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佳琪公主沉默不语,靖国公还以为她怀疑到了飘飘头上,一时很是着急。
“娘娘,”见佳琪公主听不进他说话,他只能转向了容妃,毕竟苏飘飘是她的亲生侄女,不能因为曹希祥的狂妄之言就陷飘飘于不利。
“那占卜师无非是七分靠猜测,剩下的三分,也是无凭无据,不能他说什么我等就信什么。”
言下之意就是堂堂的妃子、公主、国公大臣,不能让一个算卦的牵着鼻子走。
容妃娘娘明白靖国公担心的是什么,她说:“本宫也怀疑曹希祥所言真假。”
“是她。”佳琪公主忽然说。
靖国公眉头一跳,果然扯到了飘飘身上。
“公主和飘飘从小一起长大,她可是样样都不如公主的,再说她一个姑娘家,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偶尔出趟门,也是全程坐在马车上,姑娘家不得抛头露面,我们这点家教还是有的,别说外人了,左邻右舍都鲜少见过飘飘。那青周国皇子来选妃,也是从公主中间选,再不济还有郡主们,那红鸾星徘徊在靖国公府上空,简直是无稽之谈。”
靖国公越说越激动。虽说君臣有别,名望位分再高的大臣,在主子面前也是奴才。不过容妃毕竟是他的亲妹妹,她们敢诟病他的女儿,他一样不客气。
“舅舅误会了。”佳琪公主又说。
靖国公听的一肚子火气,平时公主的火爆脾气,遇事说话就如同竹筒倒豆子,这次怎么惜字如金了。
“公主此话怎讲?”靖国公追问。
“这个人不会是飘飘。”公主说。苏飘飘的资质她比谁都了解,模样只能算清秀,美貌根本算不上。胡湛眼光是何等的高,那等姿色,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靖国公忍不住失笑,道:“不是飘飘,更不会是臣别的女儿。”
他的女儿中,只有飘飘是嫡出,那些个庶出的女儿,连出来见人的机会都没有,更别提结识青周国大皇子。
佳琪公主很是着急,她总不能说这个极有可能被胡湛看上的人,是舅舅的儿媳妇苗雪易吧,这样一来,上次曹希祥占卜的事也会露馅。舅舅是何等的老辣,他肯定也能推出苗盼儿逃婚一事有猫腻。
不行,她不能让母后和舅舅怀疑到她头上来,她杀人的事,绝对不能透漏出去一个字。
这倒不是佳琪公主害怕受罚,区区一个国公府的孤女,还犯不着让一介公主为之偿命。她更不会因为杀错了人而忏悔,她宁可错杀千人,也不允许有一只漏网之鱼,凡是挡她路者,就得死。
只是这个时候她杀人的事如果泄露,必然会被各宫拿来做文章,她们首先会想方设法让胡湛知道,胡湛择偶的标准是什么无人得知,不过他绝对不会娶一个杀过人的公主。
所以为了维护自己在胡湛眼里的完美形象,她必须咬紧牙关,那件事就是个秘密,绝对不能传给第四个人知道。
“舅舅,”佳琪公主索性来个缓兵之计:“外甥也觉得那是胡言乱语,曹希祥的话,以后是不能信了。”
“不过,”她话锋一转:“即便没有曹希祥的占卜,我还是要去舅舅府上小住的。”
“你要去靖国公府?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去那里。”容妃娘娘很是吃惊。公主出宫可不是小事,何况佳琪还未出阁,国公府上有好几位未娶亲的公子。女孩儿年纪大了,哪怕是表兄,也是要避嫌的。
“我思念外祖母和飘飘了。”佳琪公主大言不惭地说。
容妃都要替女儿汗颜,还好是当着舅舅的面,丢人也只是在自己人面前,不至于坏事传千里让人笑掉大牙。
“你想去外祖家,为何不早点告诉母妃。”容妃不客气地拆女儿台。
早不去晚不去,偏偏曹希祥占卜后再去,明显就是冲着那句话去的。
靖国公夹在中间,很是尴尬。
若在平时,佳琪公主只要说出想去他府上,他必定会满口应允打点妥当,只是这次,他如果答应,就拂了容妃的面子,但也不好拒绝佳琪公主。
“母妃,现在说也不晚,您帮我回了父皇好不好,反正女儿过去也没少去舅舅家小住,父皇不会不同意的。”佳琪公主央求道。
“现在不同了,你已经长大,不是小孩子了,到了你这个年纪,就该和男孩子避嫌。”容妃用不容置喙的口气说。
佳琪公主嫌弃地撇撇嘴。她是该与男子避嫌,可也不看看靖国公府的几位男孩子是什么货色,唯一的嫡子以皓哥哥已经成亲,剩下的都是庶出,母妃居然能说出让她与那几个庶子避嫌的话来,当真是给自己脸上抹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