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空了一个位置,虽然正式上课的那天晚修,班主任让大家重新分组并调换座位,但穆沐感受的出,同学们的目光变了。
不过现在离刘莉很近,而且她也需要好好补英语数学,刘莉说高三补上去,并不容易。
时迁除了跟她说,元宵节放假听她安排以外,再没有联系。
这次刘莉回家了,张雪没有回家,就两天,天气也不是很好,张雪说来回跑,还不够折腾的。
穆沐知道,从认识张雪以来,就知道她家重男轻女,她每次花钱都深思熟虑。
“我暑假要去做暑假工,可惜你妈妈要回来,我不能跟你一起了。”
张雪趴在公交车的靠背上说,穆沐笑笑,暑假应该要回家待着。
“到了到了。”穆沐听报站,两人赶快下去了。
果然张岳洋跟时迁一块,已经到了。
饭馆外面挂着牌子,下午三点闭店,毕竟是元宵节。
里面也没什么人吃饭,但是他们还是上了二楼,又小包间,安安静静。
不过这次四个人都比较安静,张岳洋每次都是想说什么,但是看看他们,又不说了。
“我说,我们为什么跟吃散伙饭似的?”
张岳洋终于憋不住了,不老实的在椅子上来回晃着问。
“不会说话就别张嘴了,我知道你不是哑巴。”
时迁拿出来几根棒棒糖,从下面夺走了张岳洋的烟。
“不是,我……这个越吃越上瘾。”张岳洋拒绝吃糖,但是时迁已经剥开了,塞他嘴里。
“上瘾你就多吃点。”时迁知道他什么意思,装作听不懂,就穆沐对烟味敏感的样子,不得咳到吃完饭。
张岳洋嬉皮笑脸的跟时迁打嘴仗,张雪递过来菜单,他一把抓住,“点不少了,吃不了浪费,再加一……壶热水就行了。”
他本来想说一听啤酒,时迁突然踢他一脚,想想白开水也挺好喝的。
吃了饭才一点多,还有大白天时间,张岳洋说他要六点再回家,要是有好玩的,可以不回家。
“玩什么玩,回家去。”时迁在后面推推他,张岳洋直摇头,回家坐牢?
爸妈跟爷爷奶奶,一人一句都能把他说死,特别是他妹妹太讨人喜欢了,他就成了全家人吐槽的对象。
“我帮你呢?”张岳洋小声说。
“一边玩去。”时迁刚要说,天冷回去,穆沐回头问他们要不要去哪儿再玩一会儿,她是感觉一顿饭没还清,本身还想带张雪玩,她俩也不知道去哪儿。
“唱K?”张岳洋马上接话了,时迁翻个白眼,这里没有什么适合他们这年龄玩的,要是一群男孩子,打游戏都可以愉快的过一天。
“那去哪个,又不贵又近点?”张雪还是有兴趣的,她平常都说穆沐是乖乖女,其实她自己也是,向往过许多,但是都不敢做。
他们俩都说了,穆沐也没想到,更没主意,时迁从台阶上,一阶一阶慢悠悠蹦下来,说:“两条街,走过去吧。”
三人点点头,张岳洋特别兴奋。
穆沐还没走到前台,张岳洋挎着时迁胳膊先过去了,好像是有卡。
“未成年有身份证也不好办,人家害怕查,迁儿这个卡以前他叔叔带我们玩开的,省事儿。”
张岳洋跑过来说,开的中包,很宽敞。
“哎呀,这才是生活!”张岳洋进去就躺在沙发上。
“期末考试的时候,你要保持住,到时候别说生活伤害了你。”时迁坐他旁边,张雪让他们点,时迁摆摆手。
服务员送果盘小吃橙汁进来,时迁刚摆开,张岳洋就不客气的跑过去凑热闹了,还神神秘秘的跟穆沐她俩说什么。
穆沐说她五音不全,打死不点,张雪倒是跃跃欲试,穆沐过来坐着,张岳洋他俩就在那点。
“张岳洋,你要把我耳朵震坏了。”
声音陡然拔高,时迁把手里的手铃扔过去,张岳洋边吼边跳着躲,张雪笑的歪在穆沐身上,穆沐刚才还在打瞌睡,现在清醒了。
边唱边闹,张岳洋忽然捂着话筒喊:“来来来,该你了迁儿,兄弟我特意给你点的,不唱你就是我弟。”
“哦,我本来就比你小,”时迁还是倚在那,看张岳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才坐起来说,“我要唱了,我是你爸爸。”
张岳洋跑过来就要掐他,时迁顺着穆沐这边跑了,张雪把另一个话筒递过去,张岳洋看切歌了,也不追了。
“大爷我不跟你熊孩子一般见识。”张岳洋说着坐下,吼的渴了,先喝水再说。
Trademark的Only Love ,时迁指指张岳洋,“你是想憋死我,好继承我作业吗?”
张雪和穆沐开始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看是个组合。
“憋不着啊,没给你Nothing's Gonna Change My Love For You 是给面子了。”张岳洋说着,躺在沙发上一副享受的表情。
时迁没理他,坐在挨着点歌机的吧台椅上,张雪倒了橙汁给穆沐,穆沐端着还没喝,就被他开嗓第一句吸引了。
“我的妈,厉害了。”张雪小声说,这歌她听过,穆沐没听过,不过很好听。
捧着杯子,看着那个认真唱歌的男孩的侧脸,这个角度的光线不太好,但是寸头也好看。
张雪慢慢溜到张岳洋旁边,抬手打他一下,张岳洋挤眉弄眼的,张雪也不理他。
张岳洋才坐起来,小声说:“干嘛呀,看我迁儿弟弟,小脸长得好看吧,学习好吧,打球也不错吧,唱歌贼啦招人稀罕,这不就成了吗?”
“成你个头。”张雪又打了一下,张岳洋捂着小腿缩着,还挺疼。
“不是,你看呐。”张岳洋做着最后的挣扎,不敢大声。
张雪看看,没说话。
“我们迁儿不是不靠谱的人,是吧,老是避着没必要,顺其自然,顺其自然。”
张岳洋说完,张雪忽然说:“你们应该知道,那些人怎么说沐沐的吧?”
“昂,噢,”张岳洋挠挠头,“不就再坚持一年半吗?挺过去就是春暖花开。”
“你知道什么?”张雪说着,看着穆沐,又抿抿嘴唇,没再说。
不过张岳洋都看出来了,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