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眼婆子我还没有聋,还听得见,你要是想进来就进来,我是不会去的开门的,我也不会出门的。”一个低沉的声音这般说道。
文起听到有人说话,心中自是很高兴,至少没有白跑一趟,看来绯言堂的话并没有错,这里的确有一个老婆子。
那绯言堂是大流城各种消息的汇聚地,如果你有钱,那么你连文宣城主老婆今日几时洗澡都能知道。文起来这里之前,在绯言堂问起过,关于王叔季变成今日这般模样的事情。给他消息的人说,文起只要找到一个歪脖子树,那歪脖子树下住着一个瞎婆,找到她然后你就知道了你想要的答案。
文起突然意识到,在这里讲礼节那不是无聊的事吗?多年的施礼官经历,让文起竟然在这种地方也礼数有加了,只不过礼数这些东西在群落这个地方不适用,甚至说是根本不顶用。
文起打开门钻进茅草屋,立刻一股酸臭的气味吸入鼻孔,想必是这瞎婆的生活起居全在茅草屋中,时间长了也说不出是什么导致的这股味道了。而且外面正值正午,天气明朗,但屋内漆黑一边,只有些许的亮光,透过茅草无法掩实的缝隙穿进来。文起进屋后,打量着这个一眼就能看到全部空间的小屋,他在试着找出声音的来源。
“不要四处找了,我就在你面前。有什么事情就问吧,就没有我瞎老婆子不知道的事情,就看你袋中钱能不能买得到了。”瞎婆的这个声音很是低沉,再加上这个环境,不禁让人毛骨悚然。
文起真是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呆下去了,但是他是有事前来,也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听说这歪脖子树下住着一个瞎老太婆,对于这人族城邦之间的事情无所不知”,文起一边说一边从口袋中拿出一袋软银扔在瞎婆的面前。“我想知道28年关于那场战争的事情”。
文起的话令瞎婆很是慌张,刚才还在地上摸索文起扔的钱的手立刻收了回来。她往后退了一退,然后双手在空中摸索着,同时嘴里嘟囔着:
“我不知道,不要问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没有说,你走,你赶紧走,拿着你的钱快走”瞎婆神情恐慌道。
文起虽然看不到瞎婆的神情,但是从瞎婆的声音中他能听得出,瞎婆是知道这件事情的,而且这件事情带给她极大地恐慌。文起知道自己要想一个办法,迫使瞎婆将他说出来。
软银指定是办不成这件事情了,看瞎婆恐慌的样子,文起说到:
“我看你最好还是把这件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我,你知道的,你门前的歪脖子树很好找,如果我将你的事情说出去,你恐怕以后都不会安生了,你若今日告诉我,不仅还能得到这袋软银,还能免去许多的麻烦”。文起有意将语气加重了说。
瞎婆显然没有理会文起,他仍然重复着刚才的话:“我不知道,我什么都没有说……”
茅草屋的气味的确是让人恶心,再加上这瞎婆絮絮叨叨的嚷嚷,文起显然有些不耐烦了,他往前走了两步,他感觉踩到了瞎婆的衣服上,然后俯下身来要看清瞎婆的面貌,但这一俯身确是吧文起吓了一大跳,这到底是一个什么鬼呀!
只见这瞎婆长发散披,面无皱纹、尽皆刻字,鼻孔粗大且鼻梁骨外漏,显然是被人销去了鼻子;双眼瞳孔内凹,同样是被别人玩去了双眼。再继续往下看时,这瞎婆居然只剩下了一只手,其余的三肢全部被砍掉,也怪不得她常年生活在这又黑又臭的茅草屋中。
文起着实被吓了一大跳,他急忙走出茅草屋解开拴在树上的马缰,但是他停了下来,在瞎婆的门口站了半盏茶的时间定了定神,再次进入到茅草屋中。
“你以为这样就能吓跑我吗?我想你是想错了,我不管你是一副什么样子,我也不管你经历什么,如果得不到我想要的东西,我是不会离开的”。文起镇定的说道。
瞎婆在文起走出茅草屋后,显得有些回过神来,再次听到文起的声音,她也没有了刚才的恐慌,但是仍然是战战兢兢。
“我瞎老婆子不吓唬任何人,只不过你可知道你要问的是什么事情吗,你知道这些对你有什么帮助吗?我想你最好想清楚了,如果你没有想清楚这些东西将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我想你还是不要问了”。瞎婆略带讥讽的口气说道。
文起不明白瞎婆的意思,但相比令瞎婆都感到恐惧的事情,那一定隐藏着巨大的秘密,文起在茅草屋中有思考了片刻,但是茅草屋中的恶臭加上这里阴森的环境,实在是让他没有静下心来仔细的去想,但他又不想错过这一次机会。
“我想我知道,我也清楚,有什么话你就说吧”文起说到。
瞎婆突然笑了出来,她用仅存的一肢手臂指着茅草屋的顶说到:“看吧,我早就说过,你们是无法隐藏的,终究有一日你们会大白于天下的,这天下就应该知道你们的存在,从此以后,你们不再是虚无缥缈,你们不能在隐藏于无形之中”说到这里瞎婆突然将高举的手指向了文起,然后继续道:
“看吧,我遵守了我的诺言,但是是秘密总会有暴露的一天,而那一天便是今天,而传出秘密的人便是你”。瞎婆口气恶狠狠地说道。
文起被吓到了,以往那么多的大场面他都经历过,但是现在确实他不见过,甚至是不曾听过的事情。但是他仍然坚定地认为,既然来了,就一定要带点什么回去,哪怕是麻烦呢!
文起蹲下身来,一把抓住了瞎婆的衣服,把脸贴近瞎婆说道:
“你不必用这种方式吓唬我,我不是被吓大的,还有,不管你说的什么意思,我就是要知道那场战争到底发生了什么,而且是详详细细、一五一十的告诉我。”文起也衣服恶狠狠地口气说道。
“你把我带出去,我已经不用在这里了,我已经不在害怕什么了,你把我带出去我便告诉你,不然你什么也别想从我这里得到”。瞎婆说。
瞎婆的话显得莫名其妙,把她从这茅草屋中带出来是在简单不过的事情了,还用得着这般口气吗,况且这屋中的气味确实难闻,文起真是一刻也不想呆在这里了。所以文起根本连想都没有想,便拉起瞎婆往外走。但是却怎么也拉不动,瞎婆就像是被锁在了原地一样。文起以为是自己的力气小了,所以便使了足够的力气,反而将瞎婆的衣服扯断,瞎婆都没有移动半分。
“你以为我瞎老婆子是自己不愿动的吗?你以为我瞎老婆子甘心在这又臭又恶心的地方生活吗?你想的也太天真了,我身上有一种符咒,这是一种……”瞎婆欲言又止,摇了摇头又继续说道:“算了,你也不知道什么是符咒,等你知道了秘密,你就什么都明白了。你只需要将这颗歪脖子树砍掉,我便能够出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