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卯时,唐倾月被噩梦惊醒,顾不得擦额头上的细细汗珠,只是紧紧地握着胸前的小钥匙。梦里,她被人扼住喉咙,逼她交出某样东西,不然就杀死洛辰。
她挑帘望了望,月光倾洒在屋内。见他胸口稳稳地上下起伏,她沉了一口气,心念着,还好没有惊醒他。轻微地翻了翻身子,她的脑海里闪现着梦里的画面,挣扎许久后,才沉沉地睡了过去。
竹屋外收拾行李的声音吵醒了唐倾月,她迷糊地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趴在洛辰的胸膛上。尴尬的气氛下,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在梦里偶尔活泼了些。”
洛辰无奈地摇摇头,“你舒服就好。”
珠帘外,墨兰和青竹端来几样简单吃食摆在桌子上,见床上有了动静,两人相视一笑。
“你俩都在吃药,晚上还是早些休息。”青竹见唐倾月顶着熊猫眼,抿嘴笑道。
唐倾月无精打采地看了一眼傻笑的两个人,叹道,“我半夜做噩梦,没睡好而已。”
“兴许是昨日玩太累了。”墨兰替她梳洗一番,扶着她坐下。
“不如。。。,”唐倾月心里一动。
“不如什么?”洛辰走了出来。
“不如去寒天寺”唐倾月顿了顿,笑道,“解解梦”
从落日峰启程去寒天寺只花了一个时辰,唐倾月刚好也睡了一个时辰。这是她能想出化解与洛辰同乘马车尴尬的最好办法。这次同样走的是后门,玄逸似会插指一算般,亲自在后门迎接他们。
玄逸将墨兰和青竹留在了禅房,带着唐倾月和洛辰沿着禅房后面的湖边走去,唐倾月看到湖水便想起了第一次见到他的情景,偷偷瞄了一眼洛辰,刚好对上他看过来的目光,她红了脸又撇过头去。
一行人走到尽头绕过一排假山后,穿过一片小竹林,才隐约看见几间雅致的小阁楼,阁楼上分别写有清闲自在四个字,两两阁楼之间连接着一个竹亭。
玄逸带他们进了清字的阁楼,里面的陈设极其简单,一个案几,几个随意放置的蒲团,墙壁上挂着几副写有佛法内容的字画。他不动声色地坐在案几前,倒了三杯茶。
“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唐倾月看着冒着热气的茶,想来他早有准备。
“自然是救你俩的药。”玄逸微微一笑,“你俩坐下,我先把把脉。”
洛辰一言不发地坐了过去,将手伸了出来。唐倾月有些疑惑,还是听话地也伸出了手。见玄逸闭着眼,时而浅浅一笑,时而微微皱眉,就是半字不吐。良久之后,他才松开手,长叹了一口气。
“你倒是说话。”洛辰饮了一小口茶,看着玄逸道。
”不过几天不见,你倒是急性子了。“玄逸看了一眼眉头紧锁的唐倾月,把茶杯往她面前一推,”这茶珍贵,天下唯有此处才有,你趁着机会多喝些。“
洛辰语气带着淡淡的悲伤,”我这毒想来是不好解了吧?“
唐倾月心里咯噔一下,他这么严重,还陪着自己出来走动。她急切地看向玄逸,”他怎么样了,有多严重?“