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尧手中的力气放松,视线落在别处,眉头紧皱,为自己刚刚失控的情绪感到心中烦闷。
这世间什么样的美人他没见过,怎么会被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丫头吸引视线?
并且她还是在朝中一向与他作对的慕世鸿之女。
感觉到手腕上的力气变小,慕诗溪睁开眼,手腕一翻,右手迅速从左袖中抽出发簪,划向禁锢自己的大掌。
再好脾气的人也会被这般三番四次的突然袭击搞得火大,更何况她从没说过自己是好脾气的人。
刚将簪子拿出来,有人反应比她更快,手腕上一痛,簪子掉落到床上。
慕诗溪愤怒的瞪着身前的妖孽。
钟离尧慢条斯理地一只手拿起那只样式简单的梅花金簪,比划两下随意的插在慕诗溪已经松散的发间,细细观赏,语气却阴冷异常:“你觉得本督工上过一次当,还会容你来第二次?”
观赏片刻后,钟离尧突然轻笑出声,语气中充满兴致。“本督工到还真要仔细瞧瞧,你这小野猫的胆子究竟是有多大?要是让圣上知道,本督工的新婚小妻子,不仅换了人,还在洞房花烛夜的晚上暗杀本督工,慕诗溪,你可知道后果是什么?”
后果,去他的后果,如果不是他总是来这种突然袭击,她是吃饱了撑的才会跟他在这儿纠缠,还暗杀?
“千岁爷说反了吧,诗溪身体孱弱,手无缚鸡之力,连御史府的大门都没出过,怎么会有能力暗杀武功高强的千岁爷?再说今年失溪今年已到及笄年龄,更不算欺君。我相信当今圣上还不至于连如此明显的判断力都没有。
到是千岁爷,皇上给千岁爷赐婚,千岁爷不仅不满意,反而杀了被赐的新娘,还想将脏水泼向对皇上忠心耿耿的忠臣,千岁爷背后的目的那才真是令人寻味呢。”慕诗溪冷静下来,眼神轻轻瞟了他一眼。
好像他已经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还敢恶人先告状。
她是算准了他今天既然会跟她拜了堂成了亲,就表示他九千岁对于这桩婚礼也同样只是个被执行者而已,不管他九千岁手段有多残忍,他都不会杀了她。
就算再不爽也只能暗中折磨她。
九千岁叫着好听,他永远也上不了万岁。他也只是别人的手下而已,需要依附着别人而活。
在君面前,不跟你计较你叫宠臣,跟你计较了,那你就是罪臣。
君赏你的东西,就算再不喜,也不能当着面表现出来。不管是哪国皇帝都不会允许被一个宠臣打脸的事发生。
所以她从了解过这场大婚的由来之后,就知道自己至少能活着,只是安不安全就不一定了。
所以之所以处处忍让只不过是想在千岁府的这些日子能过的安稳一些。
哪里知道这九千岁是如此阴晴不定的性格,还得寸进尺,就算理解太监的性子都有问题的,她也不能一直任他揉搓。
老虎不发还真当她是病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