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绿蕊的描述,苗雪易眼前一黑,差点晕了过去。
“死丫头,你要害死我。”回过神来,苗雪易在绿蕊胳膊上狠狠掐了一把。
绿蕊忍着痛,像只受惊的小兽一般瑟瑟发抖。
苗雪易看着绿蕊楚楚可怜的样子更来气:“说,你是不是和苗盼儿合起伙来坑我。”
绿蕊心惊肉跳,跪下说:“小姐明鉴,绿蕊对您是忠心耿耿的,绝无二心。再说苗盼儿她已经死了,婢子更无可能和她来往。净帕是怎么被换掉的,婢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定是她,是她趁机偷走的。”
“谁?”
绿蕊赶紧把在后花园遇见那个二货丫鬟的事情说了一遍。
苗雪易把老祖宗院子里见到的人回想了一遍,并没有绿蕊描述的那个人。
“你傻啊,”苗雪易骂道:“她说是老祖宗的人你就信,哪有打着自己的旗号做坏事的。”
绿蕊这才转过弯来,苦着脸说:“那这个人就难找了,只是我们初来乍到,并未得罪过什么人,他们为何屡次针对小姐。”
新婚之夜的纵火,还有净帕的调包,如果第一件事不清楚针对谁,那么今早的事明显是冲着小姐来的,做这两件事的,很可能是同一个人。
这个人不敢明着针对她,只在背后搞些小动作,苗雪易不信他会就此收手,只要他再敢出来搞事情,总有露出狐狸尾巴的时候。
阳春三月,风和日丽,苗雪易的额头却不住地有汗珠滚落,她摇着团扇说:“这内宅的肮脏谁能说的清,他就算不是针对我,也可能是借助我对付别人。出的这两档子事,得意的人是谁不知道,可烦心的是谁,不明摆在那里。”
绿蕊恍然大悟:“最膈应气闷的,当属大夫人。这内宅,与她斗争的,也就是二房三房那些人……”
“住嘴,”苗雪易喝道:“不知道隔墙有耳,这些话是随便能说的吗,我怎么选了你这么个蠢货过来,还有,不许再提苗盼儿已经死了的事,这要让别人知道,不仅害了我,你以为你能脱开干系。”
绿蕊吓的立马不吭声了。
苗雪易气的喘着粗气,刚想坐在椅子上歇会,心中烦躁,又岂能坐得住。
“再见到那个丫鬟,你能不能认得她?”苗雪易问。
绿蕊笃定地说:“她长了个稀罕大个子,就算化成灰婢子也认得。”
“那好,”苗雪易咬牙切齿地说:“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我就不信抓不到她。”
正在这时,绿松恰到好处地走了进来。
苗雪易一共带了四个陪嫁丫鬟进来,除了绿蕊是从苗盼儿那里撬来的,绿松、绿莪、绿纹都是她在苗府的贴身丫鬟,其中绿松、绿莪是一等丫鬟,绿纹是从二等丫鬟里挑选的。
“不行,我要去找母亲说清楚,绿松,走。”苗雪易知道不能坐以待毙,她相信能凭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哄回大夫人的心。
“不行啊。”绿蕊低声喊道。
苗雪易狠狠瞪住她:“你还想说什么。”
绿蕊嗫嚅道:“公主要来府里小住,夫人正忙着接待,不让任何人打扰。”
不用说,要来的就是那个佳琪公主。
“她来做什么?”苗雪易疑惑道:“在这个节骨眼上她还出宫,不怕错过大皇子进宫。”
绿松眼睛转了转,低声说:“婢子听苏小姐说过,宫里的公主郡主们为了得到大皇子不折手段,她当然不会与大皇子擦肩而过,在这个时候出宫,肯定有蹊跷。”
“这话怎么说?”苗雪易问道。
绿松道:“如果大皇子会在近期进宫,苏府出了再大的事,她也不会来看一眼的。婢子觉得,她这趟应该还是冲着大皇子来的。”
苗雪易摇头:“难不成大皇子会来苏府?”
“来苏府不大可能,不过他有可能在京城落脚,公主一定是得到了确切的消息,知道大皇子就在城里,她名义上来苏府小住,实际上是为私会皇子行方便。”
苗雪易点头:“这话有些道理。”
她随即冷笑道:“她借苏飘飘之手骗我杀掉苗盼儿,名义上是她们表姊妹为了撮合我与以皓,苏飘飘是个没脑子的,她的话我尚可以相信,公主的行为可没那么简单,我才不信她会有那好心和闲情雅致。就算她想拆散以皓与苗盼儿,大可以提早请求皇上取消婚约,何至于杀人,我看她就是为了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绿蕊惊恐地往外看了一眼,提醒道:“公主马上就要来府里,这种话小姐还是不要说了。”
苗雪易不以为然道:“我知道分寸,反正我只是负责将苗盼儿骗出府,杀人送命的事是她做的,有公主顶着,这件事就算暴露我也不怕。她来了正好,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净帕的事,大夫人暂且没有功夫理会,苗雪易自然也不敢去淳居院,只能在院子里等苏以皓回来再做打算。
柴房那边,小丑正襟危坐,耳朵正对着端月居的方向,手紧紧地握着,指甲差点掐进肉里。
她一直以为是苗雪易杀了她,原来主谋另有其人。
只是她和慕容佳琪连面都没有见过,更别提有得罪的地方,慕容佳琪为何对她痛下杀手?难道只因为她看不惯苗盼儿嫁给苏以皓?就因为这个,就要置一个年轻的无辜生命于死地吗?是不是在公主眼里,老百姓的命就不是命?
小丑悲愤难平,心头涌起滔天的恨意,口中一阵腥甜,唾出一口鲜血来。
慕容佳琪杀害她的原因,她会查,这个仇,她更会报。
慕容佳琪,你来的正好,别看小丑我卑贱,我就算豁出去这条命去,也要将你们一窝端了。
小丑揉揉耳朵,还好这辈子没白活,她总算有些特殊技能傍身,这双顺风耳,让她查出慕容佳琪杀害她的原因不难。
报仇,也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