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逐渐亮了,风越来越大了,在山洞里都能听见外边的呼呼的风声,李稠试着活动自己的身体,发现好了很多,除了有些酸痛以外,已经没有什么明显疼痛的地方了。
李稠爬起来走出山洞,发现外面的大雪已经下到了膝盖也没有要停的意思,根本就下不了山。
“这好端端的怎会下起了大雪”李稠失望的回到山洞中。
走到阿耐身边看着阿耐还在昏迷中,李稠伸出手撩开阿耐额头上散落的碎发。发现阿耐的嘴唇已经干的起皮了。这洞中也没有可以乘水的东西,要不然到外面收点血放在火堆上煮开就可以喝,没办法李稠只好走到山洞往下滴水的地方伸出手掌接几滴,然后用手指沾着掌心的水滴将水抹在阿耐的嘴唇上,如此反复几次阿耐的嘴唇终于湿润,李稠觉得有些疲惫坐到火堆旁休息。
他摸摸自己的身上掏出来两个用布包着的饼,是打仗时的干粮,吃东西的时候他还不觉得饿就随手装起来了,本想着用火烤烤吃了充饥但是一想躺在那里的阿耐,李稠笑了笑说
“你这个淘气的小丫头现在若是醒着可能也饿了吧,这雪下的这么大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去找吃食,我一个七尺男儿饿几天无妨,还是留给你吃吧”说完李稠将饼重新包好,放在一旁。
火渐渐的灭了,又出不去找树枝火渐渐的熄灭了,山洞里温度也逐渐下降。李稠冷的牙打颤只好将脱下去的盔甲重新穿上,他走到阿耐身边,摸了摸她的脸,阿耐的小脸冻的冰凉,李稠脱掉了阿耐的鞋袜不断用手搓着阿耐的手脚,怕阿耐在睡梦中冻死。
阿耐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只看见有个穿着带血盔甲的男人低着头在给她搓脚,她没有看清这个男人的脸就又晕了过去。
李稠把阿耐的手脚都搓的滚热,然后给她把鞋袜穿好,自己一个人缩到墙边一边搓着手哈气一边瑟瑟发抖。
夜间李稠又给阿耐搓了三四次手脚,直到外面太阳出来了他才蜷在墙边睡了一会。
李稠走出山洞,大雪已经停了,洞外的积雪也被吹走了不少。李稠在附近挑干树枝又捡了一些,抓了一只兔子,挖了点黄泥土用衣服兜着,又收了一些干净的未融化的积雪。
李稠笑嘻嘻的又回到山洞中,重新升起了火堆。将黄土放在火堆旁,将收来的积雪放在黄土上,雪化了将黄土捏成小锅的样子,丢进火堆里烧成形
“这下有东西烧水,煮饭了”。
李稠将兔子的皮扒了串在木棍上架在火上面烤着,他拿着剥的完整的兔子皮展开后在火上将剩余的油肉烤干净。把阿耐的鞋袜脱下将兔子皮围在脚上,将披风盖好
“这下不会冷了吧”?
李稠坐回火堆旁,看着已经烤的滋滋冒油的兔子,嗅着烤肉香。
“有东西吃的感觉真好,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吃过东西了”。
过了一会兔子终于烤好了,李稠拿出长靴里的匕首割下了两只兔子腿,和那两张饼包在一起放在了旁边。
李稠割了兔子身上一块肉,烫的他有些拿不住,但他还是直接塞在了嘴里,一边哈气一边咀嚼,虽然什么味道都没有,但是已经好几天没吃饭了还是吃的很香。可能是好几天没吃饭了,吃的再着急些有些噎的慌。
李稠只好抚摸着胸口顺气“最近好像老了很多呀,做什么事都有气无力”。
李稠又割了兔子一个前腿一边啃着一边和阿耐说“看看这个兔子烤的金黄,你馋不馋呀,馋的话赶紧醒过来吃,你要是醒着我们聊聊天这黑夜也能过得快一些,就我自己太难熬了”。
吃饱以后,李稠觉得格外暖和靠在墙边睡着了。
醒来后已经是中午了,李稠走出山洞,雪已经消了大半,李稠决定下山去给阿耐请大夫。
李稠回到山洞摸了摸阿耐的脸,又搓了搓阿耐的手脚。
“还好,还暖着”。
李稠重新给阿耐盖好,解下腰间的玉坠放到了阿耐的袖子中,这玉坠子用药材泡过防鼠虫,李稠常年带在身边。而且这玉坠是蓝玉髓做的,淡蓝色成水滴状发白光很漂亮,玉的底部刻有李稠的名字,这玉坠是一对。李稠的家中还有一个。
在山洞的这几天虽然阿耐一直在昏迷,可是李稠已经喜欢上她了,心里想着若是阿耐醒来同意,下山回到府中就向阿耐求亲与她成婚。
阿耐还在昏迷这山洞离山下还有一段距离,况且还有积雪李稠不能带着阿耐下去只好自己下山找大夫再叫些人手,先让大夫给阿耐瞧瞧要是可以挪动就把她抬下山去。
李稠将披风调整了下,给阿耐盖严,又在火堆里添了一些树枝,但是没敢添太多,怕烧到或者呛到阿耐,他想着自己下山找大夫再叫人约有半日就回来了。阿耐也不会冷到哪去,李稠把布里包着的饼与兔子肉又往洞口挪了挪想着如果有什么小兽进来,吃过东西,前面又有火堆就不会再往前走了。
他又走到洞内水坑边,打湿布擦了擦脸,用手指沾了沾水缕缕头发笑着说“这样看着不会太狼狈,要不然会被别人当成是疯子”。
李稠检查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问题,朝山下走了。
“这雪真是下的不小啊”李稠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山下走。
还没有走到山下李稠就累的不行,坐到一块石头上歇息
“奇怪最近怎么总是觉得四肢乏力,连走几步路都费力,以前行军时连续三四日不吃东西也不会如此,难道是我得了什么怪病,有一种一下老了好多的感觉”。
歇息了片刻李稠又起来继续赶路,山路崎岖脚下滑李稠又体力不支,一路上不知道摔了多少个跟头。
李稠到了山下先是去了医馆找了大夫。大夫姓周已经上了年岁但是医术却远近闻名。李稠向大夫作揖“周大夫有一位病人从山上游玩时不小心摔倒了,现在昏迷不醒已经好几日了你可否随我去看看”。
周大夫捋了捋胡子说“人在哪里?”
李稠说“人在山上”。
周大夫摇摇头“公子老夫年岁已经大了前几日大雪山上存有积雪,山路崎岖老夫上不去啊。叫几个小斯拿着软席随你去将人抬来,老夫再行救治公子意下如何”。
李稠点点头“也就只好这样了,”
随后他带着医馆的几个小斯拿着软席出发准备上山去将阿耐抬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