说道,又从包袱里取了一把铲子给扔了过去,这小子反正捡到什么遗物也没他的份,居然连转身看一下都不看,刚才还独自跑出去搞野果子吃了。
浪鳌感到有东西飞来,反手就一挡,那铲子便掉落在地了,略一想,田木说捡到个铲子,这只怕是空手而归了,只怕在咋们这伙人到处寻找合适挖地道的地方时,已有胆子大的跑去捡了那伙人的遗物了,虽然有点小爽的感觉,但大家待一起一年多了,人家得点好处,怎么能眼红呢,那不是君子所为呀,于是浪鳌弯腰拨开一堆树叶,一堆野果露了出来,方的圆的,长的短的,各类野果,都是书上记载可以吃的种类,抱起野果,转身道,“两位辛苦了,吃点果子,消消气”。
“都是些没熟的酸果子,”谁知钟姑娘突然开口了,她刚才已经吃了些,有的看着皮是黄的,但果肉却是酸的,有的皮是青的,却也还凑合,最主要的是,这些都是浪鳌吃饱了后带回来的,但他却说,不知道哪些是甜的,那些是酸的,呸,谁信,要不是为了保持淑女的风范,非得来个言行逼供不可。
“浪师弟也是一番好意嘛,怎能这么嫌弃,果子熟了难免被其他动物先吃了,留下的不就是些酸果子了嘛”,王峰看到这酸果子,一下又想起了那被人捷足先登的遗物,总感觉那遗物里面有这样那样的法器丹药,这大好的机会,因该在那群长白鹰走了后,立马就去取了的,但这想法一起,心中又默念起了勿贪,勿贪,当时那些鸟正处于激怒状态,靠近山峰就被攻击,去了岂不是送死,只能说,那注定是另一伙人的,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只是就算没有那伙挖地道的,等到天黑了,才去取是否也晚了呢。
“就是嘛”见他们两人空手而归,虽然不知道原因,但看他们的表现,多半是被人捷足先登,如果是那伙人被救走了,那么本就没有遗物可捡,何来失落之情,只是想想别人敢冒奇险去捡,而现在只是要去偷幼鸟了心里都有些怕,真是耻辱呀,不就是声东击西,掉鸟离巢嘛,又不是要在上面大战三百回合,而且连洞口都不用离开,不就是一个人面对鸟群,而他们是三个人面对鸟群,好撤退一点嘛,算起来他们还要离开洞口去搜寻,不见得好到哪里去。
这一夜,月暗而星亮,整个天空,星空璀璨,草丛间萤火虫成群结队,四处游荡,青蛙在河边哇哇的叫着,没有叫来它心爱的另一半,一只黏黏的舌头一瞬间飞来,卷起了青蛙猛的一缩,便进入了一排密密麻麻的的牙齿中,而王峰一伙人,则在一处灵气尚可的地方,轮流打坐修炼中,等待黑夜离去,光明到来。
次日,天空才刚亮,王峰便叫上大家前往昨日找好的地方,那是一处小山,山不高,山上也没厉害的灵兽,只有两个兽群,里面有几只低阶初期灵兽而已,而小山后隔了一段很远的距离才是那长白鹰待的那座山峰,这挖地道的活,也没什么巧,就是挖挖挖,钟姑娘本来还有几分女人样,挖了几天后,那头发也不怎么顾了,就是每天挖完了,简单的弄干净了就算了,也不折腾了,一身衣服也懒得去洗了,浪费时间,反正明天又脏了,好在浪鳌和田木都是干过挖矿活的人,那速度自然是比得上老手了,他们一边挖还随时看着查探的法盘,好在这地下没发现什么法力气息特别强大的生物,当挖到了山峰上时,遇到有明显法力气息的点时,便会绕一下位置,避免太靠近灵禽了,好在法盘能查探的距离远一点,而他们几人又一直处在敛息术的状态下,而那些灵禽自然不会什么敛息术,都是真实的修为一览无遗。
就这样过了差不多一个月,中间还差点挖歪了,好在浪鳌田木都是挖过矿道的人,这才纠正了,顺利的挖到了长白鹰栖息的一处密集位置了,这第一条地道挖成了,王峰便放大家一天休息,出去找点好吃,犒劳犒劳一下大家的胃,当他们来到一条小河边时,钟紫看着水中的自己,不禁伤心了。
这时浪鳌凑了过来看着水中的影子道,“这水中的汉子,是哪家的呀,还扎着麻花辫子”。
“哼,”钟姑娘斜眼看着水中的浪鳌的影子生气的哼道,随即招手就是一支冰箭射向了水中的浪鳌,水中的一只虾子,瞬间遭殃。
“那只虾子真是瞎了眼,活该,这水中明明有位下了凡尘的仙女,沾染了俗气才变得没那么美了”,田木无意中看到了钟姑娘那伤心的眼神,然后闭着眼说了这段话,说完看向了一朵含苞待放的水芙蓉,这才没有破灭心中仙女的样子。
这时浪鳌才偷偷看向钟姑娘,哎,这挖地道的事,果然不适合女孩子干呀,这玩笑开的太过了,想了想,蹲下去摘了两片大点的叶子,遮在自己眼睛上,转头对钟姑娘说道,“我怎么看不清楚呀”。
钟紫转头见浪鳌用叶子遮了眼睛,怒气冲冲的说道,“你个瞎子怎么看得清楚”,
浪鳌随即拿开叶子,眨了眨眼睛道,“田兄诚不欺我也,就是这该死的叶子,遮住了我的眼,这位仙女,有什么需要小生效劳的吗,上刀山下火海,在下都可以做到”,说着把叶子往地上一扔,狠狠的踩了几脚。
这下钟姑娘噗嗤一笑,转了两下眼睛,突然指着那长白鹰盘踞的巍峨山峰道,“你又不是凡人,上刀山,下火海算什么,看到那座白雪皑皑的山峰没有,我只要上面的一片雪花”,叫你说我像汉子,还不是跟着你们挖这破地道害的。
“那我还是做刚才水中的那只虾子吧,那样疼快一点,”说着便跳入了河中,捉起了鱼虾,上那个山峰上取雪花,想想都恐怖,从山脚上去些还只是些炼气期的灵禽,到了山峰顶上,搞不好妖禽都有了。
“你这乌龟术在身,区区冰箭术能耐你怎样,看我手中宽剑,非要斩掉你的尾巴不可”,钟紫慢慢拔出她的宽剑,在阳光下剑身一下子亮了起来,这显然是注入了攻击法术了。
一会儿后,王峰捉了只长毛羊,田木也在河边捉了几条肥蛇,钟姑娘架起了一个火堆,又找来不少野菜,而浪鳌捉了几十条鱼后,又帮他们去宰羊杀蛇了,一顿忙活后,当田木烤的蛇飘出香味时,浪鳌的鱼也差不多了。
取下来吃了几口,蛇味虽好,但没有调味的东西,还是差了许多,这味道太原始了,钟姑娘吃了几口蛇肉,也觉得辛苦这么久,还得吃这些原味的东西,当初该带点调味料来的。
只见这时浪鳌慢慢从包袱里取出几个瓶子,扒开其中一个的塞子,往手上倒去,那一颗颗细小的东西,洁白剔透,只听钟姑娘啊的一声尖叫,“你有盐,居然不早拿出来”,吓得浪鳌转头看向了她,田木则趁着浪鳌转头时,一把摸过了其他的瓶子。
“田哥,手下留情,少放点,这东西少的很,我平时都舍不得用”,见其他几瓶被田木抢去,浪鳌如心爱的宝贝被抢了一样,哭丧着说道。
“那你什么时候用的”,田木恰似随意的问道。
“额,平时都不用的”,浪鳌稍微迟疑了一下回到,差点被他套出来了,还好反应快,这小子问得刁,平时他们就没见过我用,这要是让他们知道平时都是躲起来用的,不知道会有什么下场。
田木拔开瓶口的塞子,望里看了看,里面的调料只有一半了,浪鳌见他打开塞子查看,心道完了。
“一点都不老实,今天非得让你出出血才行”,说着就往烤蛇肉上面撒,撒完自己的又给他们两人的撒,浪鳌的眼睛跟着那调料刷刷的往下落,完了,完了只怕以后也得和他们一样天天吃原始野味了。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本来也是要拿出来给大家用点的,只是局面已经不受控制了,只怕一点都留不下了,干脆主动点,做个好人,拿着盐给大家的肉也都撒上了。
几瓶调料下去,给这些烤肉加上了人类烤肉的灵魂,一股香味扑鼻,已经是味道大变,这才是人吃的肉嘛,前几天的那些,只能叫野人吃的。
“浪师弟,你太不诚实了,你看把田师弟气的,这是一点都没留呀,我都不好说他的不是”,王峰嘴里吃着撒了浪鳌调料的鱼肉,对着浪鳌批评到,不过这些肉真好吃,都两个月没吃上这么有味道的肉了,这小子人倒是机灵,还带着调料在身,知道什么时候该拿出来,就是修为太低了,队伍人多了又不划算,可惜呀,否则还能多利用利用。
“坏人就是坏人,田师弟做的对”,钟姑娘左手撕了一大块羊肉,右手又抢了浪鳌最后的一条撒了调料的鱼,左右开弓的吃了起来。
见钟姑娘那“斯文样”田木心中不停求老天原谅,不该拿仙女来开玩笑的,这不但外貌一个天,一个地,连举止也是呀。
浪鳌望着她嘴里最后的一条撒了调料的鱼,默默的又拿起一条鱼烤了起来,谁才是坏人呀,这些人吃了别人的,嘴里还不能说句好听的,连最后一条了,还要抢了人家的,有没有天理呀。
休息了一天,大家来到第二处地点,这里一样,离得远,又有座山挡着视线,在此山脚下看到长白鹰的那座山峰,挖地道的日子又开始了,辛苦归辛苦,为了让地道里多几条岔道,大家不惜多挖了几天,终于在一个月后,第二条地道挖成了,浪鳌看着这条由他一个人使用的地道,足足准备了两个月了,又摸了摸手中的穿山甲盾,这些天都没派上用场,跟着王峰,一路小心翼翼,只有十足的把握才出手,经常以多欺少,将法器的损耗降到最低,一把青峰剑足以,连身上的软甲都没动用过,平时就是用基础的法术盾,免得软甲有了破损,还得去修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