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结束后,墨染看了看身边的夕儿,牵起她的手就要离开,夕儿一个没站稳,突然跌入了他的怀中。
猛然抬眸,双眼便落入一片繁华,沉沦其中,难以自拔。
时间静止在了那一刻,两人四目相对,什么都不需要做,只是望着就觉得十分美好。
易白怕是其中有什么误会,便想宴会后找墨染问个清楚,不留下遗憾。
看到两人的行为,他身体僵硬在了原地,双腿无法移动分毫。
回过神来,没有任何犹豫,从容的向他们走去。
夕儿推开了墨染,正打算独自离开,却突然被走来的易白叫住。
“夕儿,你今天真漂亮!”
夕儿一脸不好意思,连连摆手否认道:“哈哈,谬赞,谬赞!”
墨染则在一旁冷冷的看着两人,默不作声,眉头微微皱起。
随后,他淡淡开口说道:“本王该带本王的王妃离开了,告辞。”
易白一把扯住他的袖子,说道:“好弟弟,别急着走啊!我有些事想问你。”
夕儿看到两人亲近的行为,表情变得有些惊讶。
墨染甩开易白的手,漫不经心的扫视了一下四周,说道:“何事?没有外人,说吧!”
易白尴尬笑道:“是一些私事,夕儿听了怕是不好。”
夕儿听到是“他们之间的私事,自己听了怕是不好”,心里突然紧张起来,恍然大悟——原来他们是一对!
自己身份特殊,在场确实不太好。
于是,迅速将手从墨染的手中抽出,着急忙慌的俯身拱手,声音颤颤的笑道:“你们自便,我就先退下了。”
说罢,她赶紧带着小悦,拔腿就逃,墨染本想伸手想留住她,愣是没抓住。
随后,他故意咳嗽了两声,朝望着夕儿渐渐远去的背影傻笑的易白冷言道:“你这样说,她会误会的。”
“误会什么?为什么误会?”易白回头,一脸懵的看着他,心中的疑问真是越来越多了。
“找我何事?”他开口直接问道。
易白打开自己的扇子,在自己的胸口扇了两下,试探的问道:“你不是让我帮你找阿寻吗?”
墨染展颜,柔情似水的笑道:“不用了,我已经找到了。”
易白立刻合起扇子,小心翼翼的探头道:“是,是夕儿吗?”
“关你什么事?”墨染警戒的回答,像是有人,要从自己的身边抢走什么东西似的。
“哈哈,好弟弟,看来被我说中了。”
说罢,易白潇洒的打开扇子,转身离开,打趣道:“你一定要好好对待她,否则本王是不会饶了你的!”
墨染疑惑的在他身后问道:“你怎么会认识阿寻?”
易白头也不回的,边走边回答道:“此事不足挂齿,是无意中知道的。”
后小声自言自语:“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此生,唯愿你们二人幸福安好!”
他笑着离开,身影渐渐消失在层层楼宇宫殿之中。
……
夕儿从坐上轿子,嘴就没消停。
“易白可是我的好哥们,我意外“抢了”他男人,这让我以后如何有脸见他呀!”她捂住脸,担心的对小悦说道。
小悦听言,满脸吃惊,在一旁着急的安慰道:“王妃,这说不通啊!你怎么会抢了易王爷的男人呢?再说易王爷怎么会有男人?”
她拿开挡在脸前的双手,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般,委屈道:“小悦啊!你不懂,墨染、易白他俩,呜呜呜。”
小悦瞬间明白了事情的缘由,笑着对她解释道:“王妃,你是说的六皇子和易王爷二人?他们怎么可能在一起,你千万不要听信什么谣言,都是假的。”
她听到小悦说的话,心中更加自责了:“竟然不止我自己这样认为,还有谣言啊!”
小悦一脸无奈,自家王妃无救了,越解释越黑。
夕儿小声的自言自语道:“看来我以后要与墨染保持距离,不仅如此,还要为他们两人创造出独处的机会,不至于让两人的感情受到伤害!”
随后,握紧拳头,举到眼前,坚定决心道:“就这样干!”
小悦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轿顶,两个眼珠转了转,心中疑惑:“王妃又要搞什么鬼?”
马车吱吱嘎嘎驶过繁华的皇城街道,到墨王府处停下。
一路上,不再能听到关于自己的流言蜚语,虽然以前从不在乎,但是谣言这种东西还是没有的好。
随后,她迈着轻快的步子往府中走去,心中不再有任何顾虑。
因为这府的主人并不是什么洪水猛兽,而是自己的好兄弟——墨染。当不了夫妻,当个兄弟也是不错的,哈哈,想到这儿,夕儿心中便觉得十分畅快和惬意。
她自从知道易白就是玄兄,就不再与他传信了,鸽儿也如放养一样,不时待在屋顶上咕咕乱叫,不时飞来飞去,了无踪迹。
想起这鸽儿还是自己和小舅舅到山里打猎时,意外捡到的。
当时见它满身伤痕,腿上都是血,翅膀上的羽毛也零零落落,应是被射伤的。
便把它带到了府中,细心养了起来,在为它擦伤时,发现它的脚上绑了信槽,里面还有一封信。
出于对鸽儿主人的尊重,她并没有打开信,只是先收了起来。
不出一月,鸽儿的伤就完全好了,羽翼丰满,精气神十足。
她提笔写下一封道歉信,并和原来的信一同放入了信槽中。
双手托起鸽儿的翅膀将它放走,并满目不舍道:“快回去找主人吧!别让他担心,再见了,鸽儿!”
后来,鸽儿突然又飞回找她,还带来了主人给她写的一封信。
通过书信往来,二人渐渐互相赏识,一来一往,也就成了无话不谈的知己友人。
只是仰观这天地无限之大,人的缘分却使这世界变得无限小了。
易白离开皇宫之后,没有直接回府,而是去了一家酒馆,边饮酒边忆起两人缘起之事。
记得:那年,父亲突然人间蒸发,有人说他死了;有人传他还活着;有人说他抛妻弃子,远走天涯……
他思念父亲,对于别人的谣传,不但丝毫不信,反而深恶痛绝:“他们根本不了解我的父亲,凭什么随意说他!”
于是,他从笼子里取出自己养大的鸽儿,为它装上信槽,提笔写下人生的第一封信,装到信槽里。
放飞鸽儿,让它承载自己的希望去寻找父亲,希望他能看到自己写的信,看了信就能赶快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