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堂屋的时候,张恒在端正的坐在沙发上面,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他的妻子坐在旁边,轻轻的挽着他的手臂,像是在给他安慰和鼓励,老奶奶看着我的眼里包含了许多东西,有希望,也有祈求。
“怎么样?有没有结果了?”张远东按捺住心里的紧张,眼里闪烁着光芒问了一句,张恒也朝我投来一到希冀的目光。
“没太大的问题,虽然不敢保证能治好,但是绝对不会造成其他的伤害,这点我还是可以保证的,如果你们相信我的话,那现在就动手吧。”来到张恒面前,我将目光集中在了那脖子上的那个瘤子上面。
张恒点点头,眼里闪过一到坚定,道:“来吧,这两年我是真的受够了,要不是放不下妻子和家人的话,我真的有种做傻事儿的冲动。”
“你说啥胡话呢,在意别人的看法干什么,我们又没有嫌弃过你。”张远东拍拍张恒的肩膀,将他搂在了怀里!这一刻两父子都眼睛都变得湿润起来。
知道怎么的,看到这一幕我心里深处一种最柔软的东西被触碰,曾几何时我也幻想过,有一天能和爸妈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可是这么多年以来,我都是没有过这样的机会,而且让我有些奇怪的是,最近我基本上很少在梦里梦到未曾谋面的爸妈,倒不是说对他们的思念变淡了,反而因为做梦梦到他们的次数少,那种渴望变得更加强烈了不少。
“行了,张叔叔你去弄些白酒来消毒,顺便找个不透明的袋子进来,就像套葡萄枇杷那样的袋子就行。”
“好的,我马上就去。”
很快张恒的妻子端来了半碗白酒,张远东也拿来两个套枇杷用的纸质袋子,为了确保他们看不到张恒那个瘤子的明显变化,我临时有了这个决定,现在我也不敢保证放下蛊虫以后,张恒的那个瘤子会出现什么样特殊的变化,要是太过恐怖话,还是很容易吓到他家人的。
消毒的事情我没亲自动手,而是将步骤告诉了张恒的妻子,由她亲自动手,看得出来这个叫小丹的女子年纪看上去也就二十五六,是个贤惠类型的,而且她对张恒很好,眼里满是爱意,并没有任何的嫌弃。
“消毒完了,接下来呢?”将晚放回桌上,小丹怯生生的问了一句。
“基本上没有别的事儿了,你将他的那个瘤子用手托住。”
小丹双手将张恒的瘤子托了起来,张恒眼光也转到了瘤子上面,当他看到我伸过去的掌心里是十多条蠕动着的小虫子后,还是瞪大了眼睛,情不自禁的咽下一口唾沫,眼里出现了些许担忧。
“不要紧张,放松点,不会让你痛苦的。”安慰他一句,我将这些召出来的涡虫系数丢在了瘤子上面,这些涡虫在我的控制下很快就钻到了瘤子里面。
“好了,现在把袋子给套上吧,没有我的允许,千万不要将套子摘下来,从现在开始,你吃了饭就去床上躺着,总之不要运动,尽量保持安静,如果感觉身体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第一时间告知我。”
交代了注意事项,我亲自看着张远东用袋子将张恒的瘤子套了起来。
其实稍微明亮一点儿的光线照在瘤子上面的话,都会影响到里面那些涡虫的工作状态,使它们变得懒惰起来,这样会大大的降低效率,还有套上袋子的话,一旦某些涡虫承受不住工作压力之后,就会自动死去,到时候也能落在袋子里面,不至于掉到其他地方,毕竟它们是作为蛊虫存在的,要是落到其他地方也不好。
还有就是前面说过的,很难保证这些涡虫在工作的时候,这个瘤子会出现什么样奇怪的变化,用袋子套住的话也能避免吓到别人。
做好这一切,我长舒了一口气,点上香烟道:“这次我下的蛊虫不多,只有十来只,估计是不能一次性完成吞食的,等到了合适的时间还会继续下蛊,如果短时间内没有成效的话,那就慢慢来吧。”
“真是谢谢你了,万分感谢。”张远东握着我的手里,激动的眼里泛着泪花,虽然这是他目前为止见过的最神秘的治疗瘤子的方法,但也给了他莫大的信心,比起别人说的难治,或者说会有很大的生命危险来说,我的这个方法无疑是最安全简便的,甚至可以说没用到什么成本。
按照正常来说,他们其实是不能随意答应用这种方法治疗的,这毕竟是在冒险,但他们现在的处境也由不得他们在犹豫了,如果不试试的话,那这个瘤子肯定不会自己消失,如果治了,那也可以说还有一点儿希望,所以他们对于我这个陌生又年轻的小伙子这么信任,也是很无奈的事情,当然,有杜鹃在中间也是他们愿意试试的原因之一。
现在我甚至怀疑,我先前在院子里的时候,杜鹃会不会将杜柔父亲的事情讲了出来,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张远东表现的那么恭敬和热情也就说的通了。
不管是如何,反正我的初心就是尽量帮忙,也不会收取什么好处,我和师傅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还真没问一般的农家户要过好处费,统统都是义务帮忙,最多那点儿烟酒钱和一些农产品,只有在和那些有钱人合作的时候,才会选择狮子大开口。
有的时候遇到一些请我们帮忙的人家里实在是贫穷的很,甚至还会留下一些钱再悄悄的离开,虽然不会留下太多,但心意还是很明显的,我们典型属于那种表面上吊儿郎当不正经的样子,实际上很有爱心,内心善良的那种人。
吃了午饭,由于天空中还下着中雨,自然是不能上山的,杜鹃就带我去外面的镇子上玩了一会儿,实在是无聊,下午的时候吃了饭干脆就去了当地的文化娱乐场地,说白了就是打牌休闲的地方,男女老少都有。
我用完好无损的右手玩了大半天的麻将,凭我的口才,很快就和牌桌子上的几个当地人聊的很开心,打听了一会儿,没有听到太多有用的东西,不过听其中一个人讲,我和杜鹃要进山的那个峡谷以前的时候不是峡谷,只是一条平缓的山间小河。
后来有一次天空中下起了大暴雨,电闪雷鸣的,第二天白天一天都是看不到多远的地方,等到雨停了的时候,山间小河已经变成了一条大大的峡谷,据说还有人看到过一条神龙顺着山洪离开,往大海的方向奔去。
很多地方都有神龙升天入海的传说,但估计只是在特殊的天气环境下看到了蟒蛇罢了,我也没亲自看到过,也没听师傅说起过,至于传说中的龙到底在不在,这对我来说还是个未知的事情。
至于山间小河变成了大峡谷,这只不过是大自然神奇的力量罢了,山洪泥石流这样的自然现象都拥有极强的改变地貌的能力!
接下来的两天都是吃了就闲逛,过的轻松无比,这种乡间悠闲惬意的日子其实停好的,虽然我们有心早点儿上山,但奈何已经连续下了三天的雨,时而雨点大如黄豆,时而雨点细如棉线,总之就是没有停过。
如果是刚开始的时候,我肯定会慌着进山,早点儿钻研新得手的蛊术,但现在既然要帮着张恒治疗脖子上的瘤子,我反而变的不慌起来,唯一有点儿受不了的是,张远东的一家人都对我非常的恭敬,对于喜欢无拘无束的我来说,确实也是一种折磨。
还是张远东好一点儿,这两天中午到下午的时间他不用开车,闲在家里又是和我吹牛聊天,又是和我一起出门去下棋打牌,丝毫没有那种拘束,这才是我最喜欢的交友方式,一旦太客气了的话,反而会很不好。
第三天早晨的时候,我还睡的迷迷糊糊的,突然小丹急匆匆的闯了进来,慌张的叫道:“月亮,月亮,你快醒醒。”
“怎么了啊,”揉揉惺忪的睡眼,我一脸懒惰的问了一句。
“张恒现在脸色很不好,听他说脖子上的那个瘤子有了明显的感觉,不知道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听小丹这么一说,我瞬间就睡意全无了,光着脚板就冲了出去。
张恒一脸慌张的坐在沙发上,他的母亲和老奶奶着急的坐在他的两边,杜鹃在一边站着,眉头微微蹙着,双手紧紧握在一起,看得出来她也非常的担心。
“你们让开我看看。”急促的说了一句,我来到张恒旁边,仔细打量起那个袋子,可惜从外面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下,我心里松了一口气,原来是放进去的十几条涡虫全都没了生命特征,应该是全部累死了,或者说是撑死了更合适,由于一瞬间没了这些虫子,张恒的感应神经变得不习惯,才会出现了奇特的感觉,他的脸色不好看,其实只是担心过度罢了。
“你们不要心急,是里面的那些蛊虫都死掉了,只要重新再种一批就行了,张恒你跟我来吧。”
安慰了其他人一句,她们这才安心了许多。
跟着我来到里屋,张恒已经放松了不少,脸上的表情有所缓和。
还没等我开口呢,张恒先说道:“这两天我感觉这瘤子好像变轻了一些,是不是真的起作用了啊?”
“这个我现在也知道,得先看看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