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缕与曼珠走出客栈开到客栈后面,这客栈平时除了不能直接去冥界的孤魂野鬼和平时有事才来的神仙高人,一般时候都没人来更别说这客栈后面的黄沙上了更是空无一人。两人相识都记不得多少年了也没什么好顾及的了随便找个地方就坐下了。繁缕伸出手便出几坛酒,又一挥手在地上变出一盘酱牛肉,一碟花生米,和一盘猪头肉还有少许糕点。
繁缕拿起一坛酒递给曼珠“曼珠大人,今日也没有旁人你我就用这坛子喝个痛快吧,也不必假装书生气去取那喝不开的小杯了”。
曼珠笑了笑说“那也得看你这戏法变出的酒怎么样,合不合本大人的胃口再说”。
繁缕说“哎,大人这可是我多年前自己藏的好久有些年头了可不是变出来的,这吃食可都是我从祭祀桌上拿的美味着呢,可不是寻常地方弄的”。
曼珠夹起一块牛肉塞进嘴里“这味道果然好,可是这祭祀的东西吃多了,却怀念起那没有香烛味道的吃食”。
繁缕撇撇嘴说“像大人这样的可以自由出入这里,像我们这样的生生世世都走不出这里,哪里还能弄到那没有香烛味道的吃食”。
曼珠拍拍繁缕的后背安慰她说“这可不像你呀,繁缕我记得你往日可是活泼开朗的很呢”。
两坛酒已经喝完了,繁缕又打开一坛递给曼珠“来大人不醉不归”。
曼珠接过酒喝的有些恍惚了“繁缕你说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繁缕拿着酒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说“曼珠大人你可为了一个人倾尽所有过”。
曼珠说“一个人为何要为了另一个人倾尽所有,这个人不是个傻子嘛”。
繁缕摇摇头“非也非也,那是你没碰到那个人啊,你若是碰到了付出性命也值得的”。
曼珠笑了笑说“那你呢,你又是为何来到这往生客栈呆了这么久还不走,这里对于你来说不就是个牢笼嘛,哪也去不了只得终日守在这里,还从男人变成了女人”。
繁缕望着天空泪眼朦胧“曼珠大人你知道的我原本只是一个西瓜妖,但是我与别的不同我是被一只调皮的青雀衔到高崖上的,丢到了一颗巨大的草下,可这草又有枝叶,枝叶繁茂。那草巨大,高有两丈,这大约有一里,犹豫长时间被花丛笼罩照不到阳光我虽然发了芽,长了苗可是却难以开花结果,但是这山上四季如春没有秋冬季,我也是生长的很安逸,但是十多年过去了我也没能结一个果,但是我也不愿意就此死去,渐渐的我却有了灵性居然有了五识只是暂时还不能化为人性,我问旁边的那颗大草“你是什么东西数十年不开花不结果,却长的如此之大,害得我也不能开花结果”。
旁边的草也发出了声音“我不是什么东西,我是一株花,我叫普雅,我要到一百年才会开花呢”。
我好奇的问她“那你现在多大了”。
她动了动叶子想了想说“我今年三十二岁了”。
我有些惆怅“那你是说,你自己在这顶着风吹雨打三十多年了,那你怎么不变成人形,找个洞府修炼呢,你自己终日在这山崖上不觉得孤独吗?”。
她有些伤心说“我要开花了才能变成人形呢,以前是觉得孤独,可是自从你来之后,为你遮风挡雨看着你成长每天都变得不一样心里很开心的”。
我说“谁要你为我遮风挡雨了,你把我遮的我都不开花结果了”。
普雅说“那我要是不遮着你,你还不能有五识心性成了精怪呢”。
我说“那你还要我谢谢你不成”。
说话间大雨倾盆而下我心里想着不能让她小看我,我用枝蔓把她的叶子全部弄到一边去了,不让她为我遮雨,免得她又说我借了她的光。
雨越下越大我被打的叶子上都是大大小小窟窿苦不堪言。
她看见我这样,把我弄开的枝叶又重新挪回来为我遮着雨,我刚要说什么
她却说“别太执拗,没人看不起你,好好待着,你要是不想活了你就出去”。
我听了她的话想想也对还是活命要紧,也就安心的让她为我遮着雨。
两个时辰后雨停了,我旁边的土地都是干爽的而普雅的叶子掉了一地,我有些不好意思。
“掉了那么多叶子疼吗”?
普雅说“习惯了不疼,每次大风暴雨都是如此的”。
就这样她为我遮风挡雨,我陪她说话解闷,又过了十年,我能化为人形了,是一个青年男子长相俊俏,只是体格比常人健壮。我开始不满足整日与她守在崖边,开始偷偷跑下山去,吃些人间的吃食,听人间的戏文。回来以后讲给普雅听,她后台总是笑我说我像人家戏文中勾引官宦家小姐的男子。
渐渐的时间长了我从人间知道了像我这个岁数的男子与女子都要成婚的幸运的人能和自己喜欢的人永远在一起,不幸运的就要被父母亲安排和不认识的人永远在一起。我想我也到了成婚的年纪该找一个人在一起,要不自己真的是很孤单。
那天我买了一块糖回去,并告诉普雅这是糖吃起来甜甜的。
普雅很好奇“甜是什么味道,可惜我吃不了东西”。
我一想也是她不能吃东西
“没关系普雅我有办法,我采了一片大叶子,取了些水,把糖放在水中,将糖化掉,洒在她的叶子上。
普雅开心的说“我尝到甜了,是暖暖的”。
我也很开心“普雅等你能幻化成人形的时候咱两成婚吧”。
普雅说“什么是成婚”。
我说“成了婚两个互相喜欢的人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普雅说“普雅也喜欢你,要和你永远在一起,要和你成婚”。
我很开心“那我还没有名字,我要有个名字,你不能总是喂,喂,得叫我”。
普雅想了一会说“你就叫繁缕吧,我觉得你像天空中的繁星,而又像要你像戏文里说的那样,想要你的喜欢对我缕缕不断。”
我听了拍手叫好“好,我就叫繁缕”
我开心的跳起来对着山崖大喊“我有名字了,我叫繁缕,我叫繁缕,普雅的繁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