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醉了。”
向芷溪心里一咯噔,“我去给你打点水来清洗一下,应该会好受一点。”
“不用。”司徒夜摇了摇头,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朝柜子走去。
“那个......床不在那个方向。”向芷溪好意出言提醒道。
司徒夜笑了笑,“我知道啊,今晚你留在这儿总不能让你睡桌子上,我去给你找被子。”
向芷溪嘴角抽了抽,连忙上去扶住摇摇欲坠的司徒夜,“没事的,你不用管我。”
“不行,没有被子你会着凉!”司徒夜坚持。
“……真不会,我没有那么娇弱。”
“不行,你是女子。”
“……好好好。”向芷溪头痛,怎么平日里看着很精明的人喝醉了是这幅死样子。
“你先坐一会儿,我自己来。”向芷溪将司徒夜扶到桌边,看他坐稳了,这才叹了一口气,去柜子里拿多余的被子。
然后……她又郁闷了……
被子是拿出来了,铺在哪儿呢?床只有一张,让她和司徒夜同床?那是万万不可的!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可是屋里又没有多余的床铺了。
她就那么抱着被子站在那儿,犹豫了好久好久,最终决定,铺在床边的地上。
将就一晚上吧,反正被子挺厚实,她也常年习武,没那么娇弱。
这边刚铺好,一回头,差点儿撞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身来到她身后的司徒夜,她心中一惊,脚下一踉跄,就摔坐在床上,顿时大脑一热,“那个,你不是醉了吧,快,上床睡觉!”
司徒夜邪魅一些,微微弯腰,握住她的肩,“你先上床。”
向芷溪拍开他的手,“别开玩笑了!别以为你喝醉了,我就不会对你动手啊!”
“芷溪,你心里的那个人,究竟是谁?”司徒夜缓缓伸出手,抚摸着她的脑袋,“不管那个人是谁,你陷入这么多次危险之中,他都没有管过你,你可以放弃了。”
“不用你管。”向芷溪冷了冷脸色。
司徒夜眼里闪过一丝痛色,趁其不备,用力一推,将她推倒在床上。
向芷溪一惊,手掌运力,刚要挥出。却见司徒夜放下了床帘,然后合衣躺在了她刚刚铺好的地面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向芷溪躺在床上,望着他若隐若现的侧脸,心思复杂,今夜的月色似乎十分清冷,透过窗户撒进屋内,她觉得很疲惫,可是大脑却异常清醒,怎么也睡不着。
她心里的那个人啊……南宫月,早已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又怎么会来保护她?无论这个世界多么的危险,前路多么的曲折,也只有她一个人在这漫长的路上孤独的前行……
她有的时候也会害怕,可是她不得不勇敢,因为她没有退路,她不能退缩。
鼻头不知道为什么有点酸,她揉了揉眼睛,一定是司徒夜的酒气熏到她了,她努力闭上眼睛,强迫自己进入睡眠。
半梦半醒之间,她似乎听到耳边有一个声音,在叹息,“傻丫头,你大可不必那么要强的,偶尔软弱一下又不会死。”
她想了想,这个声音是谁?哦!是月!南宫月!
于是她转身,只见少年时期的南宫月一脸无奈却疼惜地朝她伸出手。
她开心地跑过去,十分委屈,“我才不要软弱,我要保护月,谁都不可以欺负月。”
“笨蛋,我是男子,这天下哪有让女子保护男子的?更何况,我希望你永远活在开心中,永远不要卷入复杂地宫廷,如果可以的话……”
“月在哪里,我就去哪里,有月的地方,就算是阴曹地府我也甘之若饴。”
……
……
向芷溪翻了个身,眼泪从眼角滑落,枕头湿了一大片。
睁开眼,看着有些陌生的环境恍惚了一下,这才想起来自己是睡在了司徒夜的住处,然后低头一看,司徒夜还在地上睡着,并没有醒。
向芷溪打了个哈欠,看了看外面还朦朦胧胧的天色,时辰还早,又睡了过去。
之后不知道睡了多久,她是被热醒的!
梦里觉得自己喘不上气来,感觉有人要闷死她!身上压的难受!
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身上居然盖了四床被子!
司徒夜那个混蛋……
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来,把自己的被子全部压在她身上,害她出了一身的汗。
而罪魁祸首司徒夜披着一件外衣站在窗前,手上拿着一只茶盏,正在品茶。
向芷溪掀开厚厚的被子,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还是之前穿的,没有任何不整洁的,松了一口气,然后从床上跳了下来,“不好意思,一下子睡沉了。”
司徒夜回过头,对她温柔一笑,“没事,说明你还挺喜欢我的床,我很高兴。”
向芷溪干笑,“不好意思,害你睡了一晚上地,你还没梳洗吧,我去帮你打水。”
“嗯。”
向芷溪跑去厨房,打了热水回来,司徒夜稍微清洗了一下,就坐在桌前,对她招了招手,“来,帮我梳头。”
向芷溪楞了一下,还是走上了前,接过梳子,轻轻顺着他的发丝疏离起来。
不得不说他的头发很漂亮,柔顺乌黑,摸上去滑滑的,竟然比很多女子的头发养的都好。
向芷溪一时间走了神,居然伸手捏了捏。
司徒夜忍俊不住,从桌上拿起一根青木簪子递给她,“帮我把头发挽起来吧。”
向芷溪这才回过神,接过簪子,有些好奇地问道,“你平日里不是都不爱挽起来的吗?今日是有什么大事吗?”
“嗯,今日有一场盛会要我出席。”司徒夜对着镜子里看着向芷溪挽的歪歪扭扭的发髻,犹豫了一下,还是拆掉了,自己挽了一个。
“什么大事儿?”向芷溪继续问。
“好奇?”司徒夜挑了挑眉,“如果好奇不妨跟我一起去?”
“不了不了,跟你一起去指不定又传出什么不好的话,你没事儿,我日子可就惨了。”
“真不去?”司徒夜笑了笑,“好吧,随便你。”
“如果没什么事的,我也该去训练了。”向芷溪看了看,时辰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