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少年吃饱了也走累了,便往回走,只觉一股风吹来,一股香味入鼻,随香望去只见一排荷叶包裹着的食物,十几个路人正坐在摊边板凳上吃着,商铺的招牌便是秘制黄鸡,进近一看那秘制的黄鸡肉皮色泽光亮,内赃被掏空了,里面放了各种香料,那怕他们三人已经饱了,但还是不由自主的驻足流连。
“那道士怎么没有说,还有这鸡,真是罪过啊”,浪鳌看着还不过瘾,深吸了几下才略显满足了,他这边自言自语,却不知什么时候那商贾之子赵天和几个其他学子也到了这摊位前。
“还真是巧啊,你们也在呀,今天你那自我介绍还真是自信呀,浪鳌,未来之星啊”,赵天阴阳怪气的说着,边又叫老板给他们每人上一只秘制烤黄鸡。
“那就不打扰你们了,我们走”,胖子一听他这阴阳怪气的话,二话不说,便要走。
“别急嘛,我远远的便看到你们了,还以为看错人了,要不跟我们一起吃吧”,说着便把才吃了几口的秘制烤黄鸡往他们三人递过来,赵天几人看着黑脸的许文,一手的老茧,一身崭新的朴素麻衣,一看就是其父母因其孩子前途可期而特意买来上学用的,而那浪鳌,虽然没特别黑,但也比其他大多学子黑些,一件麻布粗衣披在身不用问也是穷乡僻壤来的穷小子,偏偏还看不清自己的样,买不起还待在这流口水,丢了学堂大家的脸。
眼见赵天装模作样的把吃过的拿过来,浪鳌眼珠一转便说道,“今日先生教育我等,修仙之路,只争朝夕,这口腹之欲大为费时,消磨意志,修仙者当弃之,方能更上一层楼,我们欲做那人上人,可惜还是流连驻足了一会,本以为自己已是难舍口欲的废材垃圾,但现在看来我们还是太低估了自己”,说完摇头叹息,便带头离去,胖子薛丸心领神会的自言到,“唉,阿爸常说我比那圈养的猪都不如,猪吃胖了,还能卖个好价钱,现在看来,我还能听先生的教诲,终究还是有救的”,一脸疼惜的模样,抬脚便跟上了浪鳌,老实的许文不善言语,但也跟着做了一副恨自己不争气的样子,小跑了两步跟在了浪鳌的后面。
赵天啪的一下把这秘制烤黄鸡扔在了地上,回头却见他们几个虽然已放下了不剩一半的烤黄鸡,但都是满嘴流油,口齿飘香的样,要不是父亲再三交代要结交好这些同窗学子,差点没忍住要骂人了,一下子脸色由阴转晴笑着说到,“这三人真扫兴,咋们这是头一回聚到一起,庆祝一下,算不得贪图口腹之欲”。
“可不是,他们就是嘴馋,故意这么说的,咋们吃咋们的”,旁边一个附和着说道,吃起了飘香流油的秘制烤黄鸡,其他几人也附和着吃了起来,而这一切都被偷偷跟随他们的有炼气三层修为的小斯记录在册。
而在回去路上的浪鳌,胖子和黑脸则一路欢呼雀跃的,“浪兄厉害呀,你这听课挺认真呀”,薛丸看着浪鳌微笑着说道。
“也不是我听的认真,只是,我最喜欢自己出去捉野兔,松鼠,蛇呀什么的搞着吃,一听到先说这修仙居然要舍弃这些好吃的,我的那个心呀,都快跳不动了”,一边说着,还一边拍着自己的小心脏,仿佛这是件要命的事,看得许文一脸鄙夷。
“先生明明说,不是要戒掉完全不吃了,只是说,不要沉迷在吃喝玩乐,修仙练气是件非常枯燥无聊的事,不戒掉这些分心的事,难以静下心来修炼”,许文微微抬着头,他可是真的认真听先生讲课的乖孩子,望着街边的房子修建的风格各异,但都是精雕细琢乃是匠心之作,这是前人的智慧与辛劳呀。
浪鳌听了黑脸振振有词的话,转身面带坏笑的对他躬身作揖到,“先生说的是”,还没等他作揖完,胖子便捧腹大笑起来,许文原本一脸正经的模样,也不由得嗤笑了起来摇头不已,这时远处又传来了烤鱼摊的叫卖声,“不吃金陵湖中鲫,妄为一日金陵人,金陵池中鲤鱼跃,一跃龙门便化龙,不识鲤鱼肉中味,如何窥得龙何滋”,这吆喝声押韵之极,不知何人所作,偏偏那风如同有了生命,不偏不倚的把那香味吹向了他们三人这边,调戏起了这一路的行人,似乎是吃过东西后过了太久,路人仿佛听到了他们三人肚子的叫声,从他们三人陶醉的脸上看到了打油诗里浮现的美食画面,而那个十几丈长的摊位前实实在在的围着一堆吃客,看来也是不枉老板卖力叫卖了。
随着他们走过一栋栋府邸,喧嚣的街道落在了他们的身后,夜幕降临,残月将至,在学堂一间稍大的房间里,八名监书管事正分坐两排听取今日小斯们跟踪的学子们得到的情况,一名小斯在向各位管事略表敬意后,便开口讲了今天跟踪的一件特别之事。
在天还未黑之前,第二十二号房间的张莽和他同室的幕田便离开了学堂,出大门后便往城西走去,一路上是热闹非凡,但他们二人似乎对此并不感兴趣,没有多看几眼,只是一直走,左转右转几次后,在一间小铁匠铺处停了下来,那是间地处偏僻的位置铺子,店里伙计也就一个,见他两个小孩来,一开始还以为是谁家订了铁具打发孩子来问打得如何了的,但没想到,他们开口居然是要买把趁手的兵器,这铁匠铺虽小,但兵器也有一些,除了兵器还有些农用铁器,但唯独没有给少年郎准备的兵器,他们两人试了几件都不趁手,最后只好付了定金让伙计定做了两把匕首,如果仅仅如此,还只算是让人颇感意外,但随后他们竟直接回去了,也没办完了事后去玩下的心思,回去后便开始读起了书,听到这里,几个管事终于动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