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荏苒,一年过去了。香凝天资聪慧,加之名师指点,琴艺已然十分了得。赵大海和叶儿经常一同随香凝出行,相处多了,相互的爱慕之情也越发深厚。因为两人平时不便见面,便总是盼望着送香凝学琴的日子到来,这样便可以名正言顺的相处。
柳员外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只觉得赵大海为人正直,做事粗中有细,颇为妥帖,对他十分满意。尽管时常有人来提亲,都被柳员外回绝。
这一日,柳员外邀赵大海来前厅品茶。此时赵大海正在侧院练武,听闻员派人前来找自己去喝茶,便赶紧回屋换了一身干净衣服,梳洗整理后来到前厅。柳员外让赵大海坐在身旁,命丫鬟沏了壶上好的茶。
赵大海问道:“员外叫在下前来,不知有何事吩咐?”
柳员外笑着道:“没设么要紧的事,这不前些天托人从外地买了些上好的新茶,找你来一同品尝,顺便拉拉家长。恩...赶问赵壮士年方几何?”
“在下今年二十有三。”赵大海答道。
柳员外接着说:“二十有三?哪也不小了,老朽弱冠之年便已完婚,赵壮士可有打算?”
“这个。。。”赵大海是个聪明人,听罢便是一愣。其实这一年里他早有耳闻,知道柳员外有意撮合他与香凝。赵大海虽然对香凝非常仰慕和敬重,香凝对自己也很恭敬,但二人之间绝没有男女之爱慕,何况自己已和叶儿私定了终身,他还因此烦恼过许久。本以为这么长时间柳员外都没有提及过此事,可能也只是误传罢了,时间久了连他自己也都忘记了。可看今天这情形,不由得让他又把心重新提到了嗓子眼。
犹豫了一会后,赵大海心想或许是自己想多了,柳员外可能只是随口问问,于是便平静的回道:“在下爹娘过世得早,身边又不得亲近的长辈张罗,所以还未曾打算。”
柳员外哈哈一笑,道:“既然如此,老夫帮你物色一人如何?”
赵大海赶忙道:“员外事务繁忙,在下怎敢劳员外大驾,况且。。。”
还没等赵大海说完,柳员外便抢过话来说:“赵壮士莫要见外,老夫闲暇之时帮你物色一番就是了,今日还有些其它事情,改日咱们再叙。”说完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放下手中茶杯,脸上堆着笑容便起身离开。
赵大海有些摸不着头脑,寻思着或许真是自己想多了,若改日柳员外再提此事,也不妨求他成全了自己和叶儿的婚事。
柳员外离开前厅后便径直地来到香凝居住的别院。此时香凝正在翻阅琴谱,叶儿则在一旁做着女红。见爹爹进来,香凝便吩咐叶儿沏茶,茶水倒好,柳员外便让叶儿先行退下。大约过了一炷香的功夫,柳员外才起身离开。香凝招呼叶儿过来,对叶儿道:“你可知道方才我爹爹跟我说了什么?”
叶儿回道:“老爷和姐姐讲话,叶儿自然不敢偷听。”
香凝接着道:“爹爹问我愿不愿意嫁给赵公子。”
叶儿一愣,急忙问道;“那姐姐是怎么回的?”
香凝不紧不慢的笑着回道:“我对爹爹说,赵公子为人正直,相貌英俊,待人十分体贴,若是谁嫁了他,是天大的福分。”
“姐姐便是同意了?”叶儿慌了神,急忙追问。
香凝掩着绢帕笑着对叶儿道:“我的好妹妹,看把你急的,姐姐纵使百般恨嫁,也万不能抢了妹妹的如意郎君。我跟爹爹说,赵公子虽然一表人才,但我俩并非情投意合,请他莫要再提这桩婚事。”
叶儿羞的满脸通红的道:“姐姐这话说的真羞人,赵公子如何是我的如意郎君了?”
香凝笑道:“还不愿承认?那你平日左一个香囊,右一个荷包,都绣到哪里去了?”
叶儿听了道:“姐姐真坏!不和你说这些了。”然后便害羞的低下头继续忙活手里的针线。
柳员外回去后便反复寻思,虽说婚姻大事由不得女儿做主,但若是女儿不愿意,自己也于心不忍,况且女儿饱读诗书颇有主见,不同于一般女子。转念回想起女儿对赵大海的赞许,又觉得只需稍加时日,这门婚事便大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