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尔这一开口就是滔滔不绝,他也想通了,反正都说出来了,不如详细的将自己了解的细节事无巨细的和盘托出。
这种怪物实在太过恐怖,DGSE只要立案的话那肯定是最高的优先度,前提是有人相信自己。
“目前不清楚目标习性,不过我建议......立即对目标实行抓捕,抓捕难度预估为S。”
半晌,说得口干舌燥的吉尔终于停了下来,他毫不客气的抓起部长桌上的水杯灌了两口,对着两位愣住的部长一挑眉:”两位阁下,这就是我的汇报结果。“
“咳。”
有些懵的老部长率先反应过来,他低咳了一声,不动声色的惊醒了身边的多米尼克。
二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疑惑。
好好的一个精锐情报员,怎么说傻就傻了?
吉尔这一板一眼的描述虽然看似很有逻辑,但对于未亲历者而言,确实是妥妥的痴人说梦。
“这个...“正当老部长想要委婉的说些什么时,他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无奈之下他也只能先去接电话。
电话响起的时机很巧,但几人都没多想,即使能不通过外面接线员,直接打进来的电话就那么寥寥几个。
半晌,不停点头并用英语争辩了两句的老局长挂断了电话,用奇怪的眼神看向了吉尔。
“怎么了?”多米尼克不悦皱眉,他似乎听出了什么,坐立不安的吉尔也举了举手,示意自己能走了吗?
“等着吧。”
老局长对吉尔说道,复又凝重的转向多米尼克,“是CIA,他们马上来人,指名道姓要面见吉尔。”
“CIA?”
多米尼克和吉尔二人心底几乎同时发出疑问?
吉尔是好奇,多米尼克却对CIA这么快就能了解到DGSE内部信息毫不奇怪。
不客气的说,他们法兰西的信息防御于米国而言——遍地后门的情况下几乎就是筛子,即使是DGSE。
他只是惊讶的看着一脸莫名其妙的吉尔,内心暗自寻思:莫非吉尔这小子说的都是真的?
......
......
平淡,却又暗潮汹涌的数日很快过去。
国际上明面古井不波,暗地里却有着复数的各大国情报机构先后发现了变异生物的端倪,在各国内部引起了程度不同的重视。
作为最大知情国的华国,则是在有心算无心,早有重视的情况下,迅速收束了东亚的力量。
米国开始暗自统合欧洲主流各大情报部门,奈何进境不佳,在有着号称世界“搅屎棍”的大英疯狂搅屎的情况下,本来作为异常生物高发地的欧洲此刻却依旧是一片散沙。
伴随着越来越多的异常生物被发现,整个世界虽依旧岁月静好,但在有心人的眼中,却已感觉俨然出现了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大变将起。
至于普通民众,作为高发区的华国国内网络上倒是掀起过一阵风潮,却很快在官方强大的调控下消弭于无形之中。
整个世界,此刻便就如同一锅即将沸腾的开水,看似平静,却仅仅只是缺了那把关键的大火,就将沸腾!
......
视线回到华国间海市。
下午6点,天阴,有微风。
按照常例,对店内的刀剑甲胄进行日常保养的保养后,赵矼拉上卷帘门,在街边小店随意的应付了一顿。
已经年近40的赵矼曾是一名华国金吾卫,三年前方才正式退役,靠着退役时下发的补助,辞别了卫所里安排的工作,在这小小的间海市里开了一家礼器店。
说是礼器,但实则因为他个人的兴趣爱好,同时又拾起了父辈传承下来的手艺,因此也往往只对外定做一些未开锋的金戈斧钺。
按照华国的习俗,但凡中元等节日来临,稍微讲点体面的家庭里总是得摆两件这样的器物。
至于因帝国律不能售卖的刀剑甲胄,则纯粹是他个人的自娱自乐了。
回到家中,按照惯例,赵矼先是准备好零食啤酒,接着打开电脑,进入了他常去的一个军武论坛。
他又没老婆,无儿无女孑然一身,日子过得要多畅快有多畅快。
论坛里讨论的热贴还是那么几条,作为一名高冷的“元老”,他随意浏览了一番,很快便失去兴趣。
“最新帝国很安静,没什么大新闻啊~”
无聊的感慨了两句,他打开后台,针对那些艾特他的人有选择性的回复了两条。
依靠在卫所里服役时积攒的一些知识,他赵矼好歹在这里积攒了偌大的名头,算是这个中等规模论坛里为数不多的几名大拿。
大部分人的兴趣还是间海之前军演时暴露的新式装备,外面虽然热度已经所剩无几,但各大军武论坛上的热度倒是一支长盛不衰。
奈何只有个外型,虽然各路大佬多有各种不靠谱的猜测,但至今仍还没有一个服众的说法,也没了往常那些神龙见首不见尾——各种爆料的“内部人员”。
将几个简单的问题一一作答回复,最后一条则是论坛上ID名为“猎狗者说”发给他的私人提问,是论坛上与他齐名的大佬之一。
据说对方的身份乃是新组建的某神秘部门成员,二人关系不错,但关于各自的身份却都默契不提。
“西宁山的情况如何?”
二人虽然不清楚对面的具体身份,但大概所在地各自都知道。
看着这条简约却不简单的提问,赵矼迟疑了一下,先是“啪啪”的打出了一长串回复,复又想了想,将那些回复全部删除,只回了两个字“悬,脩”。
这是帝国军部通用的一套暗语,意为“事涉机密,停止观察”。
二人经常用这套半公开、仅作教学的暗语交流,赵矼倒也不怕“猎狗者说”不明白自己的意思。
他又百无聊奈的逛了逛其他的论坛,在一个冷兵器论坛里接了两单外活,然后刷了刷自己正追读得一本小说新更新的两章,才等到猎狗者说的回复——“了,喏,至无归”。
这是“收到,因为任务的原因,我将亲自前往”的意思。
赵矼皱了皱眉头,这条回复似乎涉及公事,二人虽关系不错但绝未到这种地步,他不明猎狗者说为什么要对自己透露这些。
难道是需要自己协助?
摇了摇头,赵矼明白,他终究已退役,不可能深度掺和到这些事情里面。
不过船到桥头自然直,若是猎狗者说真能找到自己,那么便到时候再说。
他没有继续回复,而是关闭了电脑,去浴室洗了个澡,冲上一杯满是茶叶渣的低廉苦茶,换上一身干净的衣物后来到了他的藏剑阁。
说是藏剑阁,但也不过只是一间他私自动工,违规搭建分隔出的小房间。
房内挂着一幅据说是明末时期家族传下来、不知价值的古画,古画旁边,6把已开锋,形制各不相同的长剑一字排开。
这些长剑皆杀人剑,不同于外面那些收藏用的工艺品,乃是赵矼这几年亲手打造。
这算是他一个不算太奇葩的爱好,若是往常,赵矼往往能一脸满足的在这里面静坐数小时。
然而今天,赵矼却只是呷了一口手中的苦茶,跪坐在藏剑室中心茶几面前,一脸心事从从的从茶几下面的暗格里取出了一张卡片。
卡片非金非木,也不同于世面上各种名片请柬的材料,本身锐利又带有良好的塑形性能,几乎能当刀片使用。
研究了三天,赵矼依然没弄明白这张卡片的材质。
它巴掌大小,卡底纯白,卡面上用金色丝线勾勒出一个倒三角形状图案。
背面,用同样的金色丝线写着“纯白真理会”几个大字。
最神奇的是,这张卡通体充斥着一股挥之不去、令人无比着迷的异香,已过三天却丝毫不散。
而若是用强光照射,便能从卡片中心看出——数道若有若无的血色纹路一路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